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馨第一次见识到“粉丝经济”背后的活粉战斗力。
“恶毒的女人，趁我家哥哥病刚好就来捣乱，一定是对家派来的，晦气，哥哥就不该给你这个机会！”
“你谁啊，生活不如意吧，到哥哥这来找存在感？？”
白霞两眼放光：“！黑红也是红！抓住这波流量！我来帮你运营！”
不怕被骂，就怕无人问津！泛娱乐化语境之下，流量为王的道理就是这么恶臭。
3个小时之后，白霞和人对线的同时悄悄把链接挂好，金秋的第一笔鸡爪交易已经成功，不少人慕名而来要看看恶毒花女士卖的鸡爪到底有多难吃。
成馨：“原来骂前男友竟是流量密码。”
聪慧的女人往往举一反三，成馨想，连麦都有这么彪悍的效果，这高低得去见一下真人，没准一不小心成私生饭了还能被骂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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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馨对镜打扮了两个小时才出门。她本就生得明艳，色彩用得重了些，放大精致的五官，神似来直播间做客的明星。
顾意公司坐落在冀州市三环的一座写字楼里。虽然不是市中心CBD，但胜在物流便捷，可以用一整层写字楼建品类仓库。
成馨求爷爷告奶奶从老同学那里骗来的地址，就差没说自己几年前怀了顾意的孩子，这次来带他认爹的。
大步流星，气场两米八，成馨径直朝聚美大厦走去，回头率百分之百。
保安回头：“诶诶诶说你呢，出示一下工作牌，没牌儿不让进。”
出师未捷身先死，成馨被保安拦在了大楼外面。
保安只认牌不认人，什么妆造都没用。
成馨正与保安大哥唇枪舌战安保条例的时候，朱原路过安保室多扫了他们几眼。
成馨认脸技术一流，立刻辨认出，这是顾意身边的小跟班，当即调转枪头，表示自己就是捡到顾意丢了的那只狗的人。
朱原露出怀疑的眼神。老板太火，他下意识地不信任来公司晃悠的陌生人。
“你怎么知道你捡的狗是我们老板的？”
“狗脖子上有狗卡。”成馨睁着眼睛说瞎话。“写着顾意的名字，之前没关注直播，这段时间去冲浪才发现。”
“那你怎么不早打电话？”
“狗太可爱了，我一时糊涂……”成馨神情羞愧，“现在幡然醒悟，祈求一次做人的机会。”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可以接受，起码很真实。
朱原接着盘她，让成馨说一下联系电话、狗的品种和生日。
联系电话好办，顾意的电话她倒背如流。只是品种和生日……根本就没有这狗啊！都是顾意编出来骂她的。
成馨试探地说了自己的生日：“9月8号？”
朱原的警惕性松懈了三分，成馨就知道她蒙对了。
该死的顾意。
品种。她是个什么品种呢。
成馨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和顾意分手那天，头发的颜色，视死如归地说：“金毛。”
朱原笑脸相迎：“您这边请，意哥就在楼上选品呢。”
琳琅满目的产品，一个个品牌方都希望自己家能进入顶流直播间，正各显神通地来施压。得罪哪个都不好，顾意一阵烦躁，却听朱原汇报，捡他狗的那人就在前台那里等等候。
顾意沉吟着问朱原那人的长相。没听两句，就已经判断出这人是成馨，哂笑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见。”顾意径直拒绝。
朱原犹豫：“她手上可有您的狗。”
质子在手，万望三思。
“那你让她来选品，还是让狗来选品？”
眼见着顾意脾气上来了，朱原立刻闭嘴。
选了一会儿，只听得门外有人拿着电音喇叭喊：“顾意！你这只狗！给个说法！”
这一句话循环往复，断句得当。显然是成馨知道自己被晾着，并早有准备。
顾意的脸顿时黑成炭：“把她叫进来。”
成馨踩着恨天高，手里提着扩音喇叭，刚走进来，就听见顾意嫌弃地挑开一张面膜，“我从来不用这个牌子的东西。”
隔着长条桌子上堆成小山的产品，她与顾意相对。
五年过去，褪去了校园的青涩，他们的面孔成熟而精致，还沾染了几分世俗。
成馨看着他。和直播间那种虚幻的赛博形象不同。现实的距离、构景让一个人的存在变得更直观，更有感觉冲击力。这种“我死去的前任不仅复活了，还活得众星捧月，非常富贵”的感觉，无异于给成馨这颗越来越世俗的心灵一次重创。
“你想要什么说法？”顾意打断她的注视，声线冰冷。
成馨立刻回忆起自己的人设——来送狗的。沉浸在今昔对比的震惊中太久，她险些忘了正事。
“顾老师，您看我养了您这只狗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使我一开始有自己独占好狗的心，现在也后悔得厉害。养狗花钱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我付出了真心，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只局限于狗的两端——”
“给你一分钟，说正题，不然我让保安请你出去。”顾意从桌上找了一个秒表。
“能不能请你的直播间推销一下我家的鸡爪！”成馨从善如流，一口气概括全题。
“……”
顾意沉默了，他设想过无数种情景，但万万没想到是今天这种。
她死缠烂打找上门来，仅仅是为了鸡爪！
顾意气上心头：“出去！”
“到底是谁放她进来的？这个月工资还想要吗？”顾意环视左右。工作人员噤若寒蝉，齐刷刷看向朱原。
朱原感觉钱包发凉，就要拉成馨离开。
成馨的手扒着桌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盛满了乞求：“顾意 ，你帮帮我嘛。要是连你都不帮我，明天你再见到我……和你的狗就是社会新闻频道了！”
顾意打量着她。她一点都没变，张扬，做作，脸是真的，但话一句都不能信。
她此时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乞求他伸出援手。
哪怕只是利用他，但她只要摆出这幅神情，顾意似乎很难拒绝。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说“答应她吧”。
顾意看向她的锁骨。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光洁的肌肤以及蝴蝶谷流畅的线条，他送她的项链大约已经束之高阁。
他一瞬间回过神来。
凭什么要答应她，自己又不是五年前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子。
顾意挑眉：“牌子写下来，人走吧。”他示意朱原递笔递纸。
成馨一听，这就是有戏！刷刷刷写下“诚心鸡爪”的名字，品牌公号、法人，能写的都写了，连营业执照编号都写上去了。
顾意：“回头联系我们品牌招商部。”
成馨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好人一生平安！”说罢不再打扰他们的工作，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意哥，要把味多撤下来，换这家吗？”
这张纸条在顾意的指尖上盘旋，他说出恶毒的一句：“恰恰相反，都给我记住这个牌子，不许它进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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