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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往事

小说:

入梦

作者:

小仙公子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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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三人,一同前往无秘城西处城外一方隐秘的小林,林中光线昏暗弯弯绕绕极其难行。艾琦将自己的头发点亮,为我们照明。我望向艾琦闪闪发光的头,现在的她像一盏巨大的油灯。

在林中折返许久,终于一处转角拨云见日,一座不大的小院闯进我们的目光中。小院暗中有一方不大的草屋,正缓缓升起袅袅炊烟。院中整齐干净,种着些许含羞草,草木茂盛蓬勃生长,搭理的十分清爽整洁,似乎有名女子居住在此。我上前去叩响木门,一位耳边蒙着白纱的女子为我们开了门。

“你们是?”女子略带疑惑的问道。

我们介绍了身份,女子上下打量着我们,没有言语紧握门框,满眼都是戒备。

“姑娘可认识张渊?”白苏开口,“你与无秘城主是旧识吧。我有关于他的事情告诉你。”

少女略显震惊,犹豫再三放我们进了屋子。

她身着红色衣裙,以白纱遮面,倒有些古怪。

“是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少女虽放我们进了屋子却站的远远的,戒备的看着我们。

屋子如同院子一般,干干净净的。艾琦伸手撩拨窗前的含羞草,翠绿的叶茂盛繁茂。

白苏拿出一把佩剑,剑身修长而锋利,剑柄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个略为幼稚的字体刻在柄端。

“菱”字。

手持剑柄之时,手心正好握住那个字。

剑身有些发脆但却光彩照人,它的主人一定日日擦拭,十分爱惜它,。

少女眼中的戒备在看到那柄剑之时软化了下来。

白苏说道,“你先告诉我们你和溪染是什么关系?”

停顿了片刻,少女迟疑着开始娓娓道来

“他......是我未嫁的夫婿。”

“我叫唐七菱,那一年,我年方六岁。

我与溪染本是青梅竹马,自小便玩在一处。他爹溪承是无秘城城主。染哥哥自小身子便不大好,所以他家里人不许他习武,也不让他四处跑跳,每每见他时,他总是捧着一卷卷书经,摇头晃脑的读。

我爹爹是无秘城威风凛凛大将军,自小我常随爹爹进殿。随了我爹的习性,学舞剑学挥鞭,看不得他这文绉绉的样子,硬拉着他比试。溪染被我的鞭子抽出了好几道血痕,流了很多血。他换了长衣,掩盖了我的罪行,只说是不小心摔破了衣衫。我正心虚的等着挨板子的时候,看到溪染冲我温润的笑,就像那山间的甘泉,包容了我的不安。

他不知道的是,我欢喜他。

我爹常讲,要将我嫁给武功盖世之人、能打败我的人,来挫挫我的锐气。但在我心中,从六岁那年开始,唯一想嫁的人,只有染哥哥,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

你手中的那把剑原是我的,那个菱字是我刻上去的。我长到十五岁及笄之年时,亲手将我的佩剑送给了染哥哥,又怕他不肯收,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薯。染哥哥接了那把剑,手握在我的手上,我惊诧的抬起头,染哥哥的笑意如扶桑花一样绚烂。我同他交手而握立于城楼看夕阳。他许诺三日后上门提亲。

后来啊,无秘城外敌来犯突然大乱,当我赶回家时我爹爹已经披甲上了战场,敌军来势汹汹。爹爹虽骁勇善战,但架不住敌军数量庞大。无秘城将士死伤无数,我爹爹绝不肯投降。无秘城中有近一万妇孺孩童,若是他守不住这关卡,敌军将会屠戮全城的无辜百姓。

爹爹用兵如神。在无秘城城外十里,有一马蹄形形峡谷,爹爹假意身受重伤以身诱敌逃入峡谷,敌军乘胜追击也跟着进入峡谷之中。爹爹的兵马早已在高处备了足数的火油,只待爹爹从峡谷深处一个隐藏的山口逃出来后,就将火油倾倒进去。

爹爹本该出来的!他本该出来的!

唐七菱抬起手,狠狠的砸在桌上。碰碎了桌上的茶盏。

“那一战,无秘城三千破六万,赢的漂亮,可爹爹永远也回不来了。我去过那峡谷,峡谷中脱人皮肉白骨,俨然是一幅炼狱景象,我连爹爹的尸骨都寻不得。我去查真相,去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去查爹爹为何不能从山洞出来。

是老城主!是溪承!是溪染的爹!是那个禽兽下令封了密道!是那个禽兽亲自下令倾倒的火油!是那个禽兽下令点的火!是他亲手杀了我爹!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我要为爹爹报仇!

我潜入了飞云殿,躲藏在那个畜生的卧房中,我杀了他,在他身上淋满火油,让他也感受我爹爹死之时的痛楚。火焰连带着烧着了飞云殿,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我的脸也在那场大火中被毁。后来我就躲到了这偏僻的林子中,再不见人,就当作我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我与染哥哥,终是有缘无分。他爹杀了我爹,我又亲手杀了他爹。”

真是段孽缘。

我抬头看了一眼白苏,他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我一时也讲不出来话。

正待开口宽慰她几句。

“溪染已经死了。”白苏盯着唐七菱,眼中带着惋惜。

“什么?”

“什么?”

我和唐七菱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那夜我还在飞云殿中同溪染近距离接触,差些被他轻薄,夺了小命。白苏说他已经死了,那我碰到的是谁?是鬼吗?

唐七菱也是不信的,她抽出佩剑,架在白苏肩上,怒喝到。

“你骗人!染哥哥好端端的在无秘城中,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骗我?”白苏身形笔直,没有闪躲。

“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们走。”

当日夜,大雨瓢泼,星塔被层云卷住,昏黑一片,见不得光海波。集市上三三两两的旅人快步走着,雨水迷蒙了双目,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我们带着唐七菱躲开守卫,潜入了溪染的房间。房间与那日一般,没什么变化,甚至被砸碎的碗碟还躺在地上无人收拾。

我们躲在房间的角落中静静等待。等待溪染回来。

狂风袭起,吹息了窗外角楼的烛火,也吹开了房间里半掩的门窗,一个无声无息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的阴影处。我紧张地握紧了凤鸣刀。

来人正是溪染。

在他看到唐七菱的时候,冰冷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惊讶和欢欣。他冲过去抱住唐七菱,像个寻到失而复得宝物的孩童。

溪染颤抖着手摘下唐七菱的面纱,她面纱下的肌肤大块溃烂结痂,像无数只丑陋的蜈蚣爬在脸上,红色的筋肉凸起,形成一幅狰狞面孔。但另外那半张脸又是清秀的,如果没有被毁了的半张,必定是美艳的。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菱儿,我在做梦吗?这是我的梦境吗?你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菱儿,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唐七菱也似乎动容了,她强压着情绪,转过身来,盯着白苏,

“这样,你满意了?”

白苏却没急,他在等。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丹丸从窗口猛的射入,打在溪染身上。溪染一顿,身形微颤,眼见与上次一般,迅速化身为妖怪。我反应极快,抽出凤鸣刀,将唐七菱推开。上次我吃了他的亏,这次我招招避开他的爪子,攻他下路,艾琦用咒术延迟他的动作。我们以二敌一这样子双方也只堪堪打了个平手。白苏站在窗边,盯着外面,见他不出手,我有些烦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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