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从前些年静安刚来吴州,到她在可黎婶那里拜师学艺,到后来萧云从的介入,
常叔害怕静安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却又不得不看着静安一步一步向前走。
这次的赵小公子,像入夜的晚钟,低沉有力地警告他们,赵家随时都有蹍死人的能力。
常叔是真的有些怕,他已然决定写信告知沈珏,更是一遍一遍劝导静安,等朋友可以被赎身之后,让沈家把她们接出去,离开吴州这个是非之地。
静安坐在书桌前发呆,将怀中的玉佩拿出,母亲赠予自己玉佩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
如果自己放弃母亲的嘱托,她会怪罪自己吗?
还是和常叔一样,希望我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前尘往事,真的要去探究吗?
是不是只要自己装傻,就可以一生顺遂,只要不知道,便不会想了。
鬼使神差地,静安将玉佩收好,放到木盒里,也许,也许和小白离开,一起去江南,也是不错的选择。
犹豫间,她提笔给沈珏写了封信,信的内容除了问候,还询问了沈珏的想法,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她希望能得到沈珏的支持。
没了玉佩的重量,静安整个人脚步轻快了不少。
她小跑向外奔去,春意向她吹来,静安坐在冬天里思索了很久,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是春天了。
日子每天轻快地飞过,杨絮飘了一轮,荷塘莲子饱饱吃了一顿,村道上晒的玉米,抛种的小麦,偷吃的红枣……
可黎婶去庄子的时间变成了固定的日子,静安每次都会提前准备给小白的东西,有时候是常叔做的好吃的,有时候是时令的食物,有时是街上买的小玩意,或者静安突发奇想为她添置的东西,总之五花八门。
小白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就是妆越来越浓了,而且换了熏香,每次见面静安都能闻到那个若有若无的味道,带着药草的苦味,甚至有些腥。
静安提议过这个熏香味道不好闻,但小白说是稳定客人情绪的。
静安便没再管,小白每日忙得脚不沾地,静安想给她把脉看看,总是被打断。
春去秋来,静安每天都在计划,将小白接出来后,她们俩的平淡的生活。
所以当她猛然在大街上遇到萧云从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彼时已是深秋,干燥的秋风一层一层刮着,萧云从的兜帽被风吹起,半张脸露在静安面前。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从前双明亮好看的眼睛里,如今满是疲惫。
“好久不见。”
“萧公子?”
“文小姐看起来气色不错。”
“萧公子又来吴州办事吗?”
“算是吧,今日见到文小姐,似乎在预示着我这件事可能会成功。”萧云从轻快地笑了笑,“一别多日,不知有没有机会请文小姐喝杯茶。”
萧云从话已经说得很直白,静安点头答应。
两人在吴州街道上并肩走着,彼此沉默地没有说话,静安并未在意茶楼的优劣,只是机械地陪萧云从走着,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天的萧云从很不对劲。
萧云从找的位置视野很好,整个吴州街道一览无余,入秋后静安一直胃疼,避开了性凉的茶,点了泾阳茯茶。
萧云从没什么忌口,顺着静安的茶多加一份,顺便又要了些好些茶点。
小二美滋滋地朝后房吆喝:“搓泡封子两位,肉干五两,酥饼一碟,花糕一碟,青梅一碟……”
许萧云从是饿了?静安这么想着,也没阻止。
但萧云从似乎心事重重,点单时根本没带脑子。
小二陆陆续续上了一大桌,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尴尬。
萧云从不好意思地挠头:“第一次请文姑娘喝茶,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便尽量多点了一些,没事没事,先尝尝。”
静安低头抿了口茶,楼外秋风吹进阁楼,带着一丝寒意。
“冬天要到了,萧公子的事情可要快些办,吴州的冬天,是很寒冷的。”
“萧某多谢。”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实在有些尴尬,萧云从不咸不淡地聊着琐事,静安一一回应着。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流金丸,静安只当不知道,两人就这么吃茶吃到天色渐晚,萧云从起身,打算送静安回去,两人走走停停,最终到了药铺门口。
“如若文小姐日后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萧某,萧某定当竭尽所能。”
静安礼貌道谢,然后转身回家。
既然已经铁了心不再参与这些是非纠葛,自然没什么和萧云从再见的必要。
所以静安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朋友寒暄,自然也没能注意萧云从别样的眼神。
萧云从的事情只是插曲,静安平淡的生活还要继续。
这种感觉就像蒸馒头时,馒头快熟的最后一段时间,香味已经溢出来了,只是差一点点等待的时间。
可最近的静安总是莫名心慌,不知是不是因为深秋天气变冷的原因,她没有多想,将裁缝铺给小白做的冬衣取出来,静安将东西收好,又到了上山的日子。
可这晚静安却失眠了,天光未亮,静安便起来收拾,提前上了进山的马车。
迎着晨光,静安早早迈进了婶子的小院,婶子正在弯腰熬药,见静安过来,下意识地问:“今日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婶子笑着打趣她,静安噘嘴道:“想婶子了,想来看婶子嘛。”
“你这丫头,是想找小白玩了。行吧,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两人收拾好东西上路,根据上次春风姑姑的要求,婶子做了更多的春药,还有些治疗损伤的膏药,静安背着小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婶子身后。
路过马棚时,静安突然发现,还有一位客人的马车没离开,似乎是昨天这位金主受伤了,在春风姑姑那里闹来着。
静安心中不踏实:“婶子,我想去看看小白。”
“她昨天应该上钟,这会儿估计还在休息,咱们先去后院看看学徒,把药送了,等会儿去找她。”
庄子规定两人每次来的时间有限,婶子每次都最快时间将工作做完,将药分好,然后再和熟人叙旧。
每次看病的姑娘都很多,婶子一个人忙不过来,静安便在一旁搭把手,可今天的静安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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