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吴晓玥,沈榭眉目间的冷意消散了些,他站起身抱起她就往外走,不想让她看到沈桑宁如今的样子,“玥玥,怎么大晚上不睡觉啊?”
吴晓玥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阿舅,我要找阿娘。”
“你阿娘睡着了,”沈榭笑出声,眼中难得露出几分温和的神情,“我们不去打扰她了,阿舅陪着你好不好。”
五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她看着平日那个听到她哭就会来哄她的娘亲如今竟然连理都不理她,哭的越发大声,“我不要,我就要阿娘,阿娘。”
沈榭:“晓玥听话,让阿娘好好睡一觉。”
“等会儿,”思佳方才闻到了一股味道,她走过去盯着吴晓玥看了好一会,最后将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戴着的银锁,“不知小小姐这块银锁能否给我瞧瞧?”
吴晓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忘记了哭,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思佳。
沈榭觉察有异,示意江敏把银锁取下来。
思佳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便直接将银锁往地上砸,银锁应声摔成两半,从里面滚出几颗黑色细小药丸,小虎子立刻捡起来递给思佳。
思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吴晓玥见自己的银锁被人摔碎了,瘪瘪嘴又要开始哭。
沈榭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把她递给后面跟进来的奶娘,“玥玥乖,明日阿舅给你重新买一个,你先跟奶娘下去休息,我有点事要处理。”
奶娘看了眼地上被摔坏的银锁,抱着还在哭泣的吴晓玥退了出去。
沈榭盯着思佳手里的药丸,问:“这是什么?”
“这是璜孚丹,它的香味有安神凝气之效,”思佳话锋一转,“但若是与杞根草混合在一起,则会产生相斥的作用,这杞根草是补气血方子里必备的药材。”
对于吴晓玥的事,沈桑宁可谓是亲力亲为,吴晓玥又比较粘人,时常同她待在一块,时间久了,沈桑宁的身体自然就会亏空。
江敏红着眼很恨道:“这银锁是世子爷送给小小姐的。”
沈榭冷笑一声,吩咐两名天玄司的人守在此处,又对思佳道了句“有劳了”后便转身出门。
思佳侧目看向床上的沈桑宁,她是世家嫡女,父亲战功赫赫,弟弟亦是位高权重,就连这样的出身,在嫁人之后,也被磋磨至此。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副血淋淋的场景。
世间男子多薄幸,这话倒也半分不假。
思佳转头看着沈榭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姐姐,他真的担得起你这般信任吗?”
沈榭刚走出去,就遇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天玄司中人,来人神色慌张,“指挥使,方才王太医想要杀了钱太医,钱太医反抗之下不小心失手杀了他。”
沈榭对于沈桑宁生病一事本就存疑,今日观思佳的反应,他就都留了一个心眼,借口让两位太医今晚留下以备不时之需,暗中派人守在他们歇息的院子附近。
如今竟真的出了事。
沈榭勾了下唇,既然有人要作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沈榭来到两位太医歇息的院中,王太医的尸体被人拖了出来,躺在正中央。
沈榭蹲下身看了眼他头上的伤口,又将目光移到一旁站着的钱太医身上。
不待他开口,钱太医十分懂眼色的将此事娓娓道来,“下官本已歇下,但对世子夫人的病一直存有疑问,就去找王太医讨论,王太医给下官拿药方之时,下官在他的药箱中意外发现了一封他与瑄王来往的信,争执之下王太医就想杀了下官,幸好有天玄司的人在外面,不然下官今晚就没命了。”
沈榭听完后平静地问:“信呢?”
钱太医方才被掐了脖子,此刻嗓子都有些哑,“下官没动过,还在王太医的药箱里。”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进去把王太医药箱里的信拿了出来,沈榭打开一看,竟是瑄王写的。
瑄王让王太医不动声色的杀了沈桑宁,这样一来,沈榭定会记恨吴怀舟,连带着太子也恨上,瑄王便可伺机拉拢。
沈榭看完后冷笑一声,“拉下去审。”
“是。”
钱太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左一右的架着往外走,回过神来他嘴里就一直喊着冤枉,一人觉着他有些吵,往他头上呼了一巴掌,“闭嘴吧,就你这般低级的陷害手段,连我都瞒不过,还想骗我们指挥使呢。”
“……我没有,我冤枉。”
另一人也听不下去了,从身后踹了他一脚,“瑄王要是真蠢到会给一个太医留下自己的罪证,那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还有你这脖子上的掐痕,也忒轻了些,下次记得下手重些。”
“……”
沈榭把信递给了旁边的人,“把这封信给瑄王送去。”
“……好。”
等沈榭再次回到沈桑宁院中之时,吴晓玥的奶娘已经被拿下了,她蜷缩在一旁,看到沈榭回来便一下跪到地上,朝他爬过去,“公子,公子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沈榭迅速忙往后退了一步,避免她的触碰。
江敏刚把吴晓玥哄睡,她从吴晓玥的房间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走上前来就扇了孙奶娘一巴掌,吼道:“小姐平日待你这般好,你竟然想捂死小小姐,你还是人吗?”
孙奶娘是沈桑宁从沈府带来的人,平日也颇得沈桑宁信任,若不是今夜吴晓玥突然醒了,沈榭也不会怀疑她。
吴晓玥平日睡觉素来安稳,今日却反常的闹了起来,还非要来找沈桑宁。
孙奶娘应是想借此机会来探探情况,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让思佳发现了沈桑宁生病的真正原因。
幸好沈榭留了个心眼,让人留意着。
有人给沈榭搬来一把椅子,他坐下后就直接问:“谁指使你的?”
“是我自己,”孙奶娘道,“是我自己一时……”
她话还没说完,沈榭就懒得听了,挥挥手,淡淡道:“拖下去审吧。”
“还是去世子爷屋子外面吗?”
“嗯。”
彼时沈桑宁才刚刚喝完第二副药。
沈榭此时只觉十分疲累,东大营一案尚未有头绪,至亲躺在里面生死还未知,为心爱之人翻案一事又遥遥无期。
此刻他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怎么就没死在三年前的战场之上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沈榭笑着摇摇头,要是自己就这般死了,下去可能都没脸见她吧。
沈榭就这样坐在院中,仰头望着天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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