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空儿,明文去见穆修妇人。文君在母亲逼问下,已尽将实情讲了。知女莫若母。女儿种种怪异表现,妇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间。不幸事情已经出了,可这种事,宁愿烂在肚子里,谁肯说与人听!
明文嘱咐婶子多操心叔父身体,劝他遇事往开里想,千万莫教忙中添乱。又叮嘱文淑,让她这两天一步不离地守着文君,莫要惹她生气。他又出去转了一圈,见穆修和明仁都在各自忙碌,并未表现得很异常,这才告辞下山。
回到府里,早过了子夜时分。穆羽还在心急火燎地等着他。明文心中愧疚,深悔自己未尽到兄长的责任。若不是此番上山,他哪知文君去盛记前已在城里待了两日,而她到城里来,居然是为了堕胎!
一个唐明,一个魏拐子,瞎了他们狗眼,居然敢打斛家人的主意!多少年来,斛家在绵上声名显赫,斛家人处处受人敬重和仰慕,就连看门护院的,店铺里跑腿的,人见了也高看一眼,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穆羽恨得咬牙切齿:“看我处置这两个畜生!”
夫人既是气愤,也是为侄女儿担心:
“你还不知道你那弟弟!女儿给他丢了人败了兴,他火气都发泄到女儿身上,岂不是要将女儿逼到绝路去?明日上山,我接她下山天天陪着,看谁还来欺侮她!”
明义听说文君妹妹被奸人欺侮,火冒三丈,就要去找魏拐子拼命。明文劝他他不听,拉他,他反而发急,骂明文懦弱没出息:“人家都尿到脖子上了,这也忍、那也忍,世上恶人都是这样造就的。”
明文反问道:“明天甚日子,你不知道?”
穆羽也瞪了明义一眼:“像你这样冒失使气,又有何益!你们都记住,明日到了山上,谁也不许提及这事。等顺顺当当地把婚事办了,回头再理论。”
明义怒气难消,转身便去。回去想了再想,后悔自己出言不逊,来厢房给哥哥赔不是。他将一支派克钢笔给哥哥,一块提花面料给嫂子。颀英抖开面料欣赏:
“他要是有你一半的细心也好了。”
明义替哥哥缓颊:“我哥体贴嫂子,大家可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嫂子习以为常,不以为是了。”
颀英说:“你哥七成心思在外边,三成在家里,原只有我一个,我还占得三成。后来有了你小嫂子,已经少了一半,现在那边又多个孩子,又少了一成。我在他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位置呢?”
明文苦笑道:“哪有你这样计算的。”
颀英反问道:“难道不是?”
明义故意取笑道:“嫂子也太认真了。管他昨天几成、今日在一起便是十成。”
明文岔开话题说,明天早上,岳父大人也要前往明月堡赴宴。颀英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可也不想冷落了明义,便向他打听省城学校的事,明义自然是有问必答。聊了会儿,见哥哥冲自己使眼色,明文调皮地撂下一句“良宵苦短”,回他的“成一统”去了。
当夜风急雨骤。
次日早起,颀英薄施了脂粉,穿了件大红的立领旗袍,披了纱巾,脚上一双红晶晶的皮鞋,当着镜子左右转身,真个玉立亭亭。明文暗自惊艳,竟觉得有些陌生。
二人去向父母请安。穆羽见颀英打扮得别致,悄悄对夫人说,这太刺眼吧。夫人说,难得她好心情,不似平日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不好!穆羽揉揉眼睛说,眼睛跳了一晚上。夫人说,可不是,跳得心都慌。
初夏早晨,红日初升,已是暖意融融。斛家在城的亲戚们从各坊各街集中到十字楼底,个个怕掉份儿似的,穿戴得新鲜整洁,连马车也擦洗得纤尘不染。穆羽家的马车最后过来,头车坐着明文和颀英,跟着是穆羽夫妇,再后是明义,明义身旁两个红漆箱子,贴着斗方的“囍”字。穆羽家的车辆过来时,其他各家的车纷纷让到路旁。明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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