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别在这里睡。危险。朦胧中我感觉一个人在拍我的肩膀。
迷糊中我很不满意那位打搅我美梦不识趣的家伙,哼哼着半睁着眼睛。
“敌人上来了?
“没有那人回答。
“那让我再睡会!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了,今天一整天的战斗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现在只要靠着块石头我就能睡着了。
“瞧你累的,来,我扶你进去。半睡半醒中我被身边那位战士拖进了坑道里。
“喂喂!魏红翼,听得清楚吗?什么?撤不下来?他娘的!你听着,装甲营必须在四点三十分脱离战斗,撤离19号地区,五点十分之前必须到达23号地区隐蔽。天亮之前你们如果撤不下来那就全玩完!喂!喂!妈的!朦胧中我听见身后的人正在大声呼叫通信。
“张啸江吗?听着,你们工兵连四点三十五开始向25和21号地区徉动。什么?车辆不够?给我全部开出去,一辆都不剩!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张啸江这小子还跟我讨价还价!
“团长,师长来电话!
“是,我是任题诗。增援步兵已经到达19号地区阵地了,是。师长,可是我的85加和100滑全完了,只剩107和82迫。是,是,坚决完成任务。
是团长,我猛的一个激灵,赶快坐了起来。
“团长,政委来电话,叫你赶快回团部。一个战士手捧电话问道。
“老陈,唉,我知道!可前面情况这么紧张!知道知道,我一会就回去!好,好!团长搁下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关营长,你们营还有多少预备队?团长向身边的军官问道。
“报告,还有一个加强连一百八十人。
“稍息,不要那么紧张。看来,我们白天的增援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虽然提前动用了师部的装甲预备队,恢复了防线,但是这个样子还是无法坚持到明天。还好你们营没有在鬼子温压弹攻击下损失什么人马,否则我就成光杆团长了。
你们营再派半个连上前面山头。别哭着脸,二团也派两个连恢复前面防御阵地去了。对了,让战士们多带一些防空导弹。
好了,我去107火箭炮连看看。你们就按调整的计划执行,如有情况,立刻向团部通报。团长说完带上两个身背报话机的战士向房间外面走去。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团长忽然停下来问我:“小伙子,怎么
躺在这里?你是哪个连队的?”
我慌忙站起:“报告我是一营二连三排的。”
“哦你们连还剩多少人撤下来?”
“报告不到一个班。”
“你们最后撤下来的时候敌人的自行火炮上来得多吗?”
“主要是自行迫击炮当时敌人把自行火炮都集中在我们连阵地下面的村子里大概是由直升机进行制导。那些自行火炮对我们阵地的杀伤破坏很大。后来撤到坑道里后就不知道了。”我竭力克服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睡意费力地回忆敌人当时的情况。
“好。你们抓紧时间休整吧。关营长你回头把撤下来的战士给重新编整一下。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增援给你们了。”团长扭头交代了一声。
关营长紧走几步来到团长面前:“团长咱们师两翼的增援部队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啊?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挺不过今天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敌人对我们的电磁压制实在是厉害援军根本没有办法按原计划运动。现在前指正在寻找对策。现在如果盲目运动结果就跟咱们今天增援部队一样被鬼子逐个击破。我知道你们困难可是无论如何哪怕你们营拼光也要熬过今天。”团长说完消失在夜幕中。
我见团长已经走了往地上一靠浓浓的睡意再次爬进脑海。可是过了一会儿敌人猛烈的炮火又把我给轰醒了。
“喂喂。是三连吗对听得清楚。等一下。”
“营长无线电已经通了。三连已经到达阵地现在已经和敌人交火。”一个通信兵向营长答道。
“三连吗?我是老关你们现在情况怎样?什么?敌人粘得很紧?想尽一切办法掩护装甲部队撤离对不能让敌人直升机把装甲部队吊住。现在已经是四点四十了你们按计划该呼叫炮火支援就不用犹豫。什么?联系不上?妈的再叫!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清楚
营长炒豆子般说完话后撂下电话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转圈走了两步把钢盔摘下来扔到一边。坑道里又闷又湿营长的脑门子上已经是汗水涔涔了。
“通知两个连部都到隔壁来开会。”说完营长走了出去。
当我再次被吵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个大嗓门的军官正催促着几个战士提着弹yao箱往坑道外面走。
我的腿在睡觉
的时候被自己压得发麻扶着墙壁我艰难地走了几步活动腿部好半天我才恢复原样。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营指挥部旁边的过道上不过地上还铺着块木头门板。营通信排的战士正在房间里呼叫。
“喂老兄。咱们的装甲部队撤下去了吗?”我一把拉住一位正准备走出去的军官问道。
“你是哪个部队的?怎么跑到这里打听东西?”这个军官一脸严肃警惕地问我。
“我是从前面阵地撤下来的一营二连三排的。我叫卫悲回。只是担心咱们部队随便问问。”
那个军官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听营长说他们刚刚到达隐蔽集结地差一点被敌人缠住跑不掉。对了你们剩下的人不是被编到营预备队里去了吗?赶快回去报道吧。今天还有大仗要打呢!”
“是!”
我沿着坑道四处寻找老柳他们路过一个出口的时候发现刚才拎着弹yao箱的一帮战士正趴在堑壕里在向外面射击。我好奇地走过去看见两个战士们正在用40火箭筒向天空发射火箭弹。
“这是干嘛?”我看见周围没有敌人在运动奇怪地问道。
“发射干扰弹!”一个战士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疑惑地看着一枚枚火箭弹在天空中爆炸
远处我们半夜登上前面阵地的部队仍然死死地守着那些几乎被敌人轰成废墟的阵地从我们这里根本看不清山丘整座山头都被敌人炮火爆炸形成的烟火所笼罩。黑赫的硝烟沿着山脚的农田慢慢地随风飘逸。整个天空涂抹着病态的嫣红太阳快出来了。
过了一会敌人炮兵阻拦射击开始了。炮弹在阵地表面成串地爆炸泥土和乱石混合着弹片四处飞溅大家纷纷撤进坑道中来。
我在长长的坑道里转了一圈找到老柳他们我们剩下没有受伤的作战人员已经被编入二营预备队了老柳正在检查擦拭新配发的班用机枪徐少波和居无竹在往自动步枪弹匣里压子弹。
“老柳你身体怎样?”我问道。
“没事了昨晚只是被震昏了一会。”老柳还在细心地就着应急灯检查枪机。
“对了怎么没看见江泪?”我巡视四周没有看见江泪便问道。
“那个江泪被抽调到电子对抗连去了。刚走一会。你赶快去报到领武器吧。”居无竹抬头答道。
草草吃过早饭后我们预备队的官兵开始熟悉阵地。最后大家被集中到阵地后
部休息。预备队的战士是由85毫米加农炮连和100毫米反坦克炮连的剩余战士以及我们这些撤退下来的步兵组成的。
我们休息的地方离一个迫击炮阵地非常近,炮兵阵地外面的几个发射阵地上的防红外侦察的迷彩布蓬早已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变成了四散分飞的破布条,混合着泥土散落得到处都是,连支撑架都被轰得不知去向了。炮兵连的战士不时趁着敌人炮火封锁的间隙动作熟练地架起迫击炮向敌人正在进攻的位置一通发射,然后在敌人压制射击之前又飞快地收拾好家伙撤进坑道里来。
一个士官不断把从炮兵通信员那里获得最近的射击目标参数输进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换算成射击诸元,动作还挺快的。
我们这些闲着的战士开始边帮炮兵搬运炮弹和火炮边新鲜地看着那位士官操作笔记本电脑。
看来敌人今天的进攻并没有受到凌晨我军反击的影响,一刻不停地向我们前沿阵地施加压力。我们前沿阵地的火力联络员不停地呼叫着炮火支援。
迫击炮连的官兵们则拼命地寻找空隙时间把各种规格的炮弹发射到敌人进攻队伍里,普通的榴弹,带空炸引信的炮弹和干扰敌人直升机和步兵战车射击的装填有气溶胶或者烟雾制剂的特种迫击炮弹。敌人虽然用炮测雷达发现了我们迫击炮连活动的情况,但是炮兵们不停地在好几个阵地轮流发射,敌人也没有办法摧毁我们这些躲在深深坑道里的迫击炮。
我们这里与前沿阵地的电话线早就被敌人炮火地毯式的轰炸炸断了,尽管我们工程兵把电话线深埋在地下。炮兵连与前沿步兵部队的联络现在只能通过高频电台联系了,鬼子的战场干扰非常严重,虽然这位战士手里的电台可以自动调频,信号还是若有若无,通信员只能集中全部注意力接受信息。有的时候连续好几分钟没有信号,全是劈啪的扬干声。
随着战事的延伸,炮兵连的弹yao库存已经消耗大半了。特别是特种炮弹,本来库存就非常少,折腾几下就寥寥无几了,以至于炮兵连长下令暂停发射特种炮弹,留待关键时候用。可是,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炮兵们很清楚前面阵地步兵的压力,但连长的命令必须执行。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十二点五十,情况突然发生变化,坐在报话机边的通信员与前沿阵地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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