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漫入室内,桌上摆着新种的绿植,到处显得生机勃勃。这是一套大约四十多平方的一室一厅,郑斯宜才搬回来不久。这套房子是她的婚前财产,离婚后又搬回这里来。
是的,她刚刚结束一段婚姻。
和陈迎结婚的第三年,也是他们恋爱的第七年,她向陈迎提了离婚。
与当初结婚时的轰轰烈烈不一样,两人平静地分居,讨论财产分割等事宜。过了离婚冷静期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们去民政局将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红戳一盖,她从已婚变离异。
朋友知道后,扼腕叹息说她怎么这么糊涂,陈迎样貌好,事业也好,脾气也不错,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因为有了第三者?还是因为他们没有孩子?
都不是。
只是她厌倦了那样的生活。
她和陈迎年少相恋,毕业后结婚,陪着他从近乎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后来,他们住的房子从狭仄拥挤变得越来越明亮宽敞,陈迎在外的称呼从小陈变成陈总,而她从郑斯宜变成陈太太,陈夫人。外人看来她的生活富足清闲,但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严重失衡。她的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严重时甚至需要药物辅助入眠。
她幼时曾对婚姻有过诸多幻想,所求不过两人,三餐,四季。
偏偏事与愿违。
某日,她逗弄着家养的笼中雀,又收到了陈迎通知她这个星期不回家的消息。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要贯穿她的一生,她便忽然不可抑制地感到一阵疲倦与无趣。
于是她提了离婚。
改变当然需要付出代价。以前陈迎会养她,现在她需要自己养活自己。陈迎算是大方的,没有在分割财产上克扣或者为难她,因此她获得了不菲的财产,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坐吃山空,她最近已经在积极面试准备工作了。
郑斯宜锁好门,下楼。她今天有一个面试。
面试结束,那片薄薄的简历夹在面试官的指间,被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hr沉默片刻,问她:“你是三年前毕业的,但我看你毕业后的履历空白,是一点儿工作经验也没有吗?”
“……没有。”
“那这三年的空窗期的原因是什么?”
几乎每一个hr看到她的简历都会问这个问题。她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道:“因为我做了几年的全职太太。”
对方的目光了然,他放下手中的简历,静默几秒,又问:“那你未来几年还有再婚、生孩子的打算吗?”
“没有。”
“你认为你求职的优势是什么?”
郑斯宜张了张口,发现那些她来面试之前恶补的专业内容竟然忘得七七八八的,此刻脑子里能想起来尽是如何将东西归置得更好,怎么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怎么悉心照料酒醉或是生病的人。
……
刚走出写字楼没多久,郑斯宜就收到了hr的答复短信。措辞很礼貌,中心意思也很明确:公司培养人需要成本,他们需要一来就可以上手的员工,所以很抱歉不能录用她。
见惯不怪了。
这些天她已经被拒绝很多次了。
现在的用人单位,要么喜欢校招生,一张白纸,还可以给公司抵税;要么呢,就要招一些经验丰富的人才。她两者都不是,被拒绝很正常。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还是会忍不住气馁。
光亮如鉴的玻璃照出她耷拉又丧气的脸庞。她拍拍脸,晚上还要回去一趟,不能在阿姨他们面前露出这一脸衰样。
面前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她深深呼吸,在心里宽慰自己——没关系的啊,大家都是这样要慢慢来的,而且比起一些刚毕业的学弟学妹,她已经足够幸运了,有一点财产,还没有任何负债。
要知足,郑斯宜,你要懂得知足。
回到已是傍晚。
熟悉的门映入眼帘,隐隐有饭菜的香味飘出来。离婚后就没回来过这里了,郑斯宜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会,整理好心情后才伸手按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祁红一看到她,就笑了起来:“回来啦,怎么不拿钥匙开门?”
郑斯宜进门换鞋,说:“忘拿了。”
“家里的钥匙也能忘?”
郑斯宜对她笑笑,不说话。门钥匙其实就在她的包里,但是从这儿搬出去住之后,她再也没有用钥匙开过门。
祁红递给她水,“你哥已经在回来路上了。等他一起吃饭。”
周危?
郑斯宜举杯喝水的动作一顿,放下杯子,握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红说:“前天。”
郑斯宜“哦”了一声。
祁红是郑斯宜母亲的闺蜜,郑斯宜母亲在她初中时过世,父亲很快另娶。她被祁红接到自己家里照顾。周危是祁红的独生子,年长她两岁。刚到周家时,她很不习惯,特别怵周危,因为他话少性格又冷。
不过他们打照面的时间也就那短短的两三年,因为周危高考后直接出国了。在国外的学业结束之后,他也没回国,直接进了国际知名的公司工作。祁红在她耳边念叨了很久,说他怎么在外面飘着,也不回家接手家里的公司。
周危在外这么多年,只回来过两次。
一次是他大学毕业时,还有一次是她的婚礼,而且这两次都是短短地停留了一周左右就又走了。
于是郑斯宜问:“那这次他会在国内呆多久?”
祁红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轻快,显然很高兴,“他这次回来就不走啦。”
“那是好事啊。”郑斯宜笑着说。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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