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街！”
一句扑街，突兀的从黄老太爷的办公室里传出。
而且这声音还是发自黄老太爷。
办公室外的秘书，以及正在将消息汇报给黄老太爷的那个属下，都不由得心里一突。
跟随在黄老太爷身边那么久。
他们还真从没听黄老太爷爆过粗。
而黄老太爷都多少岁人了？
混迹在上流社会那么，他自己也不懂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爆过粗口。
可今天着实让他忍不住爆粗。
一直以来，商界都有一个不明文的规定，商界上的仇，在商界上报。
否则，大家都是有钱人，聘人去闹事，谁不会啊？
大家都这样做，到时候这游戏还怎么玩？
虽然商人们之间都没有说，可大家都会遵守这个规定。
毕竟做生意的，最讲究就是信誉。
当你信誉没了，无论你以后有多么好的项目，都是虚的，别人也不会再相信你。
地位越高，就越在乎这一点。
他混迹商界这么多年，大家也都墨守这个准则。
也没有人敢用这种低端的手段对付他。
毕竟港岛能比他有钱的，没几个。
可偏偏关成贵就是这个商界里的老鼠屎，而且还有着‘前警察卧底’这个光环。
竟然玩歪门邪道，玩到他黄家头上？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做了。
而且做出来的效果还不少。
让他们公司的股价，也同样大幅缩水，这就造成他又要防备‘有心人’趁低收购，又要花费一大笔钱了。
你就说，他能不气吗？
说了一声‘扑街’后，黄老太爷也难得消了一口气。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警察初长私人办公室的电话。
“喂，是我！黄永通！”黄永通，正是黄老太爷的真实名。
听到这个名字，警察初长当即客气起来：“哎呀～黄老爷，有什么贵干吗？”
“我公司旗下的生意，全被古惑仔捣乱了。我每年交那么多税给你们，你们警察就不作为吗？”
黄永通语气听起来平静，却又凸显了他的气愤。
初长笑呵呵的耍太极：“哦，这件事情啊，放心吧，黄老爷，我们已经在跟进了。”
“哼！”
黄老太爷冷哼一声。
就挂掉电话。
这边刚挂掉电话，初长就略带玩味的看向他眼前的林永波。
没错。
黄老太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其实初长和林永波已经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戴耀文如今已经落马了。
林永波就是他这个位置的惟一晋升者。
这件事情，他们也知道了。
反正过一段时间，初长就要退休了。
所以他压根就没心思管这些问题，今天叫林永波过来，就是想看看他打算怎么处理。
初长指着电话，略带玩味：“看？现在人家已经打来了，压力也已经给下来了，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永波皱眉，沉默了一阵：“sir，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秉公办理。”
初长再次一笑：“秉公办理？怎么秉公办理？利用所有的警力，去对付那班古惑仔？就算让你捉光了他们，又如何？我们能拘留他们多久？他们出来后，不就继续闹事？”
林永波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毕竟初长没错。
像这种小打小闹，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拘留那群古惑仔多久。
古惑仔出来后，又继续闹事，根本就无可奈何。
以往，他们解决这种事情的方法，一般是去扫荡对方所有的场子，让对方毫无收入，再来逼迫对方跟自己和谈。
可这个方法，也只对一般的社团或话事人有用。
偏偏关成贵以及他的社团，又是社团里面的异类。
对方几乎已经没怎么去碰社团生意。
扫荡？
你叫他们如何扫荡？
叫卫生处去点名他们说环境不卫生？
他们警察有理由这么做吗？而且卫生处跟他们也不是同一个部门。他们也没有办法像理查德那群鬼佬那样，做事毫无底线。
更重要的是。
扫荡人家店铺，是要让对方没生意做，损失巨大来逼迫对方低头。
可关成贵有的是钱啊！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
上一次理查德那群鬼佬已经试过的。
这样做的话，只会引起关成贵更大的反扑。
所以现在林永波也很头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初长一脸准备等着看戏的模样，看向林永波：“呐，我就快退休了，这件事情我不管。关成贵、傻强，他们以前都是你的人。你自己去跟他们好好谈谈吧。”
说完，初长就不再说什么。
而林永波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于是他就只好跟初长告辞离开。
……
港岛的某家黄家店铺里。
傻强带着一群古惑仔来捣乱。
但他自己并没有参与其中。
他犹如上次一般，在远处闷头吃鸡腿。
然而，今天的情况并不像上次那样顺利。
古惑仔闹事时，助理初长林永波带着人来到现场，大声质问：“喂喂喂！你们这是在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搞事？！真当我们这些阿sir是死的啊？！”
原本还在捣乱的古惑仔看到警察来了，也不再动手。
不过大家眼神中的杀气，并没有消退。
这次的事件，让大家身家缩水一大半。
可以说，大家心里都憋住一股火。
是在为关成贵办事，也是在为自己出气！
“所有人双手摆在头上，趴埋墙！”
“将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
“阿sir，你究竟是要我们双手摆在头上，还是要我们把身份证拿出来啊～？”
“还敢博嘴？！是不是真以为阿sir奈何不了你们！”
双方一见面就起冲突。
不过身为助理初长的林永波并没有留在现场，这种小打小闹也不需要他处理。
他今天真正的目的。
是对面街的傻强。
林永波走到来傻强面前。
而傻强看到警察来后，也早就已经停止了闷头吃鸡腿。
他满嘴流油，手里拿着半只鸡腿，看着直面向他走来的林永波。
林永波语气平静的说道：“谈谈？”
傻强沉默了一下。
但还是让开了位置，让林永波上他的面包车。
……
面包车里。
司机已经被支开。
车外，警察与古惑仔们依旧在对峙。
车内，就只剩下林永波和傻强两人。
林永波率先开口：“阿贵他怎样了？”
林永波这是在试探。
他想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是关成贵在背后指示，还是傻强擅作主张。如果是傻强擅作主张，那还好。
可如果是关成贵……
以他对关成贵的了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不过傻强仅仅是顿了一下，就说道：“鬼哥还在昏迷。”
林永波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继续说道：“阿贵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不过，他们那么辛苦才把你们所有人都拉上岸，你擅作主张，带着兄弟们这样做，又何苦呢？
做生意的问题，就要用做生意的手段解决。你们这样，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如果阿贵清醒，他也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做。”
即便这些事情，傻强都是在关成贵的指令下照办。
可听到林永波这样说，傻强还是来气。
“你以为我们想？！那条扑街含家产黄家，明明是他们那低B仔黄超峰连累鬼哥才搞成这样的。
结果我们都没找他算账，他反过来针对我们，断我们elite的米路？！现在周小姐，还有鬼哥都还在昏迷啊！我们不做点事情，那对得住周小姐！……还，还有鬼哥吗？！”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永波其实也知道。
可知道没用。
即便了解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知道，问题出在黄超峰身上。
可人家黄家就是不讲道理，要报复，他们又能怎样？
当然，理解归理解。
身为警察，他还是不赞同傻强以这种方式报复回去的。
“据我所知，就算你们elite品牌不在那些大商场卖了，在小商场里生意也很火爆啊？你们又何必跟他们斗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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