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蘅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快午时,因为看她一直不醒怕她晕过去,刘郎中过来叫醒了她。
“姑娘,你先起来吃点,吃完我准备准备就可以给你缝合了。”
吃过后,刘郎中给安蘅喝了碗黑乎乎的药汤,不多时,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开始模糊,不过仍能感觉到刘郎中在为她缝合。
这个汤药并不能完全免去疼痛,不过也在安蘅的接受范围之内。
等缝合完成,刘郎中又给伤口敷了层膏药,把纱布重新缠上,安蘅的伤口就基本上治疗好大半了。
安蘅靠在床上,只感觉此刻心里毫无波澜,好似从来没有这样的平静。
过了大概两刻钟,安蘅慢慢从这种状态里脱离出来,对此感到很惊奇,那碗汤药除了麻痹痛楚居然还能使人镇定。
她突然对这些草药起了兴趣,如果她能学一点医术,之后去其他地方会更顺利更安全。
在刘郎中送来晚饭时,安蘅就问有没有图画书借她看看,这几日都要老老实实待着,实在无聊。
“姑娘识字吗?”
“识一点点,我看看图画解解闷就可以。”
于是安蘅从刘郎中那里借到了一本药草注解,里面画着众多草药的图画,旁边标注作用以及炮制方法。顺便把两百多文诊金交给了刘郎中,“也不知道包不包括饭钱。”安蘅心想。
就这样安蘅过上了三四天醒来就看书,时不时换个药的日子,刘郎中看得啧啧称奇,说看个草药图画居然如此津津有味。
安蘅的记忆力一向很不错,以前在家启蒙先生教她识字念诗,她就学的很快,和娘亲学刺绣时那些图样看过了两三遍,布局色彩也都能记住。
安蘅这几天废寝忘食地看这书,已经记住了不少药材的样子和功效。
以前不了解医药这个领域,等真正接触才发现如此神奇,不同的药材相组,竟然能得出完全相反的功效。
这几天岁岁来找她玩过,从岁岁嘴里打听到这村子里就刘郎中一个大夫,还是去年才到这里安家的。刘郎中无妻无子,也没徒弟学徒,但医术很不错,大大小小的病都能治。
据刘郎中自己说,他曾经收过一两个学徒,但实在学不下去,只能做一些抓药的活,于是后来便放弃了收徒的想法。
经过这几日,安家灭门和安家通敌连这乡下小村都知道了,刘郎中还和她提过这事。
没有传出安家有人出逃的信息,安蘅松了口气,这说明暂时没人会来追杀她了。
就这样安蘅动了学医的念头。
她不会留在睢江县,睢江县她能想到的官家,多多少少和安家曾经有过接触。想要找出真相,她必须离开。
安蘅知道真相不是那么好找的,现在的身份也没办法直接和其他地方官家联系,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急不了。
那她就有充足的时间能够留下来学医。
可学医不是光靠看书就有用,安蘅再如何把那些方子和草药记得熟,也没有自己上手试过。
各类汤药熬制的时长和火候都不同,况且这只是医学里的草药知识,把脉这种直接上手的则更需要练习。
要想学医,她必须先让刘郎中看到她的潜力。
在养病的第五日时,安蘅能感觉到自己除了伤口没完全好,其他几乎差不多了。
当岁岁来找她时,安蘅和她去了崔家,她正好想看看岁岁生病的娘,唐秋。
今天崔荣没出门买货,正坐在崔家的小院子里砍柴,看见岁岁带着安蘅进门,直接站起了身。
他放下斧子很高兴:“阿知姑娘,你来了,我在砍柴呢,刚早上刚从山边砍的树。刘郎中前几天来我家时说为你治了伤口,看现在的样子恢复的很不错啊。”
“是啊,刘郎中真的是妙手回春,才短短四五日就几乎好了。”安蘅走近笑着和他客套了两句,岁岁跑过去拿了根树枝玩,
“崔大哥,岁岁这几日来找我,我想着当初要不是大哥把我送到这来,恐怕我已经不行了,于是擅自主张,没问你的意思就直接过来拜访……”
“这算什么,上次就说了一定要来吃顿饭,正好今日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哦对,我婆娘就在屋里,我带你去看看她。”
于是安蘅就跟着崔荣进了屋,崔荣边带着她进去边说:“我婆娘的病不会传染,阿知姑娘别担心,上次回家我和她提起过你,她也很想见见你。”
等进了屋,安蘅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躺坐在床上,正在缝补衣服。
她看到崔荣带着安蘅进来,连忙想起身,安蘅阻止了她,“你是阿知姑娘吧?我叫唐秋,我听崔哥提起过你的,你伤现在怎么样了?”
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看着安蘅的眼神里是好奇与关切,虽然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多,但莫名让安蘅想起了娘亲,也是这样温柔。
安蘅冲着她笑:“唐姐姐,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那天崔大哥帮我,我今天是特地上门来感谢的。”
说完安蘅弯下腰朝岁岁招了招手,岁岁跑了过来,安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布包放在了岁岁手里,小包里有三十文钱。
那天若不是碰到崔岁,安蘅不一定能当晚就赶到县北,又是孤身一人、年纪不大的女子,哪怕找个店住下也实在危险。
安蘅不喜欢欠人情,崔家过得实在困难,有这钱说不定能救岁岁娘亲一命。
岁岁把小布包交给了唐秋,一拿到手她就知道这里面是钱,但她没有说不收,只是对着安蘅连连点头:“不是大事,姑娘太客气了……”
晚饭是崔荣烧的,蒸了几个馒头搭咸萝卜,还烧了一盘菜,岁岁看起来很馋那盘菜,又不动筷去夹,时不时看向安蘅。
大概这盘菜是特地为安蘅才烧的,看岁岁这么馋,安蘅给她夹了放在碗里,看到岁岁狼吞虎咽,崔荣失笑。
“唐姐姐得的什么病?很难治吗?”唐秋早早躺回去了,剩下他们三个在外面吃饭。
“郎中说这病短时间里不会危害生命,但长期没有治好就会有危险。刘叔可以治这病,但他说少了一种药材,”
少了一种药材?安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就去城里找了大夫,大夫说,少的这一种药材几乎全交给了官府保管,普通病人要用这药材,还需要向上面报告,更不用说我们还是流民来此,”
崔荣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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