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9日,深夜23点15分,省公安厅刑事技术中心。
叶阳刚结束一场跨省视频案情会商,屏幕上“12.01化学恐怖袭击案”的现场照片还未来得及关闭。门被推开,刑侦总队李总队长步履生风地走进,手中拿着一份加急文件。
“叶阳,文博,任务下来了。林源市的‘1.28杀害刑警案’。”李总队长将文件放在桌上,语气不容置疑,“王昆文,林源刑侦副支队长,也是林源那边两个专案组的核心。28号晚上,在局门口被绑,今早凌晨遗体被‘佣兵’送回来,附带一叠作案过程照片。”
叶阳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赵文博已经调出林源市的基本案件摘要,快速浏览。
“手段极其嚣张,挑衅意味十足。”李总队长继续道,“更重要的是,装遗体的纸箱里,发现了一个小玻璃瓶的碎片,上面有烧刻的标记——‘TI’。”
“TI?”叶阳迅速看向赵文博。赵文博的手指已经在内部加密数据库的查询界面输入了这两个字母。
“数据库里没有直接匹配的已知毒剂代号。”赵文博推了推眼镜,“但在‘12.01’后续的清剿行动中,我们在一个极其隐蔽的X组织废弃据点里,发现过类似标记方式的容器,编号是‘TC’。后经军方化武专家协助鉴定,确认TC是一种未知配方的窒息性血液毒剂,会有氮醉和偏磷酸中毒等症状。那是我们第一次确认X组织内部存在一套独立的‘T系列’化学物质编码体系。”
李总队长点头:“TC的发现是比较机密的,只有省厅高层和当时的搜查人员知道。现在林源出现了‘TI’,标记规则一致。部里判断,‘佣兵’是X的人,甚至可能就是参与过‘12.01’、‘1.16’的成员。他使用的毒(药)剂,直接指向该组织的核心供应链。王昆文同志生前在查的案子(“1.24”),可能触碰到了他们的敏感线。”
他看向叶阳和赵文博:“你们俩对‘佣兵’的作案模式追踪了快一年,对‘兰兴案’和X组织的情报也最熟悉。部里点名,由你们立即赶赴林源,主导‘1.28案’侦破,核心目标:抓住‘佣兵’,撬开他的嘴,顺着‘TI’这条线,尽可能摸清X组织‘T系列’毒剂的底!这是当前反恐防化工作的最优先事项。”
“明白!”叶阳和赵文博同时起身。
“专机已经协调好了,明早六点起飞。林源市局的陈国栋局长会配合你们。记住,”李总队长语气沉重,“对手是拥有自制化学武器能力的恐怖分子,行事毫无底线。王昆文同志的牺牲就是证明。一切行动,首要确保安全,其次是务必拿到关于‘T系列’的情报!”
1月31日,清晨五点五十分,停机坪。叶阳提着那个从不离身的银色勘查箱,赵文博背着重型加固笔记本电脑和移动工作站。引擎轰鸣中,飞机刺破晨雾,向着西南方向的林源市飞去。
航程不长。赵文博利用这段时间,再次梳理了“12.01”案中已确认X组织使用的毒剂类型(塔|崩、沙|林、VX、光|气等),以及唯一被实物证实属于“T系列”的TC毒剂的已知特性报告。同时,他也调出了林源与兰兴两市的地理信息——直线距离约一百五十公里,高速公路连通,车程在两小时左右。这意味着人员、物资的流动非常便捷。
七点四十分,飞机降落。林源市公安局的车辆直接开上跑道。八点整,车辆驶入市局大院。早已等候在楼前的陈国栋局长大步上前,与叶阳用力握手,一切尽在沉重的目光交汇中。
“老陈,客套免了。”叶阳直接道,“带我们去法医中心,看王队,看物证,特别是那个‘TI’的瓶子。”
上午8点40分,解剖室内。
无影灯下,王昆文的遗体静静躺着。叶阳已穿戴完毕,赵文博的多角度记录与分析系统准备就绪。张裕芩支队长陪同,陈国栋站在观察窗前,脸色铁青。
“开始全面系统解剖与记录。”叶阳的声音通过音频系统传出,冷静而专注。
体表检查按规程推进。左颞部挫伤的尺寸测量、颈部水平切割伤的精密描述……叶阳的观察细致入微。检查约束伤时,他格外仔细。
“双侧腕部、踝部可见环形约束性皮损,宽度在1.5到2厘米之间,呈不均匀分布。”他用解剖镊的钝头轻触勒痕边缘,“绳索纹理粗糙,材质为普通尼龙绳或廉价的化纤登山绳。绳结方式……”他仔细观察皮肤因勒压形成的不同深度的凹陷和充血区,“是反复缠绕后打成的普通死结,打法随意,甚至有些混乱,导致压力点集中于几处,皮下出血和表皮擦伤不均。未发现任何有专业训练背景的绳结技巧痕迹。”
赵文博同步记录并低声道:“约束手法显示凶手注重实际束缚效果,但缺乏专业拘禁知识,符合一般恐怖分子或雇佣兵实用至上的特征。”
解剖刀锋利的刃口划开皮肤。叶阳的操作稳定精准。颅内检查证实了左颞部打击足以致人昏迷。颈部深层解剖清晰显示气管与大血管被切断,创口内发现的泡沫样血性分泌物,是判定切割发生时受害者尚未死亡的铁证。
打开胸腔,叶阳的目光瞬间凝聚。
“双肺体积显著膨大,表面呈暗红至紫红色,质地变实,可见清晰肋骨压痕。”他选取左肺下叶部分组织切开,瞬间,大量淡红色、泡沫状液体从切面涌出,量多且持续。“急性肺水肿,程度非常严重。肺泡腔几乎被这种水肿液与空气的混合泡沫填满。”
他迅速提取了肺组织、支气管肺泡灌洗液、心血及外周血等关键检材,又看了看赵文博手上的实验室初步检测报告,眉头紧锁:“根据我们刚刚获知的‘TI’标记物,以及其被实验室报告初步推断为‘高效率快速神经阻断昏迷迷药’的属性,它的主要作用靶点应是中枢神经系统,导致快速意识丧失。如此严重的急性肺水肿,并非神经阻断剂的典型直接病理表现。”
他看向观察窗,分析道:“存在几种可能:第一,TI本身具有强烈的、此前未知的继发性毒性,能在导致昏迷后迅速引发严重肺水肿;第二,凶手在使用TI使王队昏迷后,在运输或处置过程中,因箱内极度密闭、缺氧、创伤应激、不当体位等多重因素叠加,诱发了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进而发展为严重肺水肿;第三,不能完全排除凶手还使用了其他未知的、能导致肺水肿的辅助手段或物质。具体原因,必须等待对TI残留物和生物检材的全面深度毒理分析结果。”
解剖持续两小时三十八分钟。叶阳以极高的专业水准完成脏器检验与缝合,最后对遗体肃立致敬。
物证分析室,气氛凝重。核心物证——那个装有“TI”瓶碎片的证物袋被小心取出。碎片不大,呈深棕色弧形,边缘锐利,内壁附着微量白色结晶物。瓶底激光烧刻的“TI”字样清晰可辨。
“材质为高硼硅玻璃,化学稳定性极强,专门用于储存高活性、腐蚀性或需要长期保存的特殊化学品。”赵文博在仪器下仔细观察,“碎片断裂面新鲜,应是近期在犯罪现场或运输过程中破损遗留。”他极其小心地提取了内壁的结晶残留,“这是最高优先级的检材,必须立刻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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