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的头天晚上,东西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再不好也来不及准备了,满满三大车的东西,光是粮食和水就是满满当当两大车,堆的高高的,车厢空隙都被粮食填满,人都没地方落脚,锅碗瓢盆行李被褥什么的都在牛车和驴车上,也就牛车上留了空位给曹父躺着休息。
池鱼带来的驴车上的粮食也被转移走了,只放着一些池家带来的行李动物毛皮和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有大量的草鞋。
草鞋是出门必不可少的东西,没有草鞋可谓是寸步难行。曹
家铺子里没有这种东西,池堂和刘管家第一天就忙里抽空去别的人家定了很多,今天下午才收来。
这个年代不是每家每户都穿的起鞋子,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才有布鞋穿,所以很多人家都会自己编织草鞋。
地震之后很多人家损失惨重,铺子里能买到的草鞋不够,池堂干脆去每家每户定制,有多少收多少,很多人都愿意赚这笔银子弥补损失,不过是废点茅草和功夫,编草鞋是祖传的手艺了。
池堂也没压价格,很顺利的收了上百双草鞋,都是做工最好没有瑕疵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稻草和麻筋。
刘管家本来觉得不必要废这点银子,以前跑商有布鞋,而且不过草鞋而已,他们全家都会这门手艺。
池堂却说出门在外逃难不比寻常跑商,要走的路很多,布鞋支撑不了多久,万一鞋坏了哪来得及现场做,而且万一没有合适的材料怎么办,赤着脚把脚走坏了就是等死。
刘管家无言,被池堂说服,一时之间很难买到大量合脚的布鞋,只能多准备草鞋了。
四头骡子拉两辆车,牛车上还要躺曹父,池鱼的驴车载货不重,空间还很富余。
池鱼看了看另外三辆车,皱眉道:“驴车负重轻空间还多,若是半路走不动了就上驴车歇一歇,其余三辆车不能再坐人了,就是骡子拉得动我怕底下的板车车轮受不了。”
池堂也是这么想的,除了赶车的人他不打算再让人上其它三辆车了,要是路上损失一辆车就是天大的问题。
池堂作为此刻曹家的主事人,对曹家所有的下人大声道:“现在做最后的统计,最终决定跟着我们南下的人站出来,这是最后的机会,明天临时改变主意我可就没办法了。”
池堂看向院子中央的十几个下人等着他们做决定。
曹家本来有十九个下人,地震的时候砸死了四个都被裹了草席简单安葬了,剩下的人就只受了点轻伤,更有运气好比较警醒的什么事也没有。
十几个下人面面相觑闹哄着议论了一会儿,最终站出来的也只有刘管家一家和婢女小翠,也才四个人,其余人面带犹豫嘴唇嚅嗫了两下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池鱼有些震惊,她本来以为愿意跟着南下的人会很多,毕竟可能会发生瘟疫啊!怎么没有几个人愿意走呢?
池堂深深叹气,该说的该做的动员他第一天来就说尽了,可是大部分的人还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总觉得情况没那么糟糕,也舍不得背井离乡。
有几个婢女突然捂住了脸低声哭泣,“池兄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可是我家里还有父母亲人,拖家带口他们不可能走的,我也没办法,我一个女人背井离乡的可怎么活啊!”
几个家仆也是面色沉重,“池兄弟,我们家贫本就卖身为奴,家里十几口人等着这点微薄月利吃饭,哪有底气千里迢迢的南下,曹家这点粮食也养不活我们这么多人,到时候还不是饿死,留在这里总有口饭吃,而且或许情况没那么糟糕。”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曹家的这些下人大多不是家生子,都是曹家发达后在本地落户慢慢买来的,乡下的家里可能还有很多亲人要养,怎么说也抛不下家里的亲人自己逃命。
也就小翠是小时候曹父从人牙子那买来的,本来是预备着留给曹壮当通房侍妾的,但是曹壮没有看上小翠,就一直伺候着池鹭这个少夫人。
小翠算是从小在曹家长大,对曹家归属感比较深,她没有父母亲人自然不可能还留在北槐县等死。
至于刘管家,他和曹父从小一起长大,是小时候曹父的父亲买来给曹父当小厮助手的,后来能力出众曹父就放了他的身契,不仅跟着跑商还当了曹家的大管家管着部分生意。
曹家在北槐县安家落户,刘管家也跟着,算起来他和曹父都不算北槐县本地人,跑商多年对于离开这里倒没那么大抵触。
刘管家跟了曹父大半辈子,对于曹父的智慧很是信服,曹父对瘟疫之说深信不疑不顾病体都要着急忙慌南下,刘管家当然要跟着。
他的儿媳杨氏倒是本地人,也不太想走还想回家看看,毕竟娘家还在这里,但刘管家不听她的,直言儿媳不想走要回娘家可以,他甚至能给儿媳一笔银子,但是孙子她不能带走必须跟着自己南下,刘家的子嗣断然没有跟着杨家的道理。
杨氏的心像是被泡在苦水里,她当然舍不得儿子了,儿子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没了男人以后她就只能依靠儿子。
杨氏都能想到要是自己犯傻舍了儿子带着银子回家的下场,不外乎是被哥嫂吞了银钱然后卖掉。但杨氏爹娘还活着,想到从今以后和爹娘天南海北不再相见,杨氏就直抹眼泪。
刘管家的孙子刘家大郎刘学文今年十岁,是个半大孩子,正处于懂事知道点东西却又糊涂的年纪,但他从小听爷爷在外跑商的故事,他爹跟着大少爷曹壮也读书识字,在家也教过刘学文道理,所以刘学文对于南下逃难不怎么害怕,反而很期待,对于母亲的犹豫不怎么理解。
人挪活树挪死的道理娘怎么不理解呢,刘学文挠头。
池鱼点了点人数,加上他们兄妹一共八个人,但是能用上的成年男性竟然只有她哥和刘管家,其余都是老弱妇孺。池鱼倒吸冷气,要是只有这几个人,那出去就是找死。
池堂也是面色严峻,不过想到记忆里跟着曹家常年跑商的八个伙计,神色缓了下来。
那八个伙计应该没什么问题,曹父为人宽厚,那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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