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影带人赶到映玉斋时,映玉斋门口已聚集了一群人。
这几日尘影常来映玉斋,人群见到商家玉行的少东家来了,自动分开一条道,让尘影进去。
里边儿,负责打理映玉斋的掌柜一脸怒容,见尘影来,拱手道了句小姐,就要讲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另外两名男子争先恐后地抢话,生怕慢了一句。
“小姐,我真的没有收受贿赂。”吴安正气凛然,一副受辱之色,“玉石原石的鉴别本就只能靠肉眼,我管着仓库,每日那么忙,便是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我这次打了眼,把好料误认成次料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把几块玉石原石给围观的百姓看:“诸位看看,就是这些原石,切开便是玉,诸位分得清这些石头哪些是能切出好玉的好料吗?”
自古人都爱热闹,当即伸长脖子去看,见到一块块普通或深褐、黄褐的石头,全都摇摇头:“认不出来。”、“这不就是大石头吗?玉是从这里掏出来的?”
外行人当然分不出来,便是内行人也不能说吴安这话错了。哪怕是浸淫此行几十年的行家,也不能保证看玉原石百分百不打眼。
这就是吴安狗胆包天、偷天换日的底气。
他似忠实奸,悄悄去瞥尘影,却发现这位年轻的娇小姐没信他的哭诉,反而冷如霜雪。
商场如战场,尘影怎可能被面相和哭嚎欺骗,她直接了当道:“吴安,鉴别玉原石的确只能靠肉眼,但我们商家玉行每次给玉原石鉴等时,都会请几十名鉴玉师和玉匠共同掌眼,区分好料次料。你只用按照区分出来的结果发货就是,需要你自己区分吗?”
吴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垂眼说:“区分出来的好料、次料模样差距也不是特别大,我昨儿没睡好,今日才弄错了。”
他是打定主意咬死不认,毕竟不认下最多失去商家的活计,认下……说不得要吃官司。
吴安好歹有些不自然,陆良则更加奸滑,他笑着:“少东家,我只是来买玉原石的客人,你们家的伙计失误弄错了几块玉原石,你们换回去就是了,我这还有生意呢,你们拦着我不让我走,不好吧。”
全是滑头。
他们仗着没有抓到他们交付银钱的现场,就滚刀肉般死活不认,哪怕尘影派出小厮说出真相,他们也只会抵赖。
这样的情况,连映玉斋的掌柜都目中带火,明知道他俩有猫腻,但拿不住,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最多以后开了吴安,对陆良的生意更谨慎些。
还白白让人看了这场笑话。
尘影倒没有一点怒气,眸子蔚然深秀,既无恼意,也无要忍了的意思。
此时,人群又分开,商父、唐言以及商家几个生意上的合作者从外边进来。
商父带着唐言来,一是因为知道这样的事儿难缠,担心女儿,二是想看唐言的表现,如若唐言真和吴安勾结,到了现场,唐言不可能不露出一点马脚。
几个生意伙伴则是听说出了事儿,赶过来时和他们碰到了。
见这里僵持不下,唐言心中热络起来,这次麻烦,商尘影解决不了?这正是他“匡扶”商家的好时机。
他没把热络表露得太过,但商父纵横商场,眼睛多毒,几乎是瞬间,商父的嘴角就拉下来。他们商家碰到了难住影影的麻烦,他唐言高兴什么?高兴他可以借解危之名,趁机大展拳脚了吗?
唐言现在满心都是抓住机会,忽略了商父的微表情。
他道:“岳父,影影好像受到了刁难。”唐言做出忧虑之色,有意当着几个商家生意伙伴的面展露才华。
他不等商父发话就走出去一步,温柔叫了声:“影影。”又转头看着吴安和陆良,爽朗道,“刚才的事儿我也听到了些,当着大家的面吵什么,生意之事该和气生财,待会儿由我做东,有什么事说开就好。”
说着,唐言亲密拍了拍吴安和陆良的肩膀。他按下自得,幸好,商尘影是古代女子,永远不可能像他这样和生意人亲近、套近乎,她的劣势太多了。
尘影回忆,曾经唐言就是如此做的。商尘影曾也想打理自家的生意,但唐言占了先机,每次都带着人去酒楼谈生意,用所谓的“酒桌文化”“男子间更好套近乎”步步让商尘影的女子身份成为她的限制,再无法涉足生意。
其实,玉商比德,哪里一定要如此做派?这只是一种排外的手段。
唐言身为赘婿,真是太懂得利用古代男女的不平牟利。
现在唐言却没收到预想中的效果,他以为他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但是,因为东家和少东家全都冷脸未笑,吴安和陆良哪里敢放松?反倒显得唐言和他们格格不入。
尘影道:“唐言,他们内外勾结,戕害商家牟取私利,你不分青红皂白想做什么东?”
当着众人的面,唐言有些尴尬:“影影,生意要以和为贵,说不定是误会一场,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他们在仓库发货时被发现不对,却一路仗着商家不能硬拦他们,生生走到门口,引来百姓,借大多商户出事不想闹大的心理,想把此事大化小、小化无,吴安把所有事推为不小心,陆良借着客人的身份避而不谈,这样敢做不敢当的品性,你一个读书人,倒很能理解他们,只会和他们坐下来谈。”
尘影不无讥讽道:“你还想做官,难道你做官后遇见百姓击鼓鸣冤,也只会这样和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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