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养鹿仙人来了之后，白青溪的生活从朝九晚五的打工人，进化为不是在上班就是在直播的打工鹿。里里外外的家务活被养鹿仙人包揽，包括大阳台上的花草。
养鹿仙人闲来无事，之前央求白青溪带他到花鸟市场买了几棵能开花的花苗，每日静心照料。跟着江氏集团团建旅游离开了5天，花草有些枯萎，正生闷气的仙人整日埋头拯救花苗，结果买了三棵月季还是死了。
“仙人，我后天要跟江岭去番城出差。”白青溪拉开落地窗，室内的冷气和室外的热流相汇。
安市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市，九月份正式炎夏，夜幕降临之后，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建筑物散发余热，像是身处桑拿房一样。
她怕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养鹿仙人因为天气燥热罢工，破天荒地允许客厅的空调24小时运行。
不知道仙人什么时候变成花匠了，大半夜还在阳台养护花草。
仙人给干枯的月季花苗浇水，听到她说的话愣了一下，墨绿色的花盆底下的水印不断扩大，上方的水壶里的水不断减少，直到壶口没有水流出来。
白青溪：“天气那么热，仙人先进来吧。”
见他没有反应，白青溪把落地窗拉上，免得冷气外泄，浪费电。
还在生气呀。
她转身进了厨房，看到水池里的碗筷，拿起洗碗布沾了一泵洗洁精。
“我来。”
仙人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后，化成人形的仙人身高将近190厘米，拿过她手中的洗碗布，身子前倾就把她挤出洗手池的范围。
“仙人，还生气呢？”白青溪到他身旁，语气讨好，“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放在茶几上，一会儿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仙人面上的表情毫无波澜，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倒是动作有些加快，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我才没那么小气。”
接过清干净的碗，用干净的纱布搽干水，然后放进消毒柜。白青溪舒了一口气，果然是个需要顺毛的仙人。
在去客厅的路上，仙人抽了两张纸巾把手指缝里的水擦干净，然后双手摩擦，面露期待。
茶几上的包装盒是一个巴掌大的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拆开粉色绳子系的蝴蝶结，展开带有花纹的包装纸，露出印着某品牌的手机盒。
“这是，手机？”
在去沙漠之前他跟白青溪提起想要拥有人类高科技产物的手机，被拒，原因是没有钱买。他对人类的货币以及物价没有概念，但是那个妖族江岭给她涨薪的情况下，她仍说买不起的话，这样东西在人间一定很贵。
小心翼翼捧起“高价”手机，心里生起一阵感动。
白青溪在茶几旁坐下，观察他的反应，问到：“喜欢吗？”
这是她从方亮亮那里买来的二手手机，方亮亮得知是她要送给杨鹿的，很贴心地送了包装服务。要不说人类女孩想得周到，想她这种活了两百多年的仙兽是学不来的。
“喜欢。”仙人确实看不出来这是一台价值500块的二手手机，崭新地跟全新手机一样，双手捧着，怕磕坏了。
这下子什么不悦都抛之脑后。
白青溪：“我给手机连了WiFi，给你申请了一个微信号，等我出差之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用这台手机联系我。”
“什么出差？”仙人愣住。
白青溪：“出差就是要出门几天，这几天我不在家，怕你有事要找我，就给你配个手机。”
手机被放回盒子里，仙人眯着眼睛一脸不悦：“所以你是为了跟那个江岭单独相处，才舍得花这么多钱给我买这么贵的手机！”
虽然是不舍得花钱，但是这手机也没有多贵。不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稀罕跟他单独相处，还不是为了工作。”
仙人的脸贴近，眼里飘着似有若无的火焰，咬牙切齿问到：“你以后要跟我回仙界，挣那么多人类的货币做什么，仙界用不到。”
白青溪伸手拉开距离，苦恼地闭上眼睛。
在人间生活过的仙兽都知道人类货币的重要性，不过她跟着普通人类一起上班也不完全是为了挣多少人类货币，更多是为了打发时间打消寂寞。
身边的人类是一批接着一批地换，离开和告别已经成为习惯，唯一能留在身边的只有人类货币。每次把人类货币花出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告别，从前从未想过离开人间......
仙人继续说到：“好，就算我同意你要感化妖族江岭的计划，也不需要孤勇现身吧，当本养鹿仙人不存在吗，摆脱你在行动的时候能不能考虑我。”
睁开眼看着那张火冒三丈的脸，白青溪开口问到：“这么久了，你告诉我，养鹿仙人的作用是什么？”
仙人涨红的脸微怔。
从无名的散仙突然晋升为养鹿仙人，接下玉皇大帝的任务，寻找食梦鹿，协助食梦鹿解除封印，然后保护食梦鹿直到邪梦净化完毕。
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他回仙界复命，必定能再晋升一级，从此就跟其他仙君一样在仙界过着养老般的生活。
只是，他的修为并不是散仙里面最高的，晋升为仙人并不会增长修为。
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只需要在心里默念密语就能生出法力，于人类而言是无法企及的仙人，但他的能力却不能将邪梦妖族剿灭。
“至少，我能保护你不受妖族伤害。”
看着他这个样子，白青溪有些后悔脱口而出说出那句质问的话。
“确实是要感谢仙人的保护。”她继续心平气和地解释，“仙人，你看现在的邪梦只减少不增多，说明什么，说明我对那个江岭的感化是有用的。”
“我和他都在人间出生和长大，我对仙界是陌生的，他对妖界肯定也是陌生的。所以，我只需要再加把力唤醒他的人性，他就能被我们策反，到时候他自然会收手，那么一切将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吗？
仙人看了眼兴致勃勃地白青溪。
白青溪感觉喉咙都被说干了，额头上还冒了细汗。
一不小心说激动了。
顺手拿起沙发上的蒲扇，却越扇越热。站起来走到空调的出风口，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风力。
“喂，房东姐姐，这客厅和卧室的空调都坏了，您看能不能让人过来修一修呀！”
“才晚上九点，不算晚。”
“什么！五年前房子租给我的时候就新装的空调，现在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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