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半,夜里的东京并不清闲,我尾随花子的车,前往冈本留给我们的地址。
007的前奏响起,是花子打来的,她肚子里应该有十万个为什么。
“你说。”
“你让冈本故意走漏风声给原田弘树,你利用他的生性多疑,希望他能如我们所愿,跟踪他的行迹,带我们找到我的父亲,但那可是原田弘树,他还有狡诈的一面,如果我是原田弘树,我首先想到的是,如果你知道人在哪里,为什么还要请一个叛徒吃饭,而且还是在当前的情形之下,这难道不是不打自招,原田弘树那样的人,能看不出我们只是在虚张声势、在给他下一个拙劣的设计?”
“当然能,我的目的就是要打草惊蛇,让他知道我们已经盯上了他。”
“所有已知的事情都摆了出来,而且主动权还掌握在对方手里,我们手里都没有一张底牌!”
“所有的事情都摆出来了吗?未必!花子,你要知道,一个叛徒如果想要讨好自己的主子,他是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的,他会规避风险,捡着主子高兴的事儿说,比如,他不会告诉原田弘树,他将7283的车牌号告诉了冈本。”
“那又怎么样,只要原田弘树岿然不动……”
“等等,打断一下,应该是纹丝不动,岿然不动是褒义词,用在他身上不恰当!”
花子无可奈何长叹一声,我就喜欢开这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的玩笑。
“好,只要他纹丝不动,我们就没法跟踪他,就找不到我们要找的地方,这点道理,难道他不明白?”
“明白,大家都明白,放心吧,他会出来的,而且会自以为是的出来!”
“凌凌发,原田弘树可不是三岁小孩!”
“但原田弘树会把我们当成三岁小孩!你车开慢点,我追不上你,再踩油门,车就散架了!”
车水马龙,繁华都市灯光璀璨,在异国他乡我没有一点归属感,其实这和异国他乡也没有多大关系,和地方大小有关系,在*,我觉得出了小区,世界就没那么亲切了,在我老家的小县城,出了我曾住的那条街,我就觉得世界陌生了,可在我老家,我觉得全村都是我的,包括幼儿园和我玩过家家,我演爸爸,她演妈妈,后来被三胖横刀夺爱的琳琳,包括总借我作业抄、后来和二胖做同桌的璐璐,还包括喜欢让我替她背书包、她和大胖手牵手在前走的雯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刘大婶能生出三胞胎,一个个还都那么胖!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横冲直撞,哎?我刚才都想什么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精力想我伤痕累累的童年呢!
我赶紧拍拍脸,这个时候可不能元神出窍啊,哥们儿!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花子将车靠在了路边,我相隔十多米将车停下,右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区,看上去很高档,证据之一是喷水的花池子里有赤身裸体大卫的塑像,我见过水池子里摆一个撒尿小男孩的,摆大卫的还是头一次见,但仔细一想,其实都一样,不过是多废点沙石料。
环顾四周,不觉得原田弘树的人会突然杀出来,路边的树木粗壮,冬天的叶子都掉光了,因此不必担心有人会藏在树上,至于小区保安,我距离门口还有小二十米,应该不会惹他们上眼,除非我做出什么非凡的举动,比如赤身裸体的招摇过市。
下了车,我朝花子的大宝马走去,豪车和破车的区别之一就是,豪车坐一会儿就想睡觉,破车坐一会儿腿就发麻。
我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两天两夜都没合眼的人。
女人狠起来,真是不寒而栗!
“既然你不打算把全部的想法说出来,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
聪明女人狠起来,真是让人接不住。
“按概率说,原田弘树应该会在明天天黑以后行动,之所以火急火燎的赶来,我担心出现小概率事件,也就是他会按捺不住,在今晚动身,所以我们要一丝不苟的盯着这个大门……”
“如果这个小区还有别的进出口怎么办?”
“不是如果,是一定,一定有别的出口。”
“又是概率事件?”
“不!他一定会走这个正门!”
花子看着我,像解一道数学公式,这个数学公式听名字就很令人迷惑,比如拉格朗日定理。
花子的聪明之处还在于,她不明白的地方会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拷问你,直戳心底,如果你不抓紧回应她,她会看见你心中更多的秘密。
为了不让她看到我两天没洗脚的秘密,我继续解释道,“假如我们的初步设想与原田弘树一致,那么他现在应该明白我们已经盯上了他,所以在他的想法中,不论哪个进出门,我们都安排了跟踪车辆,既然他要将计就计,肯定会满足我们的愿望,从大门亮亮堂堂的出去。”
“他肯定会将计就计?”
“冈本说原田弘树奸诈狡猾,生性多疑,你知道通常这八个字后面还会有四个字?”
我看了一眼大卫,如果他能代言某品牌内裤,销量肯定会很火爆。
花子呆呆望着前方,几片树叶在路上飘来荡去,无家可归
,我则想起了司马懿。
“奸诈狡猾,生性多疑……刚愎自用!”
我从大宝马的后备箱里取出一块毯子,这大冬天的,又是大半夜,我是不可能跑到冈本那辆四处撒风漏气的车上去的,冻不死我才怪。
“你睡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这怎么行,要不你睡,我帮你盯着点儿?”
假惺惺的标准句式是轻声细语的疑问句,别说我不懂怜香惜玉,我是真坚持不住了,尤其是身上盖上一个毛毯之后,我在睡神的左摇右摆中垂死挣扎。
话说回来,她让我盯梢心里肯定也不放心,事关他父亲的生死安危,她不会相信任何人,她要是能睡踏实了,我就敢和不远处的大卫一比某器官的长短。
“你不睡,我也……不睡,我陪着你到天亮!啊!”
我好像是没控制住,打了个哈欠,头晕目眩。
“行了,你睡吧,我只是体力劳动,你脑力劳动更累!”
此言令人无话辩驳,上次有人区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给我听的人,还是我远方表叔,他在我父母面前说,别嘟囔小发吃的多,学习是脑力劳动,累得很,我亲爱的老父亲对此也表示同意,说我整天周旋于老师和他之间,稍有不慎,就可能露了某次考试不及格的马脚。
话已至此,我觉得还需要再承让一次,还没等我开口,花子再次一击致命。
“何况昨晚你还帮天皇找了一夜的夜明珠!”
我就知道这个事实远不如我黑灯瞎火的瞎话可信度高。
“我去买点吃的。”,我指了指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给我打电话。”
花子无奈的闭上了眼,这个意思很明显是在表达中国的一句谚语,懒驴上磨屎尿多!
我边掏包边往店里走,一万日元,在我口袋里已经小住了一段时间了,不是我不想花,是没给我机会,我的梦想是把它花在刀刃上,比如一番街那样的场所,如同梦想本身一样,这个想法最终无疾而终。
这家便利店只有一个服务员,烈焰红唇,三十上下,如你所料,她漂亮的气质中多了少妇该有的风韵,举止投足、一颦一笑间意味深长,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这女人胆儿不小啊,在日本这个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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