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在急救室外乱想时,医生出来了,告诉她:“没有伤到重要部位,病人状态稳定。”
她松了口气。
临野被推进普通病房,麻醉药效没过,他还没有醒来,姜榆跟进去看他,只见他上半身裸着,肩膀胸口处裹着厚厚的纱布,有点像当初她把他捡回家时候的样子。
毕竟是为了救她受的伤,姜榆尽心尽力地在病床边守了一整晚加一个白天,但临野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要不是旁边的检测仪器显示一切正常,她都想把他推进手术室再治治。
晚上,姜榆一边吃饭一边想,要是他今天还不醒,她就真的要去找医生了。这个念头刚动,床上的人睫毛颤动了下,突然睁开了眼。
“你醒了?”姜榆放下碗筷凑上去。
虽然是刚醒来,但临野的神情还是很警惕,见到是她后,他的眼神才平静下来。
姜榆问:“怎么样?要起来吗?”
临野点头,她就去床尾找按钮摇床,一抬头,发现他已经自己撑着床起来了,姜榆赶紧过去扶住他:“你的伤口在肩膀下面,少用点力,小心伤口崩开。”
等临野坐好后,她给他穿好衣服,喝了口水,又拿出保温桶里的肉粥:“给,饿了吧,这是特意给你买的,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的伤不是很严重,醒来就可以直接吃些清淡又营养的。”
除了粥之外,她还买了一些清淡的菜,把桌子架好,再把菜一一摆上去,看着还挺丰盛的。
姜榆把筷子递给他:“吃吧!”
“嗯。”临野默不作声地吃起饭。
就像家里做饭的人只会买自己吃的菜一样,姜榆买饭时,也买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她这一筷子那一筷子,吃得很开心,而临野一反常态,吃得很慢。
姜榆以为他觉得这些菜不和胃口,但买都买了,将就着吃吧,下次再给他买喜欢吃的。
她饭量小,没吃多少就饱了,刚准备放下筷子,临野夹了道菜给她。
她挑眉,把那口菜吃了。
临野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盛情难却,她又吃下。
他又夹,她又吃。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后,姜榆不乐意了,再挑食也不能全塞给她啊,她“啪”地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饱了?”临野扫了眼她的肚子。
“饱得不能再饱了!”
“好吧。”
他恢复了以往的吃饭速度,不到十分钟,桌子上的所有菜都被一扫而空,姜榆再次被他的饭量惊到。
……所以让她先吃是怕她吃不饱?
饭后收拾完桌子,趁着还没到休息时间,姜榆决定再给他普个法:“昨天就算你把那个男人伤了,那也叫正当防卫,不违法。”
临野已经躺下:“嗯,我知道。”
他有些不太适应病床,拧着眉头,把被子翻了好几遍。
“你知道还——”
“你又骗了我,”临野平静下来,躺着不动了,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你保护不好自己。”
长得又瘦又小,吃饭也只能吃一点点,这样弱小的她以后独自一人怎么生活?
“所以?”
“所以我不能离你太远。”
姜榆心里一颤,谁都知道昨天那是场意外,是偶发性事件,她不可能天天碰到这种事,也没有地位显贵到需要保镖时刻跟随的地步。
因为一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小概率事件,他提出要一直跟着她。
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姜榆轻轻嗯了声,答应了他的要求。
现在她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喜欢临野,那他呢?他的占有欲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单纯喜欢她的气味?
她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在临野住院的这段时间,姜榆有空就会来看他,她自认为次数挺多的,但临野还是问:“你很忙吗?”
听出了一丝怨气。
她解释:“我在筹备开一间标本工作室,最近在找房子,放心,挺安全的。”
做标本会用到很多化学药剂,有一些气味很大,而且标本室需要通风,所以最近她要去郊区找房子,来回的路程就比较长。
直到临野快出院时,她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房子主人是个和蔼的中年妇女,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胜在大且独立,周围没什么住的人,姜榆想先租一段时间看看。
刚开始一切都谈的很顺利,结果女人一听她说要开标本工作室,立刻翻脸拒绝了她,说什么都不要把房子租给搞尸体的人,影响她以后出租。
姜榆:“……”
她怎么和女人解释都没用,一怒之下,她花高价把这房子买了下来,女人拿着钱喜笑颜开。
好歹是解决了一项事,接着她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人重新设计装修房子,买设备,再去向管理局申请相关法律批准。
刚递交完申请,她就接到医院的通知:临野可以出院了。
“不是说还要再待几天吗?”姜榆气喘吁吁地问。
医生就在一边,笑呵呵地说:“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恢复得快,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临野的恢复速度惊人,强到让他都惊讶。
医生把一堆单子递给临野,要他签字,签完后又给了姜榆,让她了解一些注意事项。
单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太多,姜榆一目十行地看完,最后目光落在了签名处,久久没有移开。
并不是临野的字迹有多好看,相反,他的字……说好听点是质朴灵动,说难听点就是小学生字体,和他本人的气质,甚至和他名字的气质完全是天差地别。
医生见她一直看最后一页,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姜榆憋着笑摇头。
出院后她和临野一起去了他住的地方,是个旧小区,离姜榆家不远。
打开门进去,里面的装修陈设都很简单,极简风格,非常有临野气质,姜榆又想到了他的字迹,于是问道:“你之前读了多久的书?”
临野放下东西,反问:“这很重要吗?”
他似乎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学历,姜榆摆摆手:“不重要。”
“那你刚才在笑什么?”
姜榆自以为表情控制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她委婉地说:“你的字和你本人的气质差的……有点大。”
“这个也重要吗?”
“嗯……也不重要。”
临野不说话了,姜榆观察他的表情,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不开心,难道是被她的犹豫伤到自尊了?
她开口补救:“或许,我可以教你?”
“教我?”
几天后,在姜榆家里,一场写字训练拉开帷幕。
姜榆以前上过书法课,写得一手漂亮字,教临野这个初级入门者,绰绰有余。
她准备好纸笔,刚摆上桌子,一回头,临野又从窗户翻进来了。
姜榆:“……”
“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以后记得敲门,我会给你开门。”
临野点头,没说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放心上。
“东西都准备好了,坐吧。”
临野坐下,拿起笔:“怎么做?”
“首先,”姜榆抓住他的手,“你的握笔姿势有很大问题,就从这里改正。”
临野人高,手掌也大,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姜榆的手根本无法握住他的,只好捏着他的手指一点点纠正动作。
“拇指、食指、中指要像这样形成三角支撑。”
“放松,掌心留出一部分空间。”
“笔斜靠在虎口上,手指放松,手腕用力。”
临野看起来悟性不错,姜榆勾起唇角:“写个字试试。”
她把提前写好两人名字的纸放到桌子上,作为参考。
临野没有动。
她转头看去,发现他盯着她的手,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之前就想着要试探临野,现在两人孤男寡女独处,又是双手交叠的暧昧场景,哪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
“临野?”姜榆唤了他一声。
临野回神,按照她的要求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姜榆看了一眼:“写错了。”
她起身,能感觉到临野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的动作,绕到他身后,站定,从这个角度看,能看到他后颈上细小的绒毛,还有衣领下的锁骨。
“我教你。”姜榆俯下身,几乎贴在他的后背上。
临野身体明显绷直,她装作没看到,伸手覆上他握笔的手。
他们用的是钢笔不是毛笔,这样手把手带着写不出什么效果,但姜榆选择忽略。
她放慢了速度,引导着临野的手在纸上移动:“这里要这样写。”
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姜榆还能感受到他凸起的血管。
临野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她微微侧脸,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睫毛在阳光下颤动。
姜榆轻笑一声,松开手,钢笔顿时在纸上戳出个难看的墨团。
“心正则笔正,这位同学,你现在在想什么?”她坐回去,撑着下巴看临野。
临野眼神有些迷蒙,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察觉到姜榆的视线,他难得慌乱,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今天就到这里,下次继续。”临野声音微哑,他抓起写有两人名字的纸,朝窗户走去,走了一半想起什么,又回头往大门走。
“可是你……”姜榆一开口,他的步伐变得更快,很快就没了身影。
可是你才来上了十分钟的课。
此刻她又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离他那么近,导致现在很难判断出,他这副样子是因为她的气味还是因为她本人。
姜榆回想了会,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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