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六。
白昭照例上完书法课回来,在楼下遇见一陌生男人。
她住这里有段日子,从没见过这人,更不用说对方一直站在楼道前,左顾右盼一看便知是在等人。
白昭原本没打算理会,不知是不是等待时间过久,她刚要跨进单元门,对方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姑娘,请问谢震东是不是住这里?”男人五十出头,身型匀称,长相素雅,深邃的眼神自带和善的笑容。
对方衬衫西裤打扮,腋下夹着一只公文包,典型的老板派头。
“我跟他爸爸是朋友,如果认识的话还请你告诉我。”他又着重补充了一句。
白昭对此更加费解。
既然认识又已经找到这里,怎么会不知确切住址?
白昭果断摇头,称自己不认识,转身上楼的时候又悄悄多打量了两眼。
进了屋,白昭便开始翻找聊天记录。
上回修电脑的时候,张师傅给过她谢震东的电话,她找到照着拨了过去。
“谢震东,楼下有人找你。”白昭顾不上自报家门,电话通了立马把事说出来。
安静片刻,电话里谢震东似有怀疑,试探性开口:“白老师?”
“嗯,我是。”
确定并不是手快拨错,谢震东才定下心,再次问道:“那人走了没有?”
白昭又快速跑到窗口,探头往下看了一眼,随后回答:“没呢,我看那样子非等到你不可。”
那端再次沉默。
她并不清楚原因,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昭如实说道:“我没给他说我认识你。你要担心的话,今晚就别回来住。”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电话里,谢震东“哧”了一声,再次开口时情绪明显变了。
白昭不知内情,也没想着打听别人的隐私,此时听着对方明显变了味的说话腔调,随便扯了个理由快速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她刚刚支起小锅打算烧水煮碗馄饨,楼上突然传来剧烈的一声响。
听声音像是板凳凭空砸向地面,仿佛天花板都要被砸出窟窿,白昭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锅盖差点儿摔在地上。
她听得清楚,声音是从她楼上谢震东家里传出来的。纵然心里疑虑重重,她仍没打算窃听他人的隐私。
馄炖煮好,白昭端到餐桌,打算边吃边将课上的内容再巩固一遍。
刚准备开动,楼上再次传来酒瓶破碎的清脆声。
这一次,她再没有当作不知。
白昭屏气凝神地推开阳台窗户,侧耳听着楼上的动静。
听了半天也没能听得清楚,反而在她打算关上窗户接着去吃馄饨的时候,低沉的怒吼声霎时穿进耳膜。
“滚!”
那声音夹杂着巨大的愤怒,谢震东歇斯底里的低吼声让白昭感到后怕,她悄悄关上窗户,打算缓一缓再接着去吃馄饨。
人还没从阳台离开,先前见过的那位男人已经匆匆走出单元门,钻进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透过窗白昭目送轿车直到消失,回过神来食欲也跟着远去的车影荡然无存。
咬咬牙,她拿着钥匙上楼。
五楼。
谢震东家的大门敞开着,破碎的玻璃渣溅到了门外,白昭小心翼翼避开,鼓起勇气跨进他家大门。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
跟上次不同,这次她只看见客厅满地狼藉,以及缩在门后瑟瑟发抖的罐头。
罐头见到白昭跟找到了救星似的,它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嗅着白昭的手背,低沉沉地呜咽声像在告诉她,刚刚这里曾发生过特别激烈的争吵。
白昭没说话,反手摸了摸罐头的脑袋,抬头去找谢震东。
谢震东坐在沙发前,闷头抽烟。
周围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酒瓶和杂物,面前的茶几香烟散了半盒,应当都是他刚刚发泄情绪所致。
白昭没敢往里走,她不确定自己这个时候进去他会不会也跟刚刚那样,将她也骂得狗血喷头。
内心早已不如上楼时那般坚定,此刻底气泄了大半,白昭甚至想转身回去。然而仅有的良知在给她壮胆,告诉她这事有她一半责任!
“我,能进来吗?”她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看着门里。
听见声音,谢震东扭头看了过来。
往日黝黑深邃的眼眸此时晦暗空洞,大约用尽了所有力气,他看过来的眼神除了茫然,只剩无尽的怅然若失。
见到来人是她,他下意识又把目光垂下,只盯着手里的那支烟发呆。
沉默应当是默认的一种,白昭见他没有开口拒绝,便提着心蹑手蹑脚进了屋,又顺手把砸到门外的碎渣子给带了进来。
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纷争,屋里的气氛诡异到令人压抑。
白昭已经撞破他的私事,这个时候若是再保持沉默,只会让人觉得看笑话的嫌疑更重。
“对不起啊,我不该告诉你的。”憋了半天,白昭才好不容易说出来。
夹杂悔意,是不常有的懊恼。
她真心实意跟他道歉,谢震东却跟听不见似的,仍旧垂着脑袋。
他看上去十分痛苦,往日完全不用衣服便能撑起整个气场,如今却觉得一切都是为了遮掩最真实的情绪。
谢震东身上极可能发生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事,否则这般洒脱随性的男人,为何瞬间失去桀骜之气?
白昭于心不忍。
见屋里到处都是碎玻璃渣,她便拿起门口的扫帚,开始帮他收拾屋子。
她纯粹内疚,并不夹杂其他情感。
倒是谢震东——
听见玻璃堆积在一起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入眼便是白昭麻利干活的身影。
“谁让你打扫了?”
/
冰冷的语气陡然想起,吓了白昭一大跳。
她正自我安慰这么做完全出于回报,哪知道谢震东并不领情。
“我——”
白昭战战兢兢地直起身,面对谢震东咄咄逼人的语气,她显得有些词穷,想开口又怕说错话惹怒他。
思想斗争好半天,她才鼓起勇气,“这事赖我。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可能乱砸东西。”
白昭确实这样想。
不管对与错,是她主动打了电话,归根究底她才是导致这件事发生的最主要原因。
谢震东没再开口,他默默抽着烟,直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才抽空瞧了一眼。
白昭依旧站在玄关那,一副做错事不敢声张的模样。
她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遮住面容,大抵来的匆忙,身上还是出门前的那身短袖连衣裙。
裙子不长,刚及膝盖。
以谢震东对她的了解,若不是着急过来,白昭定会换条裤子。
想起自己刚刚还用那么臭的语气吼她,谢震东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跟你说过什么?”谢震东放缓声线,努力想把刚刚掩盖过去。
“他说…是你爸爸的朋友。我想着既然认识,有可能找你有急事,就…就没想那么多。”
白昭没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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