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离雁[七零] 湘水泽兰

27. 风口浪尖

小说:

离雁[七零]

作者:

湘水泽兰

分类:

穿越架空

年长的公安审视她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颗褪色的塑料纽扣:“现场找到这个,跟南天贵工装上缺的那颗一致。还有足迹,部分纹路和他鞋底对得上。受害人指甲缝里有皮屑,不过她手上有新划伤,却说不清什么时候弄的,比对结果还没出来。”

南雁目光倏地落在南天贵工装领口,那里果然缺了颗纽扣,边缘挂着半根线头。

她心口一沉,再次看向南天贵,声音压得更低,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哥!你听到了?纽扣是拉扯掉的,皮屑是争执抓的,这些都不能直接定罪!你到底在怕什么?说出来!”

南天贵脸色惨白,汗珠从额角滚落。他看了看目光灼灼的妹妹,又看了看严肃的公安,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最终,那股力量还是泄了,他颓然垮下肩膀,闷声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没干就是没干。”

又来了!

南雁气得浑身发颤,一把抓起桌上的搪瓷缸,指节攥得青白,在两位公安警告的目光中,重重顿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年轻的公安眉头紧锁:“南天贵!隐瞒真相对你没任何好处!你现在涉嫌的是重罪!”

但南天贵仿佛聋了,重新低下头,用沉默筑起高墙。

现场僵住。

南雁盯着他那颗榆木脑袋,恨不能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公安同志,”她再次开口,语气恳切而坚定,“我相信我哥哥没有做这种事。他现在不肯说,一定有难言之隐。我请求你们,深入调查,不要仅仅依靠单方面指认。林菲……她最近情绪可能不太稳定,或许其中真有误会?”

年长公安深深看她一眼,点头:“小同志,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法律讲究证据,我们会全面、客观地收集审查所有证据。现在,还是要依法带南天贵回去继续调查。”

包兰芝还想扑上去,南雁一把用力拦住,低喝道:“妈!袭警和妨碍公务是要坐牢的!你想让他罪上加罪吗?”

她转而望向公安,认真地说:“我相信你们会查明真相。”

“那是自然。”

包兰芝只能哭着哀求:“同志,轻点,我儿子身上还有伤……”

南雁看着南天贵被公安带着,佝偻着背走向门口,那背影充满了绝望和她无法理解的顽固。

她敢肯定,她哥心里藏着的事,是一件他宁可背负强-奸未遂罪名也不敢说出来的事。

门被拉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散,指指点点的声音又传来。

南天贵羞愧地低下头,几乎被半推着走出了家门。

包兰芝追到门口,望着儿子被带走的背影,腿一软,瘫坐在地,拍着地面嚎啕大哭:“我的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南秀也跟着放声大哭。

南雁被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一股邪火顶上来:“好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哭!福气都被哭没了!”

末了,又缓和道:“哭要是有用,天底下早就没有冤案了!南玉她们快回来了,你想吓死他们?”

包兰芝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尖声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冷心肠的白眼狼!那可是你亲大哥啊!”

南雁无语地瞥了她一眼,转身拿起脸盆毛巾,浸了冷水,拧干,递过去:“擦把脸。公安讲证据,光哭证据就自己飞来了?有这力气,不如想想大哥到底在怕什么!”

一想到要救南天贵,包兰芝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慌乱地爬起来,接过毛巾胡乱擦脸:“你、你可得帮你大哥……现在全家就指望你了……”

南雁将歪倒的凳子扶正,声音没什么起伏:“我知道。”

……

警车驶离了嘈杂的巷口。

年轻的公安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南家那扇紧闭的门。

“师父,那南家的小姑娘……”他咂咂嘴,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也太……太冷静了。问的都是要害。”

年长的公安没接话,只是将车窗摇下一条缝,傍晚微凉的风灌进来,驱散了些许车内的沉闷。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辛辣的烟雾缭绕升腾,模糊了他略带沧桑的脸庞。他眯着眼,不知是在对谁说话:“回去后,把林菲的社会关系,再仔细摸一遍。还有她手上的划伤,找法医再确认下形成时间。”

年轻的公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林菲说自己是被南天贵抓伤的,可她手上的伤口边缘整齐,倒像是被什么锐器划的。

南天贵被带走的消息,不像风,倒像井下蛰伏的瓦斯,在生活的缝隙里无声渗透,待人们惊觉,舌尖已“嘭”地炸开,带着灼人的毒焰,燎过矿区每一个角落。

南家这艘早积满沉渣的破船,被径直抛上风口浪尖,在唾沫与目光的浪涛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学校,成了最先沦陷的阵地。

南雁的叮嘱成了糊窗的薄纸。五年级的队伍里,窃语如针:“看,强-奸-犯的妹妹。”

南玉的脖颈霎时“断了”,脑袋恨不能缩进胸腔。

南春更糟。

曾经跳皮筋的伙伴见她来了,圈子像避让瘟疫般无声裂开一个缺口。

一个男生蹿到她面前,双手比划着“咔嚓”戴手铐,怪腔怪调:“南天贵!你事发了!”

南春孤零零地钉在操场中央,方才的喧闹陡然死寂,那些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才终于“哇”的一声,心理的堤坝彻底崩决。

最让人心颤的是南峰。

他还掂量不出那三个字的全部重量,却能称出恶意的形状。

新文具盒“哐当”落地,印着的孙悟空被一只脚碾过,脸孔模糊。

他没哭闹,只是蹲下去,紧紧抱住那变形的铁皮盒子,一双眼睛里,是雏鸟面对狂风时,全然的不解与荒凉。

若说学校是孩子们的刑场,那对包兰芝而言,走出家门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滚钉板。

她攥着粮本去供销社,队伍自动在她前后断开一截真空。

售货员递来的粮袋,带着一股嫌弃的力道,仿佛那布袋已沾满晦气。

“就是她家儿子……”压低的议论化作了黏稠的胶,裹住包兰芝的口鼻,让她呼吸困难。

她死死攥紧袋口,头埋进胸口,脚步踉跄地逃离,那条走了半辈子的路,那天长得望不到头。

指指点点的软刀子尚能硬扛,直到傍晚,一块半个拳头大的石头突然从黑暗里飞来,裹挟着风声砸破了南家厨房的玻璃窗。

碎片混着石头掉进腌咸菜的缸里,“哗啦”一声,惊得屋里人全跳起来。

包兰芝第一个冲出去,对着黑漆漆的夜色破口大骂:“哪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有种给你奶奶站出来!背后扔黑石头,烂手烂脚的玩意儿!”

窗外只有风声,和更远处几户人家匆忙关窗的声响。

包兰芝骂累了,喘着粗气回来,盯着破掉的窗口,胸口剧烈起伏,最终瘫坐在地,发出的不是哭,而是绝望的呜咽,像困在浅滩的鱼。

南雁没安慰,也没追骂,只是盯着那块石头,指节泛白。

她沉默地扶起歪倒的凳子,找来一张旧报纸,徒手去堵那破洞。

指尖被锋利的玻璃碴划了一道,细小的血珠渗出来,她只是凑到嘴边,轻轻吮了一下。

“妈,”她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明天,我必须去找林菲。”

……

天光还溺在墨蓝的死水里,黎明前的鼾梦,便被一声凄厉的哭嚎硬生生撕裂。

“南天贵!你还我闺女清白!你还我菲菲的命来啊——!”张小英的嗓音,像生了锈的锯子,在南家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来回拉扯。

南雁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从报纸的裂隙往外望。

张小英头发蓬乱,瘫坐在门前冰冷的泥地上,双手疯狂拍打着地面,扬起的尘土混合着泪水,在她脸上和成了泥。

屋里,包兰芝死死咬着被角,浑身的骨头缝都在打颤。

外面的每一声诅咒,都像烧红的针,扎进她的皮肉。

一股怒火直冲上头,她想冲出去,撕烂那女人的嘴!

可南雁昨夜冰冷的话语,像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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