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鲜血,从天魏帝身下缓缓蔓延开来,形成几道蜿蜒的溪流。
“不好了!陛下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随着惊呼,太子疾步冲到城墙边,往下张望。
天魏帝躺在一滩血水中,一动也不动,脸色枯槁,没有丝毫声息。
“废物!你们怎么看护的?!”
太子恼羞成怒,抽剑接连砍倒几个军士,气得胸脯急剧起伏。
若被人知道他逼死父皇,这谋朝篡位的污名,一辈子也洗不脱了。
喘了半天粗气,太子攥紧拳头,吩咐道:
“立刻晓谕诸大臣,说陛下于城楼瞭望叛贼阵营,不慎坠落城下,薨逝。本宫即刻登基继位,为天魏新君。”
城外,全军缟素,为天魏帝服丧。
慕容熙乘坐轮椅,被人推到天魏帝遗体前。
他不顾手脚受伤,艰难扑到天魏帝身前,抱着他哀声痛哭。
宸妃红着眼睛,亲手替天魏帝整理遗容,为他换寿衣。
在脱去他贴身里衣时,发现里衣胸袋里有东西,取出一看,竟是一封遗书,还有一个黑金虎符。
遗书道:
“太子谋逆弑君,当诛。朕传诏慕容熙,讨伐逆贼,扫平江山,即天子位。虎符赠新君,到西北盛州拱卫营处调兵,有黑金王牌军十万,听汝调遣。”
灵堂里,宸妃身着孝衣,守在天魏帝棺椁边,默默垂泪。
当年,她心怀憧憬,嫁给了翩翩少年郎,郎情妾意,比翼颉颃。
后来,为了平南王家族的支持,少年郎负心,迎娶平南王嫡女为后,还昭告天下,立其子为太子。
她心有抱怨,却也能体谅夫君难处。
直到景顺四年,她家世交镇北将军一家因通敌叛国案罹难,她的长女为文家长子殉情,儿子慕容熙被平南王追杀流落民间,险些殒命。
她心冷情断,入了佛堂。
天魏帝是负了他们的誓言,可也钟爱她一生,疼了慕容熙几十年。
他曾说,自会护她母子一生周全。他真的做到了,用他的性命,还有早已为慕容熙准备的黑金王牌军队。
那日,他问宸妃来世愿不愿再做夫妻之时,想必已抱定了以命护她的决心......
城内城外,三军全员缟素,旗杆兵器都裹着白绢,一个个白幡,在哀炮声中飘摇不停。
天魏帝下葬后,城中的太子就紧锣密鼓做好准备,要登基即位。
满朝文武如蚁排衙站满朝堂,太子独自站在最前列,肃静恭顺地请来了天子的传位诏书。
焚香鸣钟后,內侍总管打开明黄的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那日晕厥,体衰身弱,精力不济。太子德才兼备,敬顺孝悌,兆庶归心,宜承大统。今传位于太子,望百官及臣民,共辅新君,同安社稷,保我天魏长宁久安,繁荣昌盛。
钦此。”
太子做惶恐状,叩首施礼,双手抬起去接圣旨,口中道:
“儿臣定不负父皇期望。”
众臣道:
“请太子殿下更衣,即天子位,受臣等叩拜。”
太子步上玉阶,正欲随內侍进内室换装,忽听外面有数人嘈杂喧嚷之声。
原来是从各地赶回京城的几位老王爷到了。
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玄王慕容熙。
“慢着!本王这里也有一份先帝遗诏。孰真孰假,还需各位老王爷仔细辨明,再做道理。”
“快把这逆贼拿下!”
太子一声呼喝,御林军立即冲过来,慕容熙的侍卫与其拔刀对峙。
凌千禾高声道:
“这里有先帝遗诏,哪个想违旨不成?!”
几位老王爷赶紧止住双方,让两边的军士都退到殿外去。
“慕容熙,”
太子正色痛心地,
“众目睽睽之下,父皇不慎跌下城楼,当即薨逝。你手里哪会有什么遗诏?只不过是矫诏来胡搅蛮缠罢了!”
“遗诏是真是假,是瞒不过几位老王爷眼睛的!”
两份诏书,并排放在了几位老王爷面前的案上。
慕容熙的诏书写在一张皱巴巴的薄纸上,跟太子手里那份金灿灿的织金圣旨相比,寒碜得如脚下泥。
可上面的字迹,却真真切切是天魏帝的亲笔!
“诸位老王爷都是先帝的肱股臣,请仔细核对玉玺,定能分辨出真伪。”
听到慕容熙提醒,一位老王爷重重一拍大腿:
“差点儿把这茬儿给忘了!先帝给我等交待过:看玺宝就是!”
“对,对!陛下有五方玺宝,用处不同,效力也有差别。只需看这两份诏书的玺印,哪个规格更高便是。”
他们拿起太子那份儿圣旨,看见是金质玺宝盖的绞龙图案。
“这是最高规格的玺宝,只有册封太子才能用。”
众位王爷失声惊诧道:
“传诏未来天子登基,不是应该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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