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裕进来还没喝口茶,便被楚时砚拉着出了门,又疾行了一会儿。
“诶,时砚你拉我做什么,让我歇会儿!”
从方才沈岁晚不见了,他就一直在跟着找人,这回儿人回来了才能休息片刻,结果屁股还没落到凳子上呢,就又被这小子拉出去了。
沈岁晚瞧着两人的闹剧,想来是为了处理刚刚的事,两人出去谈不叫岁知听到也好。
一旁的岁知见到池裕被拽着拉出去的滑稽模样,偷偷捂嘴笑。
楚时砚将他带到了长廊转角,这里平日里没有人来,便将人放开了。
池裕抖着衣服上的褶皱,“你这人,好好的拖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会跟着你走,这衣服都叫你毁了。”
这件衣裳可真见倒霉的,上次被妹妹揪,这次被兄弟抓。
见他不接话,抬头去看他,发现楚时砚脸上是浓重的乌云。
“怎么了啊,你夫人不是好好的,人也没见丢了啊。”
楚时砚白了他一眼,能不上去把他揍一顿,已经算是很对得起他们多年的情分了。
“叫人去把芳兰苑竹林的尸体处理了。”楚时砚不理他的话,径自开口道。
池裕也不顾理自己衣裳了,连忙凑上他跟前,“你在我府上杀人了?发生了什么?”
楚时砚与他简单说了下方才的事,略去了沈岁晚,只说自己去的快,那人未得逞,自己一气之下将那歹人杀了。
池裕啐了口,“死有余辜。”
“谁这么大胆子,手都伸到池府上来了。”
“弟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招惹到仇人,想来是被我家牵连了!”池裕一脸愧疚。
楚时砚捻了捻指尖,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想要挑拨他与池府的关系,谋害皇室中人,池家倒了,谁在谋这份利?
吏部大多是皇兄自己的人,纵是池尚书退了,也没局外之人委以任用。
楚时砚一时想不出来,他对朝堂上的事一知半解。
但这隐去了身份的人意图伤害沈岁晚,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
“姐姐你方才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没寻见你,可急死我了!”
沈岁晚牵着她去一旁坐下,丫鬟机灵地上前斟了盏茶后便离开了,好叫这姐妹俩说些悄悄话。
她方才一直呆在这儿,也知有些话是她听不得的。
“说出来倒会惹岁知取笑。”沈岁晚端起茶盏,掀开盖撇了撇,将茶递给了岁知,状似不好意思地开口。
沈岁知接过茶,轻啜了一口又连忙放下,“姐姐你说!我定不会取笑你的!”
“我换好衣裳后,出门却发现那丫鬟不见了,想是有何急事。”
“这池府曲折回绕的,姐姐一时不慎迷路了,不知走到哪儿去了。”
又想起来她方才与池裕一道,想来是先前见过楚时砚。
“幸好你这小丫头聪明,叫了王爷来寻我,”倾身刮了刮沈岁知的鼻梁,“我在路上遇见了王爷,便同他一道来池公子这儿等你们了。”
沈岁知听后安下心来,没有什么事发生就好。
她的脑子里没太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又出于对沈岁晚的信任,姐姐说什么便信什么。
又想起方才见楚时砚着急去寻姐姐的模样,两人成婚不过月余,上次姐姐回门时曾回避过她那个问题,她以为姐姐不谈起是因为两人皆无意,便是搭伙儿过罢了。
可在她眼里的王爷又分明不是如此。
沈岁知起身去合上了门,岁晚不知她为什么做出这一番举动,只等着她张嘴。
“姐姐,你喜欢王爷吗,或者说,你会喜欢王爷吗?”她语气里带着探究。
沈岁晚脸上的笑渐渐隐去了,“岁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他是我的夫君,我应当敬他、重他。”
“那你爱他吗?”沈岁知问,和从前相同的问题,只是调换了下对象。
沈岁晚说不出口,她应当是不爱的,她这半生自认没爱过旁人。
可她还是说不出口,纵然这里只有她们俩人,纵然楚时砚不会听见。
沈岁知好像非得逼她说一个答案出来。
许是沈岁知的感情没有等到确切的回应,所以她对旁人有此等遭遇也感同身受。
又见楚时砚以真心待姐姐,怕两人有嫌隙。
楚时砚听见里面没了声响,本欲扣门的手放了下来。
在门外沉默地站了会儿,转身离去了。
去时匆匆,险些撞到了池裕。池裕没摔着,他差点被撞倒,池裕连忙伸手扶住他。
池裕刚吩咐完下面的人,准备回去休息会儿。
这连轴转的,可把他累惨了。平日被父亲压着读书,知识没学到多少,也学了书生的那一通身子弱。
“你去哪儿,方才不还说先去见你岁晚姐姐了,这会儿便走了?”
楚时砚直起身子没回头,冲他摆了摆手,“今日之事应当与皇兄合计合计。”
得,人家现在是去找自己真正的兄长了。
屋里两人见池裕回来了,也停下了方才的谈话,他见两人间诡异的气氛,想是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讪笑了两声,“方才回来时遇见王爷,他有事进宫去了,便先行离开了。”
沈岁晚却是急匆匆开口,“王爷回来过?”
手中的茶杯没抓稳差点洒了。
池裕不知她为何失态,“是回来过。王妃不必担忧,今日之事池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旁的沈岁知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宴会散去,沈岁晚原以为还要等一会儿才能来人,刚到了门口,便见秋月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
“王妃,三小姐。”秋月向两人行了个礼,“王爷派我来接两位回府。”
这时沈明轩也从池府出来,正与刚认识的朋友们作别。秋月见了不远处的男人,连忙上前牵了王妃,扶她上马车。
沈岁知也瞧见了不远处的人,还没开口招呼,便被秋月笑着搪塞了,“小姐先上马车吧,此处人多,不便交谈。”
转念一想也是,此时宴会散去,府外正是人多之时。
*
楚时澜安于高台稳稳当当地批着奏折,觑了一眼下面一直在喝茶的弟弟。
知道的便知他在喝茶,不知道的,看他那副情态,还以为在喝酒呢。
揉了揉额头,净跑这儿丢脸来了。
一旁的太监见天子疲乏,连忙上前要与他按额头,被他摆手挥推,太监低着头出了书房。
“当初朕便不同意你娶她,是你跪在殿前求朕,朕一时心软,才给你赐了婚。”
说着竟带了声笑,“怎的,这才受了点委屈就不行了?”
当初沈家姑娘遭了退婚,他这弟弟当时便跪在这书房里,求他给两人赐婚。
他虽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可还想给弟弟挑这京城最好的姑娘,对沈岁晚自然看不上眼。
便说即便沈姑娘嫁与你了,到时完婚后要与你长居塞北,这京城养的水灵灵的姑娘,哪里受得住这种风霜,再者,将军夫人也不是谁都愿意当的。
楚时砚当即便说他今后可以留在京城,十七岁的少年将军,便从常驻塞北的一支里挑了自己的接班人。
说来也好笑,少年将军的接班人,比少年还要年长。
只是这原家世代居于塞北,对朝廷也甚是衷心,他便没有阻止幼弟。
这些年母后也时常在他耳边唠叨,怨他将弟弟送去了这么远,她这个年纪本该子女承欢膝下,结果他忙于朝政,楚时砚也一年见不到一次。
楚时澜还不欲答应,结果太后听着声儿就来了,先是抱着楚时砚哭,说先帝丢下他们孤儿寡母,自己拉扯着两人长大。
儿子大了,翅膀硬了,见老母亲与年幼的弟弟伤心也无动于衷了。
他听得头都痛了,比朝臣吵架还令人头大,一边又觉得好笑,先帝可不知道自己死的这么早。
在两人的唱和下,还是答应了这件事。
“我知道的,是我先强求的她,我便不该心有不戚。”楚时砚盯着眼前的茶盏,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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