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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身份证给我

小说:

骄莓

作者:

林菁之

分类:

现代言情

京北返回周城的路上是徐应北全程开车,冯绮南虽有驾照,但并没有真正开过几次,所以只有坐在副驾驶聊天的份。

路上,怕徐应北犯困,她翻箱底找出一堆摇滚乐来播放。

俩人就这样伴随着鼓点在高速上疾驰。

不说话的时间里,各自都怀揣心事。

送冯绮南回到农场已是饭点,冯绮南下了车直奔自己的小床,被徐应北拦下。

“有东西给你。”

是个礼盒。冯绮南奇怪地接过来,发现有一只单独的海德薇猫头鹰,还是那张捕梦网。与其说是同一张,更像是新的,贝壳蜕变成更加有光泽的模样,只是大致的轮廓没有变。

“捕梦网我修过了,如果不嫌弃,还可以继续让它接住你的美梦,赶走你的噩梦。”徐应北露出为它求情的眼神,“看在它吸收了你所有梦境的份上,能不能别让它住垃圾桶了?”

冯绮南没有拒绝,看到礼盒里的另一样东西,“怎么还有个海德薇?”

“不是你说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有?”徐应北笑笑,“给你这个毕业生补上。”

“幼稚。”冯绮南丢下两个字便转身离开。

无人注意的角落,她终于露出少女时期的笑。

-

天气步入炎热,酷暑眼看就在眼前。

和阮茜约好的网红农场度假被冯绮南一推再推。成年以后,一群人能够聚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无法早早确定便不更改。

自京北回来后,徐应北投入到贾向荣案的二审准备工作中去,镇上大部分的工作交给了同事。

其中一项就包括,动员农户跟随冯绮南一起种植草莓。

早先在回京北的路上冯绮南就问过,牛已经被吹去了,到时候酒厂真来考察该怎么办。

徐应北不慌不忙,提到,“我早就想改造一下白桥镇了。”

改造得更有活力一点。

冯绮南号召着农场的阿姨们一起给附近的居民做功课,还不忘和徐应北偶尔碰面,推进早先订下的白桥镇法律咨询处,以避免之后大家再不轨之人的当。

徐应北找冯绮南帮忙,是因为这个想法是她提出。咨询处开设当天,冯绮南还收获了一面“白桥镇优秀青年锦旗”,是几位老人家属和徐应北一起颁发。

还有模有样和副镇长徐应北合了个影,说是会发在官方的公众号上。

冯绮南这才知道,“我们这还有公众号?”

徐应北:“还有短视频账号呢,是蒋娴在运营。”

冯绮南感觉自己熟悉的小镇好洋气。

镇上居民相处久了,都以为冯绮南就是徐应北女朋友。也亏得徐应北一直有意无意造成这样都误会。不过,当事人冯绮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没有强行澄清。

只有蒋回是个冯绮南说什么他信什么的人,她说没谈那就一定是没谈。得空就往农场跑,搞得徐应北危机感倍增,忙成陀螺了也要抽空来露个面刷个脸。

冯绮南每天应付他俩快累死了,放话在去周城的网红农场度假之前,谁再出现就和谁绝交。

蒋回见自己行动受阻,很机智地把蒋时推了出来。结果就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蒋时天天在农场蹭吃蹭喝。冯绮南听说他数学差,一口气给他买了五套卷子。

蒋时立马识趣,“谢谢嫂子,嫂子再见。”

再没来过 。

二审胜诉这天,白桥镇难得热闹。徐应北,蒋娴他们也收获了几面家属一起送上的锦旗,尤其是徐应北,因为脑门挨了一板砖,特赐铁脑门锦旗一面。老人透露是冯绮南的提议,逗得大家直笑。

当天夜里,徐应北难得喝酒,醉醺醺的,再次翻了农场的墙。

大黄是从来不会对熟人叫的,因此冯绮南是被落地的声音惊觉。

自从在农场久住,附近全是田地,她便在床头放了棒球棍、电棍、辣椒水等等防狼物品。随手抄起一瓶辣椒水,左手提着电棍不敢开灯,悄悄循着声音往外走。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院子里站着的一个高大轮廓,冯绮南二话不说,辣椒水开启,随着徐应北的尖叫声,已经运作的电棍被及时截停。

深夜,农场的小院里重新亮了灯。冯绮南在水池前帮徐应北细心清理着眼里的辣椒。男人全程坐在小板凳上闭着眼,大黄坐在不远处,一点没被刚才的闹剧影响,又睡着了。

“我要在围墙上铺满玻璃碴。”冯绮南放狠话,“避免你这样的人出现,太不安全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男人的语气略带撒娇,似乎还在醉着。

“防的就是你。”冯绮南用力沾一把水,使劲搓搓他的脸。过分好的皮肤,连毛孔都十分细腻。

“酒醒了没?”

“嗯。”徐应北摇摇头。

……醒什么了请问。

“我这空房很多,今晚你将就一下吧。”看看时间,冯绮南没心思去送他回家,只好让他先应付一晚。

只是她忽略了徐应北醉酒后的样子。喝醉的徐应北,很难缠。

上一次,是在他们分手之后的两天。

预备离校的前几天,冯绮南大小聚会不断。那时候冯绮南全然没有分手后的难过,曾被室友调侃没心没肺,实则晚上不知道偷着哭了多少回。

聚会的欢笑和酒精也成了她麻痹自己的一环。

徐应北的好友圈和他本人一样刻板严肃,不抽烟、不喝酒,不夜不归宿。所以在冯绮南和同学们第二轮去KTV时,在包厢外面被喝得醉醺醺的徐应北喊出去,她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冯绮南的酒量比徐应北好,酒品更是。醉的表现是困,是安静。徐应北正相反,他会哭,会低着头求吻。对于从未见过徐应北酒鬼一面的冯绮南来说,分手成了一个更加了解他的契机。

徐应北像是受伤的小狗,见到冯绮南的第一反应是扑过来。包厢里围满了人看热闹,窃窃私语徐应北这朵高岭之花的陨落。冯绮南不忍,却也生气,没有很温柔地回应。学着徐应北以往的疏离感,推开他,“有什么事吗?”

越是冷漠,徐应北便越扭曲地去蹭人。无形的尾巴摇摇晃晃,恨不得嵌到人身体里去。那一天,冯绮南问他要了一样东西。

“徐应北,身份证给我。”

醉酒的人还在懵懂,“在口袋里。”

倒是随身携带。

这一次,他们不用身份证,冯绮南的小农场有足够的房间。

“你清醒吗?”冯绮南把人领进屋子,最后又确认一次。

“清醒。”徐应北眨眨眼,想证明自己有意识。

“清醒就离开,我只收留醉酒小狗。”

“没醒。”他借着酒劲躺下,任对方把他衣服褪去。

“南南。”他翻身把人困在怀里,布满酒气的嗓音沙哑。

“嗯?”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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