衮代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那奶白色的雾气模糊了她冷淡的神情。
但却令她本人的气质显得格外的漠然。
在威准母子瞧不见得角落,那圆滚滚得小脸儿都快抻出了整个窗户。
三个人都看着她,威准母子一个哀切尴尬,一个得意洋洋,甚至那背后圆滚滚的脑袋脑门儿上都写着瞧稀奇三个字。
忽地,令衮代很是厌恶现在的这副模样。
婚后日常,定是要和这妇人相处的。
现在尚未成亲,这妇人便这般肆意,仗着富察家族在外的名誉,以此来拿捏她。
而威准即便是对自己百般的喜欢,即便是对于母亲有百般的不愿。
现如今也不过是尴尬着等她松口。
倘若今日她但凡说一句不,就怕是威准也会是很吃惊的模样吧。
婚姻如战事,即便是她身份尊贵。
威准家族势力确实庞大,对于富察家族来说,现如今是不可或缺的依仗。
可.....若是此刻放了这对母子归家,怕是哥哥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衮代心中烦闷,烦自己的优柔寡断。
对于人命她总归是不忍心。
“即是如此,伯母不若去问问父兄?”
“只是在你确认之前,我想,你怕是什么东西都不能从莽思寨拿走。”
此话一落,周围忽然变得异常的安静。
衮代微微的转眸,瞧见了那窗户口顿住的身影,以及威准尚未来得及收敛的错愕的神情。
她心中一哂,想着阻碍她留在莽思寨,等着哥哥忙忘记了,就让她走也是可以的。
不欲多说,边想着转身就走。
“站住!”
那妇人果真是不好相与的,那嗓门带着几分怒火,问道:“格格,老身唤你一句格格,是给了你面子,如今你算是我上未过门的媳妇,在我面前你摆的什么普儿?”
而一旁从她来就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少年,此刻一把拉住了母亲,低声说道:“额娘,你少说些吧。”
“我少说些,现在你就向着这贪心的婆娘,日后成了婚,怕是要把你老母的命都卖给这不要脸的泼妇吧?”
“.......”
一旁的佐佐原本就怒气难掩,此刻听见她说话如此难听,顿时压抑不住怒火,转身就怒道:“哟,老夫人,您怒火也忒大了些吧?就像是您说的,咱们家主子您也得尊称一声格格,还未嫁进您家的门儿呢,就一句贪心的婆娘,一句不要脸的泼妇?咱们瞧着您这是死活不愿意咱们格格嫁入您家的门呢。”
此话一出,那妇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她心底里,确实是想着要将弟弟家的侄女儿放在儿子的身边,但她也不是不知道侄女儿的身份自然是远不如衮代的。
于是,她在数道目光之下硬是强行的将自己的怒火给压了下去,挥开了拦住自己的儿子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地说道:“格格,请您恕罪,是老身..激动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请您见谅。”
话说完,她那背脊僵直,带着几分难以压制的尴尬和不自在。
她活了这么几十年,心中总有一个感觉,这个女子若是当真嫁给了她的儿子,她怕是一辈子都压着,抬不起头来。
就是方才,她情绪失控,口不择言的骂了些难听的话来,若是一般的女子怕是一丁点儿都不能忍受,可偏偏衮代除了脸色冷淡一些,竟是无丝毫言语,甚至就单单是一个侍女开口,就这么压住了她。
强势冷淡的儿媳,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吧。
日后,怕是不是来了个伺候她的,而是她伺候人家的吧?
至此,若是一开始没有了换一个儿媳的心思,现如今倒是心中莫名的泛起了几分波澜。
她面容往下压了压,硬是不敢往前瞧面前的少女。
怕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开口说些口不择言的话来。
而此刻,那站在房屋内的少年却是脸色微微有些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门外的几人,随后一摆腿,坐在了屋子内简陋的椅子上,目光望着远处的雪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围自妇人话落,安静了一瞬间,接着便是少年带着尴尬和懊恼的声音。
“衮代,实在是抱歉,都是我额娘目光短浅,言语粗陋,但她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对于我将牛马牵来没和她商量好,心中有些怒火,如今寒冬腊月的,都是我为子没有考虑到母亲的忧虑,为..也没有考虑到您的感受,都是威准的错。”
话说完,他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衮代眼眸微动,今日,第一次将眼眸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她轻轻的扯出了几分笑意,说道:“无妨。”
威准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和一旁怒气冲冲的侍女,以及远处不断地朝着这边瞧过来的族人们,忽然,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他朗声说道:“我威准自幼和衮代定了婚约,现如今家中牛羊,牵来送于衮代,就绝对不会再一次的牵回去,我威准想要求取衮代的心就像是天上挂着的太阳一般,永不变心!”
说罢,他对着自己的额娘说道:“额娘,今日你拉扯我了这么久,我现如今就给你一句准话吧,这牛羊我给定了衮代,若是你委实不甘心,那么就此分家!”
众人很是有些惊讶,就连那因为威准说是要将牛羊送给衮代时气的浑身发抖的母亲,一时间都被骇住,竟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屋子里原本不知道想到了何处,神色放空的少年此刻竟然也是忽地变了神色。
舒尔哈齐转头看了一眼莫名有些失落的哥哥。
威准对着今日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女子,心中轻轻的松了口气,面容上也带了三分的笑意,对着她微微的颔首.
就连一旁的佐佐也收回了怒气冲冲的神色,走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后。
周围瞬间恢复了气氛,衮代对着两人说道:“那衮代就不打扰两位了。”
这一次,她倒是真的走了。
“主子,咱们回院子里?”
佐佐问道。
衮代微微转眸,目光瞧了一眼自家的侍女,不答话,反而是戏谑的说道:“就你这点儿心思,还想着嫁于我哥哥呢,届时嫁了过去,还没过两天的好日子,就被我哥那些个福晋们给吞的渣渣都不剩了吧。”
佐佐:“!!!!!”
“主子!”
衮代轻笑了一声,说道:“走吧,阿玛定然是知道了消息,此刻在屋子里等着我呢。”
莽思寨修建的宽大,寨主的屋子自然是位于最中间,修建的也是最为华丽。
莽色督珠乎年迈,最是没有睡眠的时候。
年少时犹如草原上最为雄壮的狼王,现如今即便是身子有所不便,可浑身的气度,却如浩瀚的星海一般,威仪而又内敛。
穿着一身棉袄的他此刻坐在摇摇椅上,坐在南窗下,那脚边放着烧的通红的炭火,就像是年老的猫儿一般,懒洋洋的休息着。
衮代停下脚步,一瞧见他这副恬淡的模样心中莫名的就来了几分怒火,重重的带着几分不甘愿的将脚踏进了屋子里,说道:“阿玛倒是舒坦。”
莽色督珠乎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眸,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说道:“因为你阿玛我年少时付出良多,刀尖舔血,才有了现如今的好日子。”
衮代一愣,知晓他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光顾着享受,有时候为了保全现如今有的地位和环境,要付出很多的东西。
少女往一旁的小凳子上一坐,伸手便自然的捏了捏自家阿玛那有些僵硬的小腿。
“女儿并未说不嫁。”
“可是你的不甘愿连草原上的土拨鼠都知道。”
“.........”
衮代这才轻轻的瘪了瘪嘴,说道:“你比我更知道那威准并非是良人。”
老人挥了挥手,满屋子的侍女都鱼贯而出,屋子里只剩下了父女两人。
衮代嘟了嘟嘴,看了一眼子阿玛,手中帮父亲松筋骨的动作却没有停。
“良人与否,于你并不重要,衮代。”
“你的幸福是因为你是富察家的格格,是我莽色督珠乎的女儿,是你大哥和二哥三哥四哥五哥的妹妹,而并非是因为威准,就连草原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富察家族最小最受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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