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突然凑得这么近。”扈灿灿不自然的后仰,在两人间拉开一段距离。
触及她的反应,少年顿时满脸夸张的心碎表情。
只是扈灿灿视线之外,余斐然腿侧的指节骤然发紧。
他垂首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鸦青阴影,喉结上下滚了滚,再抬眼时却将唇角扬得更高,连卧蚕都鼓出讨喜的弧度:“好伤心啊灿灿——”尾音拖得绵长,“我们现在这么陌生了吗?”
“有点。”思忖片刻,扈灿灿忽的认真点点头,她看着可怜兮兮的余斐然,卖了个关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余斐然诚恳发问,态度良好,“为什么?”
“因为你去参加竞赛,足足走了一个多星期了,害得我最近放学只能一个人回家无聊死了。”
扈灿灿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时间里余斐然刚参加完奥赛回来,紧接着就是老班调换位置两人正式成为同桌。
扈灿灿是稳定的班级倒数第三。倒数第一第二那哥两分别是体育生和留学预备役。但令人意外的是在上一次月考中常年霸占榜首的余斐然竟然发挥失常,掉到了第三,两人阴差阳错的做了高中两年半的同桌。
扈、余两家妈妈是大学就认识的闺蜜,焦不离孟,结婚新房买在一块,连孕期囤的奶粉都要拆了罐子平分,婴儿房刷着同样的鹅黄色墙漆。到了扈灿灿、余斐然这一代更是从吃奶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了。
扈灿灿记得最初她因为余斐然离开这事难受了好一阵。像是有人抽走了自行车链条里的滚珠,每蹬一下都发出艰涩的吱呀声。
只是后来她认识了司砚行——那个总是无微不至关心她的转学生,身上带着玉兰花的气息。一颗心都挂人家那了。这种莫名焦躁的情绪才慢慢淡化了。
她开始把余斐然送的星空投影仪塞进储物柜最底层,转而将司砚行投篮挥洒汗水的照片用磁铁贴在桌角。
余斐然笑了一下,“嗯,今晚一起回家?”
明知故问,扈灿灿张大眼睛瞪他一眼。
果然,第两人回到教室,班级里热火朝天地将凳子椅子推到她们的新位置上。金属腿与瓷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四十余张课桌在日光灯下拖拽出蜿蜒轨迹。
姜奈踮脚跨过地上歪斜的扫帚,一把揪住扈灿灿的校服下摆:“好你个小扈子!竟然敢逃课!”少女杏眼圆睁,耳后碎发被薄汗黏在颈侧,“老班刚往走廊寻了你两趟,倒敢猫这儿躲清闲!”
讲台上老黄单手撑着泛黄的位置表,沾满粉笔灰的食指在表格上重重叩点:“第三组往后移——体委去帮林媛媛搬书!”
他忽然转头,镜片后犀利的目光扫过门边交头接耳的两人。扈灿灿缩着脖子往姜奈身后蹭了半步,帆布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砖缝隙。
喧嚣声浪里忽然漾开一道清泉。余斐然倚在门框边的身影被晨光镀上金边,校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骨处淡青的血管。老黄眉间挤出川字纹,教案啪地拍在多媒体柜上:“斐然过来。”粉笔灰在光柱里簌簌飘落。
扈灿灿觑了一眼两人的背影。
现在看来是没时间教训她了。
“最近...”老黄小心翼翼地斟酌词汇,瞥见少年眼下淡青的阴影,语气倏然放软,“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一次的失误不要紧,我们要吸取这次的经验,下次才能更有信心的出发,你看你这次的三角函数变形大题,那是本来不该丢的分…”
余斐然低垂的睫毛在鼻梁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下颌随着老黄的话语规律地点动。
耳边的声音逐渐远去。
“但也不能太掉以轻心…”老黄突然横亘视线。
“好。”余斐然迅速敛目。将瞳孔里那抹随课桌起伏的蓝白身影,藏进垂落的额发之后。
老黄交代完这一通对好学生成绩下滑的担忧,见余斐然乖巧懊恼的样子,上次月考应该确是发挥失常,挥挥手让他回班了。
这边,扈灿灿正弓腰拽着课桌往过道拖行,汗湿的刘海黏在眉骨上。学生课桌上摆满了书还有各种装饰,甚至有些会在桌侧上安装储存东西的摆件,为此每一次换座都是大动干戈的。
在“美丽”一道上扈灿灿更是其中佼佼者。她的桌垫杯子笔袋,甚至一块不起眼的橡皮擦都是粉嫩可爱的hellokit。用她的话来讲这是枯燥高中的“精神粮食”。桌子左边装了方便倒垃圾的垃圾筐,右边还悬挂装满美容杂志的布袋。
像极了哈尔的移动城堡。
要想搬动这样一张桌子无疑是蚂蚁移动大山。扈灿灿又嫌把东西放一边来回几趟太麻烦了,索性拖着这一桌子“不可割舍”的美丽废物慢慢移动。
扈灿灿全神贯注与桌子做抗争,小心上面的东西掉下来,又要注意避让来回搬东西的其他同学。
“咔嗒。”
余斐然校服袖口卷起的三道折痕在她眼前晃了晃,骨感分明的食指正扣住桌沿凸起的木刺。课桌腿与瓷砖摩擦的锐响骤然变作闷钝的嗡鸣。
少年将整张桌子抱了起来!
他小臂绷紧的肌肉线条在逆光中浮出淡青色的脉络。扈灿灿怔怔盯着突然空荡的掌心,追了上去。
“你怎么回来了?老班不找你训话去了?唐僧这么快就不念紧箍咒了?”
“这不是看你快要被桌子压倒太可怜了。”
抱着这么沉一张桌子,余斐然还有闲心和扈灿灿开玩笑。
依照记忆中的轨迹正常进行,两人正式成为了同桌。
二班教室右列的第三排。一左一右的两张桌子风格迥异,一边堆砌了各种可爱风的小物件,一边空无一物连张纸都没有,看上去互不相融,却又格外和谐。
记忆中,扈灿灿这一天开心了很久,因为她终于能使用额外的桌面了,那一些过时的在她这失去宠爱的玩意儿有了去处。
从分隔现外开始空白的桌面被一点点侵蚀、填满。
余斐然挑了挑眉,“扈灿灿你干吗?”
“征集用地!”扈地主在桌面上霸气一划,“哝,这里给我放东西然后这里是你学习的地方。”
看着她小仓鼠一样把自己的玩意搬来搬去,还给放下他桌面上的笔筒上的小人带上一个拇指大小的针织帽子,余斐然不禁失笑。
“这是我的桌子。”他憋着笑说。等着扈灿灿多哀求他几次,他再迫不得已答应。
没想到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扈灿灿特别好说话。
“你不愿意?”扈灿灿哦了声,将他桌上的玩意着手收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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