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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四人的初见

小说:

hp:红绿相间

作者:

钝角233

分类:

现代言情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时,德怀特正靠着车窗翻看一本封面烫金的《魔法史》。书页间夹着的干燥薰衣草花瓣,是母亲临走前特意为他放的,说是能驱散旅途的疲惫。门口传来一道略带拘谨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吗?”

德怀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瘦瘦的男孩站在门口,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却还是能看到一道淡粉色的闪电形伤疤从发际线延伸到眉骨。男孩的外套明显有些不合身,袖口卷了两层,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磨得发亮的旧皮箱,指节都泛了白。

“没有,请进吧。” 德怀特合上书,体贴地往右侧的软座挪了挪,留出一个能舒服坐下的空位。他注意到男孩的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似乎在确认是否真的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轻声说了句 “谢谢”,小心翼翼地把皮箱放在脚边,挨着德怀特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只有窗外掠过的绿色田野和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流淌。远处的牛羊像撒在绿毯上的碎奶糖,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天际,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男孩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他好奇地打量着德怀特 —— 德怀特的黑色头发柔软地贴在耳后,轮廓分明的侧脸带着几分冷峻的质感,眼窝比普通英国人更深,鼻梁高挺笔直,瞳孔是像深潭一样的灰黑色,笑起来时嘴角会微微上扬,露出一点温和的弧度,浑身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你的长相很深邃,你是有外国血统吧?”

“的确,我有一部分德国血统。” 德怀特笑着点头,目光落在男孩那双格外明亮的翠绿色眼睛上 —— 那是一种像初春草地般鲜活的颜色,却又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再加上额头上那道标志性的伤疤,德怀特心中早已浮现出答案,他放低声音,温和地问道:“你是哈利?波特吧?”

哈利猛地一怔,像是没想到会被直接认出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眼神里满是不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在佩妮姨妈家,他的名字从来都是 “那个男孩”,除了海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叫出他的名字,而且语气里没有丝毫敬畏或疏离。

“在巫师世界,你的名字基本上谁都知晓。” 德怀特没有回避,却也没有刻意强调 “大难不死的男孩” 这个称号,只是轻轻指了指哈利的额头,“而且,你额头上的伤疤太明显了。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德怀特?耶罗,你可以叫我德怀特,我能叫你哈利吗?” 他说着,伸出了手,掌心干燥而温暖。

哈利看着那只递过来的手,又看了看德怀特真诚的笑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意 —— 那是在德思礼家从未有过的温柔,没有呵斥,没有忽视,只有平等的尊重。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德怀特的手,小声回答:“当然可以,德怀特。”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德怀特从背包里拿出一袋母亲做的蜂蜜公爵糖果,分给哈利一半,然后开始聊起巫师界的趣闻 —— 他会说起对角巷里会跳踢踏舞的坩埚,说起翻倒巷里藏着的古老魔法书店,还会模仿家养小精灵说话的语气,逗得哈利忍不住笑出声。

哈利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他轻声讲述着在佩妮姨妈家的日子:被关在楼梯间的碗柜里睡觉,每天要打扫整栋房子,达力表哥总是抢他的食物,还有那些永远做不完的家务。他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可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还是被德怀特捕捉到了。

“没想到你在姨妈家的日子那么难熬,哈利。” 德怀特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力道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量,像是在告诉他 “你不是一个人”。“至少暂时熬到头了,从今天起,霍格沃茨会是你的新起点 —— 我也要去霍格沃茨就读,我们说不定能成为同学院的同学,到时候可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礼堂吃晚餐。”

哈利用力点头,心里对霍格沃茨的期待又多了几分。就在这时,包厢门被轻轻叩了三下,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打扰了,请问我能坐进来吗?”

两人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精致衣服的女孩。她的头发被编成了两条整齐的淡金色发辫,垂在肩膀两侧,发梢还系着同色系的丝绸蝴蝶结,蝴蝶结上绣着细小的银色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女孩的皮肤白皙得像初雪,五官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 眼眸是澄澈的蓝色,像温德米尔湖上的粼粼波光,沉静时透着贵族般的清冷,仿佛能看透人心;眨眼时,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又漾开柔润的软意。她的鼻梁小巧却挺括,鼻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圆润,衬得侧脸线条愈发柔和精致;笑时会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似古堡花园里盛放的蔷薇,既有贵族的端庄,又藏着少女的鲜活。她手里提着一个绣着银色花纹的皮质书包,书包上的花纹是精致的藤蔓图案,裙摆被整理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褶皱,一看就是从小接受过良好教养的人。

“当然可以,请坐。” 德怀特起身,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还顺手把小桌上的糖果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放书包的地方。女孩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谢谢。” 她优雅地坐下,先是将书包轻轻放在腿上,双手搭在书包上,又轻轻抚平了裙摆上的褶皱 —— 哪怕裙摆根本没有褶皱,她还是做得一丝不苟,然后才抬眼看向德怀特和哈利,眼神里带着礼貌的好奇,没有丝毫冒犯。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他是德怀特?耶罗。” 哈利率先伸出手,脸上带着刚熟悉起来的笑容。德怀特也跟着伸出手,对女孩点了点头。

“我叫艾瑞卡?格林伍德。” 女孩分别与两人握了握手,她的手很软,指尖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当听到 “德怀特?耶罗” 这个名字时,艾瑞卡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脑海里瞬间闪过父亲临走前的叮嘱 ——“如果在霍格沃茨遇到姓耶罗的男孩,尤其是叫德怀特的,一定要多留意,他是赛利娅的儿子,那孩子不简单。” 她悄悄打量着德怀特,心中的好奇心又重了一分,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安静地坐在对面,双手放在书包上,听着两人聊天,偶尔会因为他们聊到的趣事而露出浅浅的笑容。。

“格林伍德小姐,你好像和德怀特一样,对我的身份反应不大。” 哈利挠了挠头,想起刚才在车站的情景,有些无奈地说,“刚才我在站台时,被几个小姑娘拦着,非要我留下签名,还有人拿着相机对着我拍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叫我艾瑞卡吧,哈利。” 艾瑞卡笑了笑,语气温和,“我们巫师界的人确实都听过你的名字,但我能看出来,你对‘大难不死的男孩’这层身份有些厌恶,你更想做一个普通的学生,不想太引人注目,对吗?”

哈利愣住了,他没想到艾瑞卡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艾瑞卡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理解:“其实,有些时候,名声反而是种负担。我从小就被要求要符合‘格林伍德家族小姐’的身份,走路要挺直背,说话不能太大声,苦于家族繁琐的教养练习,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我很清楚。”

哈利看着艾瑞卡,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多了一种莫名的共鸣 —— 原来不止自己,还有人也在被 “身份” 困扰。那一刻,他不是什么众人追捧的 “救世主”,只是一个渴望普通生活的小男孩,而艾瑞卡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只是一个渴望自由的女孩。

就在这时,包厢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没有叩门,而是直接被人拉开的。一个留着灰色双马尾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的双马尾扎得高高的,看起来格外张扬。她的巫师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火焰图案的黑色 T 恤,T 恤上的火焰还会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真的在燃烧。她手里抱着一个装满零食的纸袋子,袋子都快被撑破了,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糖果包装。琥珀色的眼睛像好奇的小猫,扫过包厢里的人,最后落在了哈利旁边的空座位上,语气干脆利落:“借过,我能坐这里吗?”

没等两人回答,她就自顾自地坐到了哈利旁边的空位上,把纸袋子往桌上一放,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爽朗的劲儿。哈利和德怀特对视一眼,都没表示反对,像是默认了她的加入。

“我是哈利?波特,他是德怀特?耶罗,这位是艾瑞卡?格林伍德。” 哈利主动介绍道。

“哈利?波特!” 女孩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把抓住哈利的手用力摇晃,语气里满是激动,“真高兴看见你!你可是我们巫师界的大名人啊!我早就想亲眼见见你了,没想到居然在火车上遇到了!”

哈利被晃得手腕发麻,手指都有点僵硬,脸上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神色,想抽回手又不好意思。女孩见状,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悻悻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力气。我叫辛西娅?怀特,你们叫我辛西娅就好。我爸妈都是巫师,他们早就跟我说过你的故事,我一直特别崇拜你!”

辛西娅是个典型的 “自来熟”,自我介绍完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子,把里面的零食一股脑地倒在小桌上 —— 有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蛙,有颜色各异的比比多味豆,有会爆炸的夹心糖,还有装在小瓶子里的南瓜汁软糖。“大家随便吃,这些都是我妈给我装的,说让我在火车上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她拿起一颗比比多味豆,扔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亮,“是草莓味的!我上次吃到的是耳屎味的,差点吐了!”

她叽叽喳喳地和哈利、德怀特聊了起来,从霍格沃茨将要上的课程 ——“我最期待黑魔法防御术了!我爸说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每年都不一样,不知道今年的老师怎么样”,聊到对角巷的新奇玩意儿 ——“我在对角巷买了一个会说话的鹦鹉玩偶,它会说十种语言,还会唱巫师民谣”,再聊到自己小时候偷偷用魔法捉弄表哥的趣事 ——“我表哥总喜欢抢我的玩具,有一次我用魔法把他的头发变成了绿色,他哭着去找我姑妈,结果我姑妈还笑了半天”,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偶尔还会因为自己的趣事笑出声,感染力十足。

艾瑞卡坐在一边,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 —— 比如纠正辛西娅对某个魔法课程的误解,或者补充几句对角巷的小知识,更多的时候,她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落在德怀特身上。她看着德怀特耐心倾听辛西娅说话的样子,看着他偶尔点头回应,看着他在辛西娅说到趣事时露出浅浅的笑容,看着他把掉在桌上的糖果捡起来,放进辛西娅的纸袋子里,心里悄悄泛起一丝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湖面,轻轻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突然,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留着火焰般火红头发的男孩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灰尘,显然是在车厢里找了许久空位。他的巫师衬衫皱巴巴的,领口处蹭着一块深褐色的巧克力渍,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划痕。手里提着的旧行李箱外壳掉了一块漆,轮子在地板上拖过时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散架。男孩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嘴角往下撇着,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能进来吗?别的地方基本满了,要么就是吵得要死。”

“进来吧,刚好还有最后一个空位。” 德怀特抬手指了指艾瑞卡旁边的座位,目光掠过男孩手里的行李箱,又补充了一句,“座位底下空间够大,能放下你的箱子。” 男孩点点头,提着行李箱迈进来,鞋底在地板上蹭出一道轻微的痕迹。他的目光飞快地在包厢里扫了一圈 —— 从抱着零食袋的辛西娅,到坐姿优雅的艾瑞卡,最后落在哈利身上,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好奇,随即又撇了撇嘴,像是不太相信似的脱口而出:“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前的头发,露出那道淡粉色的闪电形伤疤。男孩盯着伤疤看了两秒,突然恍然大悟地 “哦” 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我还以为弗雷德和乔治跟我开玩笑呢!他们早上在站台跟我说,肯定能在火车上遇到你,我还说他们是瞎编的,没想到真的是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行李箱塞进座位底下,“砰” 的一声轻响后,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动作随意得像是在自己家。目光扫到桌上的巧克力蛙,他也没客气,伸手拿起一块,指尖蹭到糖纸也不在意,麻利地拆开包装就咬了一大口,巧克力酱沾到了嘴角也浑然不觉。

“我叫罗恩?韦斯莱,你们可以叫我罗恩。” 他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含糊地介绍自己,说话时还带着点食物的碎屑,“我们家有七个孩子,我是最小的男孩,还有个妹妹,她明年入学。我哥哥们 ——珀西、弗雷德和乔治,都在霍格沃茨,弗雷德和乔治现在上三年级了。”

五人互相介绍完,包厢里的气氛又热络起来。罗恩几口吃完巧克力,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渍,眼神里满是兴奋,率先打开了新话题:“哎,你们都想去哪个学院啊?我听我爸妈说,在霍格沃茨,学院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同一个学院的人都会互相照顾,一起上课,”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十足的骄傲,“我肯定会去格兰芬多!我们一家子都是从格兰芬多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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