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号这天中午,许东泽吃过中饭以后就开始忙活起来,因为今天是与林岚父母见面会谈的日子。他显得格外重视,专门去修剪了头发和刮了脸,又将正式场合才穿的西装也拿了出来。本来是计划让郭奕跟自己一道前去,可突然遇到临时检查事件,需要郭奕留下来处理,他就只得安排二儿子许天云跟自己去。天旭由于回部队办理退伍手续,要今天下午才赶得回,所以父子两约定最后在吃饭的酒店碰面。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司机小马载着父子两就出发了。会面时间是下午六点,眼下是四点一刻,本来行驶路线是市区的主干道,可今天的主道却格外的拥堵,两公里的路程硬是走走停停了半个小时,眼看着临近下班高峰,车子越堵越多,许东泽也不由地变得有些急躁起来,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自从出门开始,他的左眼皮就一直突突跳,全程没有停止过,似乎有种不详的预兆......
最终他还是选择下了车,望着前方高架桥上堵成长龙的车流,他决定另寻别的办法。刚站定一会儿,一个骑着二轮摩托车的中年男人就从车流的缝隙里钻了过来,停在他面前问道:“老板,赶时间吗?要坐车吗?”
许东泽快速打量了一眼对方,立即回复道:“坐!现在就走。”
这时许天云也下了车,见父亲就要坐上黑摩的,他忙制止道:“爸!你快下来!坐这个不安全。”说着就要上去拽许东泽。
许东泽一把推开了儿子的手,命令道:“把后备箱里的礼物拿两份给我。你带着剩下的,也坐个摩的跟着我。”
许天云终究不敢违拗父亲的意愿,将礼物递了上去,又嘱咐摩的司机道:“你可千万给我开慢些!”
摩的司机面无表情的望了许天云一眼,并不答复。拧了油门,载着许东泽就径直钻进了狭窄的车流间隙里去了。摩托车飞快的驶下高架桥,左右穿行,遇车就超,最终开进了一条仅容一车单行通过的深窄巷子里。
这条陌生的巷子路面坑洼不平,年久失修,路中间的下水道盖子还在往外冒着腥臭的污水。整条路几乎很少有人经过,只有三两个年纪大的老人坐在大榕树下的石凳上看报纸或者听收音机。正当许东泽想询问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摩的司机突然踩下刹车,摩托车停稳之后,司机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小跑着钻进了路旁的公共厕所去了。
一开始许东泽以为这司机只是内急,便没有在意,就提着礼品站在摩托车旁等待。可一分钟后,他突然瞥见从大榕树的阴影下走出两个中年男人,两人面色冷峻,眉间带着一股杀气,目光恰恰恰盯在他的身上,正快步靠近过来。
许东泽当即意识到这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危险的气息正在逐步蔓延过来!下一秒,他毅然决然的扔掉了手里的物品,转身就跑!刚跑出五六步,就听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跟着追了上来,转瞬之间,就听见一记沉闷的枪响:“砰!”他突然感觉右肩膀一阵凉意袭来,随即血花喷溅而出,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他意识到自己中枪了。
“呃!”他惊呼一声,差点踉跄到摔倒,但还是勉强站住了身体,奋力朝前方一处转口奔去。“砰!”又是一枪,这次正中的是后大腿,他吃痛的同时再也立足不稳,重心朝前狠狠地摔倒在地。背后放黑枪的两人也追了上来,不容分说,枪口对准他的后背就开始射击,一连打了四五梭子在他身上,衣服被击穿的同时,血花也随之飞溅。也就在这时,两个杀手突然看见迎面驶来一辆摩托车,车上有个男人正大声的嘶吼。两人见状,忙将枪支快速藏进上衣口袋,当即转身逃离了现场。
许天云见许东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鲜红的血液正朝身体里不断地溢出,与地面上的黑色污水交融在了一起。他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手足瘫软,从摩托车上滚了下来,整个的摔在小坑洼里,脸上也溅了一层污水。眼看着父亲倒在血泊里,他童年时的阴影再度袭上心头,这场景,跟当年自己母亲的死法几乎相似无二,一时间,恐怖心魔再度降临,一股无法遏制的痉挛让他一度陷入强烈的抽搐与反胃,最终,他竟双关失禁,尿湿了裤子。
拖着狼狈的身体,他几乎是匍匐着爬到许东泽的身旁,望着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父亲,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与悲恸,竟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爸!!!”
傍晚六点五十分,许天旭站在饭点的大门口左右张望着,形形色色的人从他期盼的目光中逐一溜走消失,可就是没有父亲和哥哥的影子。他的眉宇间挂着一丝疑虑,心想父亲从小到大只要是答应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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