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折中的办法。
其实照方木然看来就是多此一举，昨天给他们四个查体的时候孟子谦可不是这个态度，她还当着他的面去扒茉子的裤子呢。
不过茉子年纪小，扭捏两下实在是疼痛难忍也没再矜持。
吃完饭，方木然就开始准备为他们上药。
李延的疱疹长到了头皮上，就由葛大娘先为他剃头。
方木然把写好的方子交给小昭去抓，小昭当即就带着茴香去了小厨房。
而方木然则开始准备上药用的药水和工具。
在库房倒腾一阵，又去熬了药水。
最后备出来三大盆。
第一盆药水里面泡着银针，第二盆药水配备了鹅翎，第三盆里面是普通清水，配了棉布料子的手巾在边上。
“这火丹疮不同时候模样不同，”方木然开始为葛大娘和孟子谦介绍，“像曹总管这样其实已经是属于比较严重的了。”
方木然让老曹稍微偏一下头，给大家展示疱疹所在。
“叫我老曹就行，方姑娘。”老曹轻轻说。
“抱歉。”方木然也压低声音，接着对二人说道，“你们看这里，起了黄色脓包的地方要先用泡过药水的银针给挑破。”
方木然先是净了手，晾干后，一只手拿着手巾，一只手取了浸泡过的银针，对着老曹脖子上起泡的地方，迅速轻戳一下，在脓水流出的瞬间用浸过药水的手巾盖上，吸取脓水。
“这要点有两个，一个是戳脓疱的时候首要稳准快，手巾要即使覆盖，不然这脓水所过之处都会起新的疹子，一不小心就会加重病情。”
“第二个便是手巾要厚一点，浸过药水后要保持湿润但是又不能太湿流药汁出来，同时保证不要让脓水浸透，保护好自己不要沾到脓水，沾到便会染上，一定要切记。”
没有现代那样完善的消毒条件，一切都只能尽可能地去做，所以方木然把话说的严重了些。
见葛大娘和孟子谦听的认真，她也就放心了。
将剩余的脓水一一挑破后，她拿来鹅翎，一边动作一边说道，“接着便是上药，先将药水用小碗盛出一小部分，用鹅翎蘸取碗中药水，轻轻拂过伤处，最好连带红疹外圈一指宽的距离也涂上，可以反复几次让药水浸入。”
“这一步也是两点需要注意，一是要掌握好力道和药量，过轻过重都会引起病人的不适，而鹅翎蘸取的药水也要适量，可以少量多次的反复来上。”
“第二个就是分装出来，药水单独装一个碗里，不够再加，不要直接用鹅翎直接蘸到盆里面去，这样就会前功尽弃。”
“好了。”方木然将用过的银针，手巾，鹅翎都扔到一旁，“上完一个人，这些便直接扔掉，下一个人用新的，不能重复使用。”
方木然看向旁听的二人，“怎么样，都记住了吗？”
葛大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孟子谦看起来还有点发懵。
“二公子不用这么认真，都交给我就行了。”葛大娘笑。
孟子谦反而露出一丝的愧欠，“那便有劳您了。”
“那你便给我们打下手好了。”方木然把手巾递给孟子谦，“帮忙把这些手巾好好浸了药水，再叠到合适的大小。”
“还有多备几个小碗，盛出药水来。”
“刚才用完的那些也都收到一处去放好，别伤着谁。”
方木然一口气指使孟子谦好几件事情，孟子谦非但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连声应答。
见孟子谦打杂也干的得心应手毫无怨言，方木然莫名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像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向来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为了报恩能做到这番，实属是不易啊。
有了孟子谦在一旁，很多操作都化繁为简，方木然和葛大娘只需要着重在上药即可。
但是因着是第一天，又要抓药又要熬药水准备东西，所以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这边茴香过来敲门，“二公子，姑娘，各位，晚饭好了，可是要端上来吃？”
孟子谦摇摇头，“我去船舱和大家一起就行。”
方木然附和，“我也是。”
老曹四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我们就不了吧，平白寻别人晦气。”
“......”
大家都有些沉默，相劝老曹他们不要这样自怨自艾，又不想替其他人充这个好人。
是，兄弟们都上来帮忙，但是也说不准谁心里膈应。
到了吃饭的船舱，已经有许多人都已经开始吃饭了，见着方木然和孟子谦，都好奇的盯着。
“方郎中，曹总管他们几个怎么样了，什么情况啊？”有人问。
方木然回答，“没什么大碍，已经上过药了。”
小昭单独盛了两个饭盒，正拎着往外走，被一个正吃饭的拦住。
“小昭姑娘且等等。”
继而转问方木然，“方郎中，我们几个想去看看曹总管也没事吧？”
此话一出，好几人都跟着附和，还有年纪小的念着茉子，“我好久没见着茉子了，也想去看看。”
这群人没心没肺的，估计想都想不到老曹之前还担心这群人会嫌弃他们。
方木然觉得这些人淳朴的可爱，“当然可以了。”
话一出，就有人接过小昭手中的食盒，打开看了看，又说，“小昭姑娘太扣了些，四个大老爷们吃这些可不够。再给寻两个食盒吧？”
“那你直接把饭盆给他们抬过去好了。”小昭笑道。
一炷香后。
老曹师徒四人看着满满一盆的米饭和两盆菜，面面相觑。
抬饭桶来的是大力，憨憨一笑，“兄弟们怕你们吃不饱，就直接抬一同上来，你们也不怕吃不了剩下，还有轮岗的兄弟在你们后面吃呢。”
“也不要为了留而饿着肚子，我们那里还有呢。”抬着菜盆的独眼连忙补充，说完还瞪了大力一眼。
跟着来的还有两三人，有个矮个子的从后面生生挤了进来，“茉子茉子你怎么样。”
茉子上过药正趴着，敞了半个屁股，有些害羞把脸蒙在被子里，乍一被点名，屁股一缩，埋得更深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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