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忽然道:“你有没有感觉,地面在颤动?”
褚云看一眼他,又看一眼他身下的地面,脸色微变,“裂开了。”
“什么——”意思?话没说完,他屁股下一空,失重感陡然传来,惊叫出声,身躯不断往下坠落。褚云手短,拉扯不及,只能与他一起跳下去。
“我们好像回到树洞里了?”乔鹤又看见闪着微光的花瓣,他一手勾住褚云,带进怀中,可不能飘散了。
“再抓一片花瓣。”不断下沉的黑洞中,褚云奶声奶气命令道。
乔鹤不厚道地笑出声,他倒不担忧眼前的情况,还有心情调侃,“褚云,你要早说小时候长这样,我也不怕了。”说着,伸长胳膊,夹到一片花瓣。
猛然间天旋地转。
一片清凉湿意飘荡脸颊,乔鹤睁开眼,阴雨连绵的天气,草木凄清,谷壑丛莽间山雾缭绕。
他躺在一片倾斜的山坡上,远处还有几棵上年纪的古松。
爬起来先寻找褚云的踪迹,他那么小一个,万一被人捡回去当儿子养,可不好要回来。
“褚云?!”
“这里。”
从另一片茂盛的草丛中,缓缓钻了出来,小小的人,眉目如画,乌发披散,仿佛幽静深谷中,跑出的美丽精怪。
乔鹤看呆了一瞬。
褚云走到他面前,刚好和乔鹤坐着一样高,他伸出手,道:“起来,下雨了。”
乔鹤乐不可支,就这小胳膊小腿,哪能拉起他,自个爬了起来。
他体态修长,一站起来,便看见山坡另一边有三名年纪轻轻的少年,背着药篓,手握锄头,头戴斗笠,正站在那交头接话,看的不是他们,而是下方野地中,有一名女子蹲在地上,手扒着草丛,在仔细寻找什么。
她没有打伞,连避雨的斗笠也没戴,头发衣衫全湿了,贴在单薄背脊上,衬出倔强孤傲的肩胛骨。
“还在找啊,都找了两年多了,风雨无阻,也是个神人。”
“你们说谷中真的有羞女花吗?”
“谁知道呢,我从小就在这,天天出门采药,也没见到传言的羞女花。”
……
乔鹤拉起褚云的手,他不太确定,这些人能不能看到他们,走近了些,想张口打声招呼,不料,一位少年转过头,惊讶地看向他,“你是谁啊,看服饰不是长春谷的弟子?!”另外两人也好奇地看过来。
原来他们能看见。乔鹤笑眯眯指了指褚云,道:“我儿子得了怪病,十七八岁了,还是长不高,听闻谷中灵木仙尊,医术高超,所以前来求医。”
褚云抬起脸,面无表情地乜他一眼。
一位眼睛很大的少年疑惑道:“什么灵木仙尊,我们谷中没有这个人,你肯定是听错了。不过,这里也有许多高明的医修,也许能医治你儿子的病症。”
他左手边的少年,稀奇地看着褚云,道:“真怪了,看起来也不是天生侏儒啊。”
乔鹤满脸震惊。
是他们来的时间太早,灵木仙尊这时候还没成为谷主?不为人所知?
乔鹤又问道:“请问三位小兄弟,可知道一个叫陈春木的男子?”
三人面面相觑,摇摇头,一致道:“没听过,没印象。”
褚云摇了摇乔鹤的手,转过脸,声音稚气道:“现在是何年何月?”
三人一听,看他俩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人间不清楚,但按修仙界来算,是仙盟五行太白第三百一十七年。”
修仙界的历法以五行为准则,五百年一轮,如今应是辰星二十七年,和这树洞中的岁月相隔二百多年。
不对啊,乔鹤眉头皱成一道川字。
他记得鹿童曾经说过,灵木仙尊活了六百多岁,鹿童三百多岁,从化成人后就跟着灵木,一直住在谷中。这个时候,灵木应是四百多岁,算起来,肯定是在长春谷中,以他的修为,不可能籍籍无名啊?
这件事一时半会搞不清楚,但肯定和风南枝有关系。
乔鹤探究的视线,落到远处那边开阔的草地中,阴雨绵绵,风南枝如同在地里干活的人,一丝不苟的沿着一条直线细细寻找,到头后,再次折返,挨着另一条,开始搜找。
这片草地中,就算掉了根银针,以她严谨的找法,肯定能找出来。
那大眼少年道:“看看她,你儿子也就不奇怪了。”
三人七嘴八舌跟乔鹤讲起来风南枝的奇人异事。
乔鹤道:“清河上家实力雄厚,为何这大小姐,不找些帮手,一起找羞女花?”
“都说了,怪人一个,不叫别人插手,我们看她实在可怜,采药时,多帮她留意留意。”
“你不知道,她找了两年多,不论刮风下雨,不论黑天白日,这羞女花真有灵的话,我看也得被这大小姐感动喽!”
乔鹤有些心疼风南枝。
即便她多固执,多坚忍,最后也无法感动金不换。
难道她不知道,金不换提出这个不可能的事情时,已经表明了二人情义已尽。
一道青光飞来,落在风南枝身旁。
是裘其名。
他撑着把枫红色旧纸伞,举到风南枝头顶,觉察到雨滴停下,风南枝抬起头,麻木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寻找。
“唉,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长春谷这么大,她找上三五百年,都没个准头。”
“你看,那边山谷,她已经找完了!”
乔鹤与褚云沉默不言。
乌云垒成一座起伏山岭,风飘的微雨逐渐变大变沉。
雨声连成银白水线,横斜交织的洒在谷壑草莽中。
三名弟子背着药篓,和乔鹤褚云匆匆告别。
那枫红纸伞,挡不住斜织的风雨,两人衣衫转瞬湿透。
乔鹤躬身,把褚云挡在身子下面,胳膊横亘在他肩膀前,用老爹劝导儿子的口吻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褚云啊,你可千万别像金不换那样,到处招惹情窦初开的女孩!”
“……”褚云两只手抓着他横过胸前的胳膊,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一丝纯粹的依恋,之后又被浓浓的讥讽压盖住,连他自己也没能察觉。
突然间,低压的乌云中,劈过一道明亮的闪电,照的山谷宛若白昼。
同时,风南枝发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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