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村里有个姑娘她叫小芳 1luv

49.糖水

小说:

村里有个姑娘她叫小芳

作者:

1luv

分类:

现代言情

按道理他该走了,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把路交待得那样清楚,仿佛是交待一个承诺,只要他不是存心想迷路,他会找到方向,向目的地靠拢,但眼前璞玉浑金的女人,让他在最初目的达到后,又不满足地生出了其他目的。

“有水吗?”他又找了个由头,可以让接下来的分别拖延一点。

小芳一时忘却了危险,这个男人不知从多远的地方赶到,也不知有关她的通告离牧场班有多近,尽管有头油臭的皮毡帽做遮掩,让他在此多逗留也是不明智的。

但她那颗遇上他就不安分的心此刻已把理智抛弃在外了,她恨这样的自己,男人总是让她理智全失,稀里糊涂交待的第一次,被拐骗后恨意上头造成的无法挽回的错误。

“有,”小芳听见自己说,她的感情又一次先于理智而行动,“水在帐篷里,你有水壶吗?”

她一说,他才想起,今早给水壶灌满水,中途被战友几句话岔开了神,走时忘了把水壶带走了。

没水壶怎么喝水?他羞赧地笑着摇了摇头,“麻烦你们了。”

她们帐篷里可没什么一次性水杯这种浪费环境又浪费物资的东西,在这偏远的草地,一针一线都十分珍贵。

不麻烦,小芳想,她只能勉为其难地用自己的搪瓷缸子给他接水喝了,不是她存心,牧场班的姑娘就只有她的缸子最干净。

缸子的用途不仅仅是喝水,连吃饭也用它,不仔细洗干净,久了就会腻上一层油垢,女孩们开玩笑说:“这样好,这样就有‘油水’喝了。”

班里有个女孩有烟瘾,说是上学时跟着室友染上的,她的缸子比她们还多一种用途,用做烟灰缸,她的缸子总是散发淡淡的油烟臭。

只有小芳爱惜她吃饭饮水的搪瓷缸,每次认真洗完,用帕子揩干,崭新新的,得意于她的良好卫生习惯,今天只有她和她的物品有资格招待这位格调十足的男军人。

就在小芳去舀水时,男人眼朝帐篷里打量。

这个帐篷是女孩们的闺房,他一个陌生男人用目光不收敛地打量是非常无礼的,但上面发放的衣服物资,男女通用,把男女性别给模糊了,把他军人世家熏陶出来的涵养也给模糊了。

十张地铺排成一排,直觉告诉他最干净整洁的那张就是她的。

小芳端着水来了,见他眼神停留在自己地铺那里问:“要不要坐会儿?”

他谢绝了,他贫乏的两性知识以及军人的敏锐嗅觉告诉他,此刻只有一男一女的帐篷已足够危险,不能再往那条不可逾越的警戒线多踏一步,他宁肯站着。

他从小芳手里接过缸子,灵巧地没有触碰到她。

小芳有点失落,他是觉得自己不洁吗?

她心里涌起深深的自卑,也许他在沿途的路上早已听闻她或真或假的事迹了。

无论哪种传言她都是不洁的,站他面前,她终于懂了,一个女人的守身如玉是有多么重要,它不至于让你在面对一个干净的男人时无地自容。

搪瓷缸子很大,他仰脖喝水时,缸子几乎能盖住他整张脸,就乘这个间隙,小芳把脸上的皮毡帽又整理严实了点,她徒劳地想用它掩蔽自己的不洁。

他喝了一大口水,露出的面容比喝水更满足。

小芳得意了,她在水里放了些白糖。

“你还特意为我放了糖?”他惊喜道。

幸好有帽子挡着,他没看见她羞红的脸,她否认道:“不,壶里的温水就是放了糖的水,你要喝没糖的还要重新烧一壶。”

她骗了他,她就是特地为他放了糖的,这样一个体面的男人,好不容易自己有一次能招待他的机会,她要超额地招待。

男人有点失望,又说:“我看你们床上的被子也太单薄了吧?草地上的冬天,这被子怎么顶得住?有没有什么需要向上面反映的?我可以代劳。”

他在胡说八道,所有牧场班的物资都是统一的,他还没有替单独一个班开小灶的权力,不过男人嘛,就是这点古老的陋习,遇上令自己稍微心动的女人,就忍不住要小小地吹起牛来,无非不是想令自己的形象伟岸一点。

小芳说:“够用的,实在冷不住了,大家就两个人睡在一起,盖两床杯子,很暖和的。”

怎么会不冷呢?一到草地上最寒冷的那段日子,班里每个人都在磨牙,不见得是坏习惯,更多的是冷得牙齿打颤,在那些夜晚,睡眠必须连贯,不能中途被打断,一旦被打断,周遭此起彼伏的磨牙声,会让半夜醒来的那个人,一晚上也别想睡着。

但她听班上女孩们说过,越是天生的军人,越反感骄矜造作的女人,她不想让他感到自己是那种不能吃苦的女人。

可效果适得其反,小芳的谎言并没有换来他赞赏的目光,反而有一丝恼怒,恼怒她没接住他的大男子气魄。

这样复杂扭捏的情感可以理解:有虚荣心的男人在企图征服女强人时面对的无奈。

他语气很不好地说:“你在撒谎,看看你的手,它可比你要实诚得多。”

刚刚从她手里接过搪瓷缸子时,他的手没有对她进行触碰,但是眼神却碰到了。

“这是免不了的,”小芳说,“做任何事都需要用到手,它又不像身上其他部位,还有衣服穿。”

“手套呢?”他伸出右手晃了晃自己白得耀眼戴着白手套的手。

小芳在牧场班负责干的活,全是洒扫烹煮,干这些活,戴着上面发的白手套,不如不戴,所以她的手比其他人冻得凶。

还有她们从来都把每个月发的白手套存起来,存个三四个月,每个人可以把线拆了,省出一套线衣来穿。

班里其他女孩们,一个月一换的白手套都破破烂烂,牵丝扯缕的,省出一套白线衣,再换新的。

小芳这次不说谎了,她把棉袄解了个扣子,扯扯里面的白线衣给他看,回答不言而喻。

这种把戏每个班都有,不新鲜,他还是装模作样地不屑了下,他的确不屑,军人世家出来的他,不至于把几个手套用几个月的时间让它们回炉重造成一件线衣。

他的手套总是自己队里最新,最洁白的,说戴一个月就只戴一个月,一个月一过,知道他习惯的战友们就按顺序地向他讨要他戴过的手套,他们的白线衣都有他的贡献。

小芳这样一说,他的男子气概可算是能够发泄了。

他潇洒地白手套从手上褪去,动作利落得像那种剥动物皮剥熟了的老手,他的手十分干净,草原上难见到的一个冻疮都没有的手,象征着他身份的尊贵。

看着他的手,小芳的自卑比刚才更甚了,几乎不用想到其他的,只这两双不同的手,就把他们泾渭分明地隔开了。

小芳的手红肿不堪,青紫一片,生了冻疮的手奇痒难忍,一抓就开裂流脓,她想也许他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戴手套根本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她用这样一双不卫生的手去给他准备了一缸子水,他刚才的不触碰是出于对她手的嫌恶,而饥渴的生存反应让他不得不压本能的厌恶。

小芳庆幸堂子缸子口足够大,能够遮住他对自己嫌弃的脸。

他用三只指头捏着褪下来的白手套递给她,命令的语气是在说:“接好了,可别又把它存起来当线衣穿,也该给你的手穿穿衣服了,保不保暖另说,至少人前看起来可以遮些丑陋。”

小芳接过手套,那手套还保留了在他手上时被他手掌撑出的痕迹,她轻轻地接过,不忍破坏掉原主人给它塑好的形状,拿到了又放在身后,背着他与手套交握仿佛是在和他握手。

“还不戴上?”他眼神斜睨她一眼,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小芳也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他误会她又要留着凑足了拆线打件线衣。

她可真有型,小芳想,把送女人东西这种殷勤的示好做得冷漠十足,简直就是施舍,或者说还她那杯水的恩情。

一男一女在密闭的帐篷内引起的气氛太强劲,他们都认为彼此应该出去,让无边无际的草地来好好稀释一下这不该有的暧昧。

出了帐篷,他的黑马闲适地啃啃脚下的草,马尾扬来甩去地驱赶引逗它的飞虫。

他想还不至于要走,起码让黑飙再休息会儿,跟着自己从早上跑到现在,它也累了,他替马找借口,更替自己找借口。

他用领导巡视的态度说:“今天天气不错,再这样晴几天,雪该化的也化完了,等你们班的女孩回来,要告诉她们注意沼泽,大的倒不怕,不是睁眼瞎都能看见,注意那种小的,在地上就跟长了块黑疤瘌一样,不留神就陷进去了,去年我们营救过一个陷进去的新兵,人是活下来了,但腿在里面冻太久了,没截肢也废了,不靠拐杖只能爬着走。”

说完,他立马住了口,他不是个话多的人,更不是个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