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从不怀疑自己的医术,因为她的师父,是吴州最厉害的大夫。
可自己的检查结果同刚才那位大夫的一样,小毒,没什么大问题。
静安松手,表情凝重。
沈珏在一旁担惊受怕,想问但又不敢开口。
“我和那位大夫一样,检查了都是没事。”静安垂下眼皮,“我怀疑我的想法是对的。”
“你要赌命?万一呢?”沈珏拉住了静安,重生后,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慌乱过。
沉默在此刻蔓延,对视的瞬间,彼此都从眼中读出了一种不舍的情绪,努力去抓,但好似水中浮萍,总是从嘴边滑落,到头来,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静安笑着抱了抱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愿,被人禁锢,我宁愿死,也不想重蹈覆辙。”
沈珏深知他无法安慰对方,只得回抱住静安,相拥的瞬间,沈珏读懂了静安这一生的追求。
“那我今夜在此陪你,好吗?”
“若是死在爱人怀中,倒也算一桩美事。”静安调笑似的看着沈珏,算是答应了。
沈珏沉默地拆着静安的发饰,本就头晕恶心,这些叮叮当当的珠钗更是坠的她头皮痛。
见沈珏没说话,静安再次嘴欠:“若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一辈子。”
沈珏并未回答,只是看着静安,天色渐暗,他的眼神炙热得吓人,在静安一阵恶心头晕的视线中,忽明忽暗,让她看不清前路。
突然,胃里一阵上涌,压得静安喘不上气。
沈珏见她神色不对,连忙找了药,想压住,但此时静安已经什么都吃不下了。
干呕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意识恍惚间,静安看到沈珏焦急的表情,轻轻擦了擦他即将掉下来的眼泪。
“乖,听话,记得想我。”
豆大的眼泪从沈珏的脸颊滑落到静安手臂上,前世今生,他又一次尝到了失去的滋味。
他想将那颗解药追回来,但静安交代过让他听话;
他想叫醒她,想跪在她面前,求她可怜可怜自己,就算为了他,能不能将解药吃了,留下来,但静安交代过让他乖一点;
他想冲到孙府,哪怕是背上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将解药问出来,可若他死了,日后谁还会记得静安。
沈珏将静安调整到了舒服的姿势,静安在他怀中的动静越来越小,最终昏死了过去.
绝望随着黑夜到来,四周静谧得可怕,沈珏不敢呼吸,只有她微弱的心跳,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若你离开,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黑暗中,沈珏喃喃地问道。
唐觉平刚到寿康宫,太后慈爱地摸着她因风而吹乱的头发,刚想开口,门外宣旨的太监已经到了。
“皇上宣长平郡主御书房一叙。”
太后将唐觉平护至身后,宽大的袍子将她遮挡了一大半:“哀家最近想这孩子了,且留在寿康宫居住,都是一家人,犯不着拘束。”
传旨的太监见太后也是左右为难,无奈只得先回去复命。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唐觉平第一次生出了被爱的感觉,为何自己从前,从未觉得。
“奶奶。”唐觉平轻声唤着,手轻轻搭在太后肩膀上,“没事的奶奶。”
太后回身看她,眼中闪过心疼:“瘦了,也长高了,风吹日晒的女孩子家也要保养才是。”她拉着唐觉平坐下,“在奶奶这,什么都不用怕。”
是啊,唐觉平后知后觉,为何静安一眼能看出来的事情,自己却花了两辈子才看清。
前世,是太后死后,唐景翰才敢将她嫁人,若非奶奶护着,以唐景翰的疑心病,不管自己再怎么小心,又如何能平安长大。
前世,自己当真是将身边所有人都看作仇敌,逢人便哈气,若是如此,前世奶奶去世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奶奶,最近我都不乱跑了,我想留下来陪您。”
此话一出,太后浑浊的眼中闪过点点泪光,她看着唐觉平,似乎有些感慨:“平平长大了。”
坐在皇位上的唐景翰一言不发,太监回报的消息令他烦躁。近来北地战事频繁,而唐觉平又在北地游历,他很难不怀疑。
况且……唐景翰眼神微眯,即使唐觉平是女孩子,他还是觉得寝食难安,若不是太后一次次地阻拦,他早寻了杀手将人悄悄除去了,越大,越不好控制。
可到底那人是自己亲生母亲,即使是妇人之仁,他也要忍着。
唐景翰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宫人呼啦啦跪了一地,生怕他再次犯病。
“来人,摆驾寿康宫。”
日夜的交替总是来得迟缓,沈珏以一种姿势定定看了静安一夜,当天边泛起白色,阳透过窗外进入卧房时,沈珏用冷水胡乱洗了洗脸。
他走到床边,轻声唤道:“安安?”
床上的女孩没有动静,晨光打在她苍白的脸蛋上,刺的人生疼。
沈珏轻轻地亲了静安的额头,若她从此再也醒不过来,就算是磕头,哪怕需要杀人,他也会将解药从苏宁珞手中拿回来。
许是沈珏的头发蹭的静安有些痒,她眼皮轻颤,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沈珏惊愕的目光,和哭红的双眼。
她抬手,轻轻点着他的眼睛:“怎么又哭了?”
沈珏呆愣地看着醒来的静安,许是有些起床气,她整个人还是松散的状态,只有那双杏眼看着自己,嘴唇轻启,耳畔传来的声音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
沈珏握住静安的手,将侧脸轻轻靠了上去:“不,我没哭。”
眼泪落到静安手心,一片湿润的触感中,静安在心中感慨,这是还泪来了。
沈珏心头下了一夜的雨,突然放晴了,无论太阳是否偏爱他,但太阳总是来了。
他的太阳,好好地悬挂在天边,他不需要太阳如自己那般爱着对方,只要太阳还愿意陪着自己,即使太阳属于很多人,他都不在意。
这阳光,能照到他身上,本就是他求来的,又何苦强求呢?
静安艰难起身,昨日的恶心感还未散去,但身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不少,她在心中冷笑,看来苏宁珞,当真是拿捏人不敢赌命的心理。
若她猜得不错,那解药中才是真正的毒药,或者两者相辅相成,才能成为如此强劲霸道的毒药。
苏宁珞想控制自己为静安所用,甚至让静安背锅,自己从这场拉皮条的生意中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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