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盛云青交了兵权后,盛府这些日子才慢慢从风口浪尖上平静下来,却不想,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这日,一个守门的下人急匆匆跑进东院,不一会儿,老太太身边侍奉的甘嬷嬷亲自去了大门,带着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进了东院。
府宅之内,一丁点事情也瞒不住什么,盛禾刚从梧桐苑出来,一路走过,见下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些什么,一见了她,又纷纷闭嘴行礼。
回了苑里,刚关上屋,小晴就小声道:“小姐,奴婢刚才听她们说今日一早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孩子来了府上,应该是王氏来了吧。”
盛禾端着茶,眸光闪动,却未言语。
其实知道王氏这人是个意外,上一世,直到盛家被押入大牢,王氏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只在最后安文帝下旨,盛家不论男女老少满门抄斩,那时她站在人群中看着被压跪在台上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听着台下百姓愤怒又快意的叫骂声,心里毫无波澜,眼神空洞,唯有死寂。
直到看到一个妇人模样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女孩,面上看着很复杂,眼神里透着的情绪让她一时怔愣,那妇人站在义愤填膺的人群里很是惹眼,没等到开始行刑便牵着孩子走了。
醒来后,她常常在深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前世的每一个细节,突然有一天,她想起了那双悲伤的眼睛。
她不相信那样的神情会是出于一个陌生人的怜悯,又想起她当时看得方向大约是在盛非那边,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女孩,看起来五六岁左右。
一年前,她传信给了惊蛰,让他查一查盛非,果不其然,没多久,惊蛰就传了信给她,盛非果真在外有了孩子。
王氏是云中有名的歌姬,身世低微,但一手琴音很是惊艳,客人都叫她“音娘子”,慢慢地,这个名号就传开了,云中离京都近,于是在京都她也小有名气。
虽说音娘子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但对于盛府这样的家族来说,是断不会接受的,盛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知道有了孩子后抽身跑了。
王氏用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从青楼里赎了身,带着女儿和一把琴走上了寻人的路程。
后来惊蛰找到了她,盛禾便命惊蛰让人“引”着她一路到了京都。
东院里,暖阁内除了王氏母女,只有老太太及两个老嬷嬷,老太太坐在上首位,一双老沉沉的眼盯着眼前的妇人。
声音有些暗哑,“你说你是来找谁的?”
“回老夫人,民妇是来寻三老爷的,民妇是云中人士,三年前三老爷去云中务事时与民妇有了孩子,可是后来三老爷突然就离开了云中,民妇带着孩子寻了许久,近日才到了京都,那日无意间在街上见了三老爷,问了人才知道他竟是盛国公府的人,民妇实在无法,更不愿孩子没有父亲,所以才厚着脸皮找了来。”王氏身份虽卑微,说话却不吭不卑。
听了话,老太太已经彻底拉下脸来,甘嬷嬷见了,呵斥道:“大胆!三老爷岂是你一个无知妇人可以攀缠的!”
王氏也没被吓住,倒是她身边的小女孩被吓得躲在她身后,她摸了摸孩子的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道:“老太太,民妇虽不是什么高门小姐,却也绝非污蔑他人之人,这是三老爷给我的玉佩,说是他从小贴身的物件,您可以验看。”
老太太接过甘嬷嬷手中的玉佩,看了看,脸色已是阴沉如雨,过了半刻,她看了看有些害怕的女孩,问道:“这孩子这么大了,为何以前不见你找来?”
“回老夫人,在云中时三老爷只说自己是出身于南边的商贾之家,又说他姓李名成非,他走后,民妇一路去了南边,孩子还小,身子娇弱,我只能走走停停,就这样寻了两年多,却一直没找到李成非此人,后来在一茶楼内,民妇拿着玉佩问了些走南闯北的行路人,那人说让我往北方找找,于是我又一路来了北边,直到进了京都,见到了三老爷,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竟是找错了地方。”
老太太皱着满是褶子的眉头,神色暗暗,开口道:“老三现下不在京中,我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辞,你先带着孩子住下,等老三回来了再好好说个明白。”
王氏拉着女孩道:“是,老夫人。”
老太太用眼神对旁边一个老嬷嬷示意,老嬷嬷会意,朝老太太福了福身身,随即对王氏道:“请随我来。”
王氏也不多说,径直跟着她去了。
待人出去关上了门,甘嬷嬷才谨慎道:“老夫人,这妇人说的话怕是真的,奴婢刚才看了那玉佩,确实是三老爷的,且奴婢记得,差不多三年前三老爷的确去云中处理过一些老债事,待的时日还不短,差不多有一个月。”
老人冷哼一声:“我一见那孩子就知道怕是八九不离十,那孩子眉眼间有几分老三小时侯的影子。”
“老夫人,那现在可怎么办?把王氏留在府里怕是瞒不住三夫人。”甘嬷嬷有些担忧。
“不把人扣下,难道放她出去宣扬吗!不中用的东西!下贱人生的果然也是个下贱东西!”
老太太一脸怒气,上次那事以后,她就警告过盛非,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盛非当真和他那贱人娘一样,都是低贱的下等人,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
见老太太铁青着脸,甘嬷嬷想了想小心道:“老夫人,要不像上次那个舞姬一样处理?”
老太太看她一眼,冷声道:“那舞姬孽种还在肚子里,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个处理法?!”
几年前盛非在京都也招惹了一个青楼舞姬,自老爷子去了后,老太太向来不大爱管盛非,虽知道盛非荒唐,但却不知他竟在外留了种,直到那舞姬大着肚子上了门,那时盛府乱了一阵,三夫人张氏可不是个乖顺的性子,南院里闹得不可开交,但总归是把事情摁下了,又明令警告了知情的下人,因此那事处理得还算无声无息。
过了片刻,老太太冷冷道:“马上让人把那没用的东西给我叫回来。”
甘嬷嬷垂头恭谨道:“是,老夫人。”
两日后,盛非匆匆回了府。
盛禾和母亲本是一大早想去晨昏定省,不想还未出门,老太太院里的人就来说这两日不用去请安了。
盛非赶到东院时,张氏正向老太太一边哭诉,一边叫骂着站在下方的母女,崔氏站在老太太身边,除此外,屋里只有几个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的老人。
老太太本想着悄悄处理了事,却没瞒得过张氏,一大早又被张氏一嗓子嚎得心烦意乱,她气极,一张老脸面色涨红,沉沉呼气说不出话来。
看到王氏母女,盛非心下一咯噔,他先向老太太问了安,佯作什么都不知,问道:“母亲,您派人急急叫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老太太看他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儿,更是怒火中烧,指着他鼻子道:“你不知道什么事?你自己做了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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