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迷失自我的十多天里,苏虞觉得自己重返十七岁。
苏虞和原书中的她同频共振,与许旬待在一起时,小心翼翼怕失去对方,像最单纯的少女拥有最纯粹的真心,她决心将它袒露给最爱的人。
但她仍然对许旬喜欢不起来,为苏虞觉得不甘。
看过原书的苏虞内心了然,许旬其实就是个闷骚变态。
许旬对婚姻的看法自小便定型了,婚姻都是不幸福的。父母离异,男女主却不受影响幸福美满,许旬作为演员常常不甚理解。
许旬作为长子,背负父亲重托,放弃演员事业继任公司,二弟则可以游走世界到处摄影……
他这辈子都在循规蹈矩中度过一生。
那婚姻又何必最优解,他要在能力范围内,选叛逆的那个。
在书中,许旬最初会选择苏施映,也是因为她身上有对抗权贵,甘愿蛰伏逆天改命的劲。
现在看来,就算白肃大改过剧情,两人也依然适合。
对于未来和许旬联姻这件事,苏虞只担心过一秒。
家宴现场,苏虞看看苏锵廷,再看看斜对面仍在支持苏施映的白肃,踏实不少。
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支持她去当掌权人的。
“不是,爸。”
右手边的苏康伯慌忙放下汤匙,溅起汤水,掉到地上,被他身旁金发碧眼的外籍妻子疑惑捡起。
“没人知道小白总要技术入股这件事啊,董事会都还没开会呢,对吧康仲。”
苏康伯蹙眉,努努下巴,示意他对面的双胞胎弟弟说话。苏康仲反应回来,脸上惊奇,明显也是不知。
不过苏康仲喝了口国内白茶,清清嗓,拖长音讽刺道: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以后有白总和小虞她们投票治你,这你不是最爱说的,求变吗?”
“你——”
“咳咳——”
苏锵廷重重地咳了两声,喘笑着,向后摆手,“懂不懂什么叫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外姓人入股苏氏集团?”
两兄弟不言,瞥了白肃一眼,暂且放过他,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苏锵廷身后的随身医生耳朵凑上前,两人耳语,医生点头接着转身离开,手握上门把手,刚打开——
“来喽,谢谢啊兄弟。”一道二三十岁的青年男音。
迎门碎步进来的,是锅白烟热气。
头顶半高白帽的国内大厨,笑眯眯地两手握进来大号的瓦罐吨盅,屋内暖意回升,有股浓郁的菌菇香气飘逸四散。
热盅被摆在最中央,仙气掀盖而起,让最近的苏虞无端迷上热腾水雾,耳边是苏康伯的混血小儿子惊呼声,她不停眨眼,冒金星。
“羊肚菌乌鸡汤,热乎的,小心烫!”说完大厨退场。
苏虞还在捂眼时,苏施映作为小辈,已经起身往前走为各位盛汤了。
气氛鼎盛,饭局热烈了些,文嘉临坐在长桌最后方,趁着人声,小声问苏虞眼睛怎么了。
苏虞只道没事,下意识往左边靠了两分,和这位父亲相处总觉尴尬。
见她如此动作,文嘉临仍是温柔笑着,眉眼舒展牵动起眼角紫伤,高挺鼻梁虽然还有些崴扭,但仍能看出受伤前的俊朗容颜。
原书中的文嘉临是个悲情情种,因苏虞和苏盈长的像而偏爱她,将苏盈留给他的部分股权一并送给苏虞,自己则伴着失妻之殇早早隐居国外,领盒饭退场。
“不过白总啊,真是懂我,这些奶酪龙虾还是吃不惯口。”苏锵廷吹了吹苏施映刚盛来的汤羹,一饮暖心。
“哪里。”白肃与苏康伯对视一眼,轻笑道,“我看苏总私人医生常伴身,猜您也习惯用自家厨师,我只不过对大厨说,烹一道您最喜欢的汤罢了。”
“还可以吗?”白肃用法语问,这才唤回正痴愣看他的金发美人,微笑点头,用不熟练的中文道了声谢谢。
苏锵廷哈哈大笑,一手按在苏康伯肩头,问白肃:
“小肃啊,我最后那句话可没说开玩笑,你来当我小外孙女婿指定不错,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和苏虞小姐吗?”白肃抬眼看向她。
白肃的眼眸狭长轻挑,与苏虞对视。
今天的白皙美人轻琢红唇,黑发顺直凌厉,惯养多年的高傲还留在她眼底,面对家中外公玩笑般的换婚,白肃看着苏虞勾起最好看的笑容。
眼神告诉他,应下来。
苏虞几乎快要替他答应了。
只要白肃应下来,等苏锵廷放心把股权转让给苏施映,他若是想毁婚约还是离婚都是件容易事。
“不必了。”白肃敛下眼眸。
从苏锵廷背后递汤羹的苏施映手一顿,接着平缓地将碗放好,没洒出一滴汤水。
“苏虞小姐既然喜欢许总,我愿意成人之美。”
或真心或假意的客套话,苏锵廷点头称好。
摆手让苏施映走到他身边,拉起她的手,问:“那我们施映怎么样,我看小肃对我们施映也是照顾有加。”
“外公,你好像有些太兴奋了……”苏施映回头,望向身后的随行医生,皱眉确认情况。
“谈不上照顾。”白肃道,“毕竟施映姐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姐,我和母亲一直很想她。”
“啊——”苏施映大喊。
苏虞看过去,苏锵廷捏紧苏施映的手腕塞进那碗热汤里,暖棕色热汤的和乌鸡,溢出来的汤水洒到桌上,桌布染出深色水渍,像滩血。
“外公,白肃肯定是在骗人啊!”
苏虞起身,却被文嘉临拽着手腕,难逃脱。
苏虞转而怒瞪白肃,“白总,血亲关系可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你若是为了入股想攀关系,倒也不必污蔑我姐。”
苏虞挣脱开禁锢,大步走到苏锵廷身边,一把夺走苏施映。
不过她估错了力,两人往后踉跄,撞上后墙装饰品,原来苏锵廷力气已经耗完了。
苏施映咬紧下唇呜咽出声,止不住流泪,双目瞪圆,大口喘着气,左手狠狠掐住右手小臂,试图转移疼痛但不行。
她的整个右手在热汤里滚动了一分钟,最疼的时刻却是和冷空气接触的现在。
苏锵廷慢吞吞道:“白总,你说你是施映亲弟弟,那我把施映的手放进热汤里,你怎么没任何反应?”
“反倒是小虞。”苏锵廷没回头,向后摆摆手,“来小虞,手过来。”
苏虞站在苏锵廷身后,眈视着长桌在座的所有人。
两个舅伯双双望着她们,两人同岁,因家族地位不平,一个头发冒白,一个年轻的像刚刚而立。望着她们的眼里明明带着可怜,却毫无出声阻止的意思。
股权,真就那么重要吗?
“抱歉外公,我要先送施映姐去找医生了。”苏虞垂首,刚走两步,被苏锵廷的随行医生拦下。
“小虞,外公还有话问你。”苏锵廷在身后唤道。
苏虞走到他身旁,苏施映被医生带走了,妻女们此时离场。
苏虞盯着那大号瓦罐吨盅,光是这个容器就烫的炙人,得捏住碗柄,借用白布才能被端到苏锵廷面前,菌菇残羹还在白瓷碗底冒着烟,丝丝烟缕飘出来,像勒人的绳。
苏锵廷缓缓轻拍打苏虞的左手,道:“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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