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最终还是收回了让我留在万年行宫的旨意,回到芙蓉殿我没日没夜地睡了两天,才减轻多日坐马车的眩晕。
一觉睡醒,前朝的消息传进来,又引起后宫一场不小的风波。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在朝堂上进言,说沈业登基已快一年,现下后宫嫔妃众多却无皇后,百姓亦无国母,实在于朝政不利,希望沈业能早日选一位皇后,以安民心。
这话一经传出,后宫的嫔妃都换着花样对沈业献殷勤,来赢得做皇后的渺茫希望。
家世不显没有底气的向沈业展示自己的贤惠,出身高贵的想得到沈业的偏爱,也有压根没往这上头想的,比如江采女,她来芙蓉殿陪我解闷时说道:“嫔妾父母不过是个卖吃食的小生意人,只希望我能在宫里平安度日,来日有个一男半女可以依靠。皇后这个位置对嫔妾来说太遥远太不真实,想都不敢想,还不如握在手里的糕饼可靠。”
她朝我莞尔一笑:“贵妃娘娘宫里的点心真好吃,嫔妾和夏美人住在一起,她为了身量纤瘦连点心都不多吃几口,看嫔妾吃东西都快流口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忍得住的。”
我捂住笑:“一会你走的时候多带两盘点心,多馋馋她,看她吃不吃。”
沈业喜欢身量纤纤腰肢细软的女子,多有为投他喜好节食的宫嫔,夏美人也在其中,饭后绝不碰点心,不喝甜腻的茶饮,来保持弱柳扶风之美。
江采女带着一食盒的点心回去了,沁馨笑吟吟道:“江采女是向娘娘您投诚呢,告诉您她绝不会觊觎皇后之位,她也是聪明,知道自己没有做皇后的可能,索性与您说了实话。”
我敛起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道:“向我投诚有什么用,中原皇帝怎么可能会立一个外族女子做皇后,岂不是代代皇帝都有西凉血脉,朝中大臣还不闹翻了天。”
沁馨知我所说是事实,陪笑道:“娘娘就算做不了皇后,也是后宫独一份的贵妃,一人之下而已。”
我道:“沁馨,你在宫中待得久,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做皇后?”
沁馨低头道:“立后之事奴婢本不该多言,娘娘既问起,按照眼下的情形,自然是瑶夫人最有可能,她和陛下相识得早,陛下又只有大皇子一个儿子,再就是周美人,家世显赫又得陛下恩宠。这都是这两日后宫中下人传的闲话,立谁为后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这样的闲话在几日后渐渐没了踪影,沈业从未在嫔妃面前露出要立后的意思,众人自知无趣,都熄了对沈业那股热忱劲儿。
一日傍晚我独自在上林苑散心赏花,上林苑有几处花圃,里面种了各色月季,花圃边上是一排蓝紫绣球,朵朵饱满如同满月。白天太热,这会天凉了温度正好,我摘下一朵月季捏在手心,刚走几步便碰上迎面走过来的周美人。
她不情不愿在我面前挺住脚步,敷衍行过万福礼,不屑道:“贵妃姐姐好雅兴,偏巧这时候出来行走,是想偶遇陛下赶着奉承巴结吗?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陛下收回旨意放你出来…”
我还未开口,身后的沁馨走上前道:“周美人大胆,怎可对贵妃娘娘如此无礼!”
周美人毫无软弱之意,仰着脖子道:“我和你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奴婢插嘴?”
她一个眼神瞟过,身旁的宫娥已上前打了沁馨一耳光。
“啪”一声响起,周美人捂住脸摔在地上,我甩着火辣辣的手冷冷盯住她:“周美人放肆了,下次再敢对本宫身边的人动手动脚,本宫可不只是打你这么客气!”
她叫嚷着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指着我道:“你居然打我!你敢打我!”
我眯了眯眼,逼近她一步:“本宫就打你了,你能如何?”
周美人想冲上来打我,又害怕吃亏,嚷道:“你别以为陛下宠爱你是有多喜欢你,我早打听清楚了,你不过是跟先王妃长得有几分相似,陛下怀念先王妃才宠幸你这蛮夷女子,等来日我父亲带兵灭了西凉小国,你到时候跪着求我都来不及!”
她话刚说完,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掴到她脸上:“陛下为保我朝边境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亲自前往西凉求亲迎我入宫,以表对西凉亲和之意,你却张口闭口要挑起烽烟,这一巴掌,我是替陛下打你,你若觉得冤屈,大可去陛下面前告我的状,看他会不会为你做主。”
周美人愣在原地,她恐怕想不到我丝毫不在乎她的话还会再给她一耳光,一声尖利的哭声惊得柳树上的鸟雀纷纷飞起,她狠狠瞪我一眼,跺脚跑开。
我回头仔细端详着沁馨的脸,浅浅一道红痕很是显眼,想必沁馨也没受过这种羞辱,眼圈都红了。
我心疼道:“快回去敷块冰吧,不然该肿了,从明日你休息两日,不必来我身边服侍,等消肿再说。”
一行人回了芙蓉殿,已有宫娥送冰去沁馨的房间,豆蔻用厚巾子裹着冰给我凉手,方才力气太大闪了手腕,这会酸酸地十分难受。
豆蔻道:“奴婢去找贴膏药来吧,娘娘训诫嫔妃,何必劳动自己,手都红了。”
往日周美人见我时多有不敬之意,我因懒得和她争执能让就让,她却变本加厉,居然打我身边的掌事女官,跟打我的脸有什么区别。
我虽然手疼,心里还蛮痛快,懒懒道:“不教训教训她,她还当我是包子。等着瞧吧,她去找陛下可有得闹呢,最近宫里立后的风言风语多了,宫里比她家世好又受宠的无非就是我和孟采瑶,孟采瑶有儿子父亲又有兵权,她自然不敢招惹,就来找我煞性子,觉得我母国遥远无人撑腰她就可以出言不敬。一个美人身边的丫头也敢打我的人,我倒要让她知道好歹。”
我力气不及男人大,可自幼乡下长大身体结实,又在西凉独自生活一年多连弓都能拉得开,使足了劲一巴掌下去,也够她受得了。
豆蔻忧心道:“她要真是去找陛下添油加醋告状,娘娘可要想想该怎么应对。”
我道:“放心吧,我有办法。”
次日晚饭时分,沈业来了芙蓉殿,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闭口不提我打周美人的事,我亦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往常一样跟他吃饭聊天。
吃过饭坐在窗口纳凉,天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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