萧暮秋虚着双目,神情落落寡欢。
虽然陛下贵为九五至尊,但平日对她呵护有加,从不摆帝王的架子。
平易近人中透着点可爱。
温灵蕴也呷了一口汤,伤怀道:“希望父皇能早日好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萧暮秋的视线落在鞋尖上。
“父皇生死未卜,你又要与本宫和离……”温灵蕴喃喃低语着。
她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萧暮秋的亲娘死得早,在主母的房中养大,亲爹整日忙着家外事,对她谈不上上心,是以日子并不好过。
她懂得孤苦的滋味,体谅温灵蕴的无措和失落。
脑瓜一热,就想将陛下的离奇遭遇告诉她。
“娘子,其实父皇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温灵蕴敛住苦笑。
“父皇他——”
楼下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响,再次打断萧暮秋的话。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满堂彩。
萧暮秋放下汤碗,起身凭栏而望,就见戏台上,几名武生打作一团。
此乃金鹤楼的一大特色服务——唱戏。
戏台边上挂有粉板,扫过一眼才知是在唱《宝莲神灯》
今天正好唱到沉香劈山救母这一出。
沉香呜呜哇哇唱完词,举起斧子劈下去,将华山劈成了两半,露出泪眼汪汪的三圣母。
这三圣母看着很眼熟。
好像是刚才为她们上菜的小厮。
真是多才多艺啊。
这样的复合型人才不应该埋没在金鹤楼。
只见他粉红的水袖呼啦一抖,张口开唱。
“轰然间见亲人几疑梦幻,
一件件感人事动我心弦,
养母舍子恩义重
兄弟替死感地天
端赖着天上人间正义在。”
唱词委婉动听,歌声凄凉无比,台下的看客们潸然泪下。
温灵蕴也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雪白的衣襟处,洇湿了一小块。
定然是睹戏思父了。
萧暮秋好不揪心。
同时有了犹豫。
万一陛下移魂花魁的事说了出来,温灵蕴沉不住气咋办。
她发挥想象力。
想象着温灵蕴举起一把银光闪闪的斧头,腾空而起,把莺花楼劈成两半。
然后顶着鸡窝头的老丈人露出脸来,一面扭着水蛇腰奔来一面哭喊着:“灵蕴啊——我的好大儿啊——”
啧啧啧…
好诡异的画面。
萧暮秋打了个寒颤,镇住激荡的心神。
太冒险了!
不能说不能说。
看来拯救老丈人的一事还得靠她来。
不对!
她三日前才刚做下了违背良心的决定。
不能动摇!不能动摇!
萧暮秋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良心有多远甩多远。
“夫君,你累了吗?”温灵蕴关心道。
“……天太热,微臣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先出去透口气。”
萧暮秋疾步逃出包厢,行到走廊拐角处才停下。
她两手揪住胸前的衣裳,拼命与孝悌忠信做着对抗。
一抬眉,于看客堆里瞧见了熟人。
“温玉暖?”
此人是瑞王的嫡长女,温灵蕴的堂妹,出了名刁蛮任性。
萧暮秋并不待见她,暗道一声晦气,转身回包厢。
恰逢温玉暖抬眉,把她看了个真真切切。
温玉暖皱起眉头,离了椅子,提起裙子去追她。
“萧暮秋你站住!”
萧暮秋反倒加快了速度。
“萧暮秋!”
这一声气沉丹田的呼喊,差点盖过了戏台上的三圣母。
直刺得萧暮秋耳朵疼,一脸无奈地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作揖礼:“郡主殿下贵安。”
“你为何在这?”
“我来金鹤楼自然是吃饭。”
温玉暖冷哼道:“怕不是请了莺花楼的姑娘出楼子,来陪你一道吃吧。”
“郡主说笑了。”
“呵,你逛青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敢做不敢当啊?”
看在瑞王的面子上,萧暮秋不和她这小丫头片子计较,承下她的冷嘲热讽,待她骂累了,便出言告辞。
没曾想,温玉暖跟着她一同回了包厢。
“本郡主倒要看看你究竟和哪只狐狸精一起吃饭!”
温玉暖一把推开门,看清桌后的“狐狸精”
“皇姐?”
“玉暖?”温灵蕴也挺意外,上前亲昵的牵住她,“本宫还以为皇叔赶着回京,没带上你呢。”
“我确实赶不上父王的脚程,晚了三日才回京,本打算休整两天再去公主府看望皇姐你呢。”
温玉暖变了个人似的,歪下脑袋在温灵蕴肩头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
蹭了没几下,朝萧暮秋剜了一眼:“我一回来就听到有人欺负皇姐。”
温灵蕴反应一晌,知她话中深意,急忙解围道:“外头的流言不可信。”
“真的?”
“真的。”
“所以二姐夫她没有逛青楼喽?”
“也不算……没逛。”
逛了就是逛了!没逛就是没逛!
什么叫不算没逛?
温玉暖伸舔了舔虎牙:“皇姐,你不要被二姐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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