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脸蛋微微发白了一瞬,转瞬又恢复了。
“嗯,嗯。”
“怎么了?不开心吗?”
当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突然被告知要离开,这种心情是怎样的呢?
“你还有公务在身,早些离开是为了办正事。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有常叔,你一个人要小心。”
沈珏撇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怎么都不挽留我一下。”
“啊?”静安被搞得有点懵,“肯定是有正事所以要离开啊,天下不太平,沈家事情多,又有流金丸,再说你还有公职在身,一直待在吴州怎么想都不合适。”
静安分析得有条有理,沈珏反而别扭起来。
“但我舍不得你嘞,所以我把时间推迟了,我打算过了元宵再走。嘿嘿,我还等着你挽留我,然后告诉你这个惊喜呢。”
静安猛地打了沈珏一下:“你吓我,我真以为你明天就走。”
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的沈珏忙拉下脸去哄:“错啦错啦,本来是应该明天走的,但我觉得你会想我,所以就一直留到元宵。”
“谁要想你。”静安有些生气,“你明天就走呗。”
沈珏笑着去拉她,又补充道:“其实还能再留几天,但我需要回江南本家一趟,流金丸事关重大,我需要亲自回去商量。”
静安知晓正事马虎不得:“元宵之后来得及吗?需不需要……”
“来得及,我本就不想离开,要是能和你一起在这吴州逍遥,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不知道为什么,静安觉得他们俩的对话怪怪的,索性将头扭过去。
沈珏笑着看她:“事情处理好后,我可能会来吴州接你。一旦开战,吴州在劫难逃,你一个人留下我不太放心,但我还是想尊重你的选择,你想在哪里都可以。”
静安不想离开,但到底也没驳了沈珏的面子,犹豫再三:“我再考虑考虑。”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河水夹杂着北方特有的冷意,向夜深处流去。
静安不爱吃元宵,沈珏寻思象征性地吃一个就好,但静安吞吞吐吐愣是只吃了一半。
沈珏背着行李上马车,临走前还在交代,让静安把那个元宵吃完,讨个好彩头。
静安没搭理他,只是沉默地往车上塞东西,常叔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着车上满满当当的行李,静安后知后觉自己变成了和沈珏一样的人,四目相对,静安虽不舍,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沈珏的目光如轻纱般落到静安脸上,静安莫名感觉脸颊痒痒的,想伸手去摸又很不好意思,只能梗着脖子和沈珏对视。
沈珏笑着抬手,身子微微前倾,静安不由得紧张起来,空气似乎也黏腻了几分。
静安明显感觉沈珏的手微微抖动,似乎是想捧住她的脸,但最终只是轻轻抚开她脸上的发丝。
“有事飞鸽与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沈珏起身上车,不放心似的回头看,“一切以自保优先。”
常叔在一旁恨铁不成钢,沈珏与常叔交代了几句后,马车扬长而去。
静安的发带随着马车飞扬,直到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还在空中微微浮动。
“外头风大,咱们先回去,少爷办完事就回来了,之后咱们一起搬回江南,走,先回去。”
常叔担心天寒静安受冻,拉着静安回铺子。
过了元宵之后年也到头了,铺子陆陆续续开业,新货要提早备上。
“新年快乐啊常老板。”
“哎哟王大夫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哪快乐啊,咱们这医馆过年也不能歇着,轮流值班,哎哟,累惨了,还是常老板你这药铺子清闲。”
“哎呀,你们大夫能力大,我们这都是打下手,没你们,这药谁知道怎么用啊。这人生病又不能挑日子,辛苦了辛苦了,娃儿,倒杯新茶。”
“好的叔。”
铺子人来人往,静安和常叔两人忙前后,总算是把新年这段忙碌的日子抗过去了。
静安得空便向车夫打听,进山的路雪化了吗?现在好走了吗?
终于等到天气微微变暖,山上的村民陆陆续续开始下山赶集,山路一点雪花都不见的时候,常叔才放心静安往西山跑。
“婶子?婶子?”
静安敲响木门,屋内并没回应,静安推门而入,寻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婶子的身影。平时熬药的后院空荡荡,但婶子经常带去西山庄子的药箱不见了。
那个箱子装的全是特殊的药,静安推测婶子是被庄子的人叫走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索性放下东西进山找婶子。
庄子离婶子小屋不远,静安一路小跑来到后门,气喘吁吁地拿出通行牌子:“你好,我是医师,来给庄子的人瞧病。”
守门壮汉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今个庄子有事,要不改日来呢?”
静安心下了然,但实在是担心婶子,从兜里摸出些铜板来放到门房大哥的手上。
“大哥是我啊,经常和婶子一起来出诊的那个,婶子不在家,我有点担心,让我进去瞅瞅呗,保证不会惹事的。”
门房捏了捏铜板,悄悄放静安从后门溜进去,庄子四下无人,平时守在后院的下人都不见了,静安心里有些慌乱,婶子没事吧,小白还好吗?
顺着连廊往外走,姑娘们是寝房也静悄悄的,现在是白天,根本不会有客人来,静安没有向前院走,而是朝径直后院地牢走去。
后院马棚平时用来照顾客人的马车,有专门的马夫,还有供客人带来的下人休息吃茶的地方。
但在有些时候,会变成不听话的姑娘们的刑场。
壮汉轮番上阵,打人非常有技巧,皮都不会破一下,可里里外外都是淤青和内伤。
偏偏有些客人好这口,专门挑被打过的姑娘玩,每次被打后还要伺候人。
还有的犯事比较大,通常会被从地牢拖出来示众,借此敲打其他姑娘。
婶子通常会在结束后就为她们治疗,有些姑娘身上没钱付药费,庄子也不会给,便赊账,赊多了,别说静安,连婶子自己都不记得了。
后院远远地看到了人影,静安猫起身子慢慢往里面看,连廊和院子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
没有预想的皮鞭抽人的打骂声,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一旁火盆里木炭烧着的声音咔咔作响,大家的头都低低的,看不出情绪。
静安往前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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