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平公主府的丫鬟婆子在盛京城出了名的勤快,府内上上下下,当得起一句纤尘不染。
温灵蕴咬紧后槽牙:“驸马,够干净了吧?”
萧暮秋把弄脏丝帕全丢出窗外,去到盆架边净手,反反复复洗了三遍。
温灵蕴看出她存心磨蹭,放好床帘,没好气道:“到底睡不睡了,你再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萧暮秋拉开衣柜,抱出被褥,在地上铺上褥子。
足足铺了三层都觉得太硬,一夜下来睡得腰酸背痛,还失眠了。
天一亮她就起身,再恬淡的性子也窝火,跑回驸马府,把瑞王送给温灵蕴的话本,拎去厨房一把火烧个精光。
勉强出了口恶气。
就在这时,元宵冒出头,拿笔记录道:“驸马私毁公主财物,行为卑劣,恶果深重。”
萧暮秋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根本没在怕,象征性的在火盆里踩了踩,灭掉火苗,又从旁捡了根树枝弯下腰去,拨弄一堆灰烬,勉强在其中挑出一未燃烧尽的残页。
问:“公主她还要吗?”
元宵性子淳朴,看不出她表面悔过,实则挑衅。
揣好记录她恶行的小册子,告诉她马车备好了,待她换好官服,就可去翰林院上值了。
翰林院是个奇妙的所在,有忙人也有闲人。
前者忙起来可谓昏天黑地,后者闲起来可以闲到发毛。
萧暮秋属于后者,来翰林院三年,没干过一天正经事,而今却有了烦恼——时刻挂念陛下魂附花魁的奇事。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
她倾向于相信风清清,身为花魁,这姑娘知道的宫廷秘辛实在太多。
在相信之余,也满腹疑团。
移魂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是意外还是人为?
陛下的魂魄能否归落于本身?用什么方法?
还有,何时能魂归。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另外,她亦有自己的私心,纠结如何处理这件事。
帮助陛下移魂,无法在一朝一夕办成,她极有可能需要放弃在下月离京的计划。
多年来她受困于萧家,就盼着拥有自由的一天,好不容易盼到头了,却闹出这等幺蛾子。
当然,她可以选择对陛下见死不救呢?
能拖则拖……拖到她和温灵蕴和离,拖到恢复自由身。
自此浪迹天涯,谁也找不到她,陛下也奈何不了她。
可良心总归会不安。
实话实话,她这老丈人平日对她当真不错,胜过她亲爹,但凡有好吃好玩的,总会想着她。
大抵是看在温灵蕴的面子上,爱屋及乌。
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不太仁义。
萧暮秋的圣贤书没白读,十分应景的想起了那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当君子还是当小人,这是个深奥的问题。
唉,难办哟。
萧暮秋怀抱着厚厚一摞古籍,学着啄木鸟,不停用额头磕着书架子,一下接一下,好似感觉不到疼。
复又跑到窗台的书案后坐下,摊开手掌,借着一捧阳光拔倒刺。
毕竟是个精细的活儿,需要全神贯注,她当下心烦意乱,拔了老半天,也没将倒刺拔.出来。
干脆放弃。
酉时,是下值的时辰。
日头往西斜,天边的红霞犹如盛放的牡丹,如梦如幻。
来接萧暮秋的人照旧是元宵。
他驾着八宝马车,潇洒的停在宫城门外。
可回到的地方却不是驸马府,而是公主府。
萧暮秋估计他向温灵蕴告状了,人家正要找她算烧话本的帐呢。
冷冷的扫了一眼元宵,她跳下马车。
轻车熟路的往寝殿的方向去,半道被夏叶截住,说是温灵蕴在宜兰居等她。
那是一处水榭,临水而建,荷叶亭亭,有全京城最美丽的晚霞和最凉爽的风。
萧沐秋踏着夕阳的余晖闲庭信步,举止间的骄矜,透着股风流味。
她低唤声公主,坐到温灵蕴对面。
她们之间,隔了一张石桌。
温灵蕴双瞳澄澈,本来捧着绷子做女工,见她来了,暂时放下手上的活儿,却没给她好脸色,拍拍身边的石凳,示意她坐近一点。
亲昵的举动,像极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萧暮秋不由的提高警惕。
“公主在练习女工?”
“心血来潮而已。”
“老是练不好的东西就甭练了。”
温灵蕴朝她勾勾手,待她凑近些后,在她肩头打了一拳,腕力绵绵软软,当不得真:“敢埋汰本宫!”
萧暮秋笑弯了眼,问:“公主有话同微臣讲?”
温灵蕴没搭腔,打开石桌上的一个小盒,取出一把小小的镊子:“你倒刺摘出来了吗?”
“有劳公主费心,微臣已经办妥了。”
“骗人的话,下辈子变猪。”
“……微臣不怕。”
“那还做本宫的驸马?”
萧暮秋腰身一挪,坐到她身侧,撩起袖子伸出手:“好像没拔干净,您再瞧瞧。”
温灵蕴咬住下唇瞪她。
萧暮秋违心道:“是微臣高攀不起。”
温灵蕴抬眸,话语中略含深意:“本宫认为你当之无愧。”
“公主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做您的驸马实乃微臣三生有幸。”
“你的好话真老套,过时的话本里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
温灵蕴握住她的手,轻柔柔的放在腿上,借着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