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青山如黛,百花盛开。
近日黎安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氏皇族,上到皇子亲王,下到皇室旁支,凡是到了年龄的男子,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尽数成了亲。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则是源于三月前北离送来的一封国书。
三年前签署的停战协议已到期限,北离国君为求边境安宁,特送北离第一美人,永宁公主前来和亲,望能延续两国情谊。
皇上看完公主的画像当既就答应下来,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之名,还允诺,永宁公主入了南靖国内,可自行挑选夫婿。
这道口谕一出,闹得人心惶惶,各宫嫔妃、亲王妃纷纷开始给自家尚未有正室的孩子物色正妃,生怕到时候自己的儿子被这北离公主看上,徒惹一身祸端。
宗正卿在一卷档案上盖下自己的印章,仔细封存后递给身旁的主簿,令其归档。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让仆从拿上油灯下衙。
仆从年岁尚小,是府中的家生子,看着自家老王爷眼下的一片乌青,忍不住抱怨道:“王爷已经连续熬了两个月了,这永宁公主不是北离第一美人吗,奴才瞧着怎么各个都避之不及的,这几个月可能都把皇室未来三年的亲事都给办了吧。”
宗正卿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可知陛下为什么一口就答应了和亲一事?”
仆从本就机灵,听自家王爷这话,一瞬间就明白过来:“您是说陛下想要这位永宁公主?”
宗正卿点点头:“没错。”
“那陛下直接下旨让公主入宫就好了,为何还要说什么让公主自行挑选夫婿呢,这公主只要不眼瞎,定然不会放着那么多年轻的……”
仆从意识到这话实属大逆不道,立即伸手捂住嘴巴,把剩余的话咽回肚子里。
“咱们这位陛下啊,既想要人,更想要名。”
仆从懵懂地点了下头,随即又问:“那这跟诸位皇室宗亲着急立妃又有何关系?”
宗正卿轻叹了口气,“这位永宁公主的背后,可是整个北离啊。”
以今上的疑心程度,皇室中人,若是谁娶了永宁公主,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被永宁公主看上,那便是抢了皇上想要的人,会不会被记恨先不说,那是必然会被猜忌打压的,此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谁会愿意去做呢。
而那个让皇室诸人避之不及的“瘟神”,明日就要抵达黎安了。
黎安城外约三十里,由几百人组成的仪仗队此刻却格外静谧。
这支队伍的士兵身着两种不同样式的盔甲和军服,部分半跪着,部分垂头低眸安静的立于原地。
一辆破败不堪,上面布满血渍的马车上坐着两个人。
男子长着一张俊逸不凡的脸,手中捏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折扇,素来温和的脸上此刻寒云密布,眸光冰冷的扫视着面前这一群人。
他旁边的女子长的十分妖艳,凤眸微睁,眼尾上扬,极具凶相,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主。
礼部左侍郎狄鹤安躬身战战兢兢道:“让随王殿下,永宁公主,受惊了。”
正在给木清辞擦拭脸上血渍的侍女闻言冷嘲道:“这不是受惊了,这是差点没命了。”
狄鹤安额头上冷汗连连,谁都没想到,都快要到天子脚下了,竟然还会遇到刺杀。
而且此番刺客能够越过重重防御差点伤到他们,也是因为南靖的队伍里出现了叛徒,无论从何种方面来说,这都是他们理亏。
“我北离为促进两国交好,带着诚意前来。”木翎泽说话语调很慢,却带着一股极为强烈的威压,“如今看来,你们南靖,似乎并不太欢迎我们呢。”
要不是本国朝臣不跪他国之君,狄鹤安都想给他跪下了,这位随王殿下一向温和,今日生那么大气也是因为方才永宁公主差点被刺客所伤。
宣宁帝重文轻武,在当年长平长公主谋逆一案后更甚,天子不愿起刀兵,此次和亲一事他要是给办砸了,回去之后轻则乌纱帽不保,重则连项上人头都得丢。
“两位殿下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给贵国一个交代。”
覃勇是负责这次使团安全的武将,他正欲开口,狄鹤安便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木翎泽将手中的折扇扔在地上,“那便有劳狄大人了。”
“分内之事。”
突然,一声鹰鸣响彻天际,伴随其后的是疾行的马蹄声。
北离士兵立即警惕起来,形成防御模式,挡在木翎泽和木清辞身前。
狄鹤安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随即笑着安抚道:“大家不用惊慌,来人应是我南靖天玄司指挥使,当朝一品昭国公沈榭,他少时得了一只鹰崽,养了快十年,所行之处,鹰鸣开路,此番是外出执行任务归来。”
听到狄鹤安这话,大家才放下心来,沈榭这个名字,在北离也十分响亮。
三年前,其余三国联兵攻打南靖,与北离军对阵的主帅,就是沈榭。
他仅用两个月的时间,就收复了被北离抢占的失地,还连拔北离两座城池,让北离不得不签署停战协议。
此刻他的出现,让北离士兵的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木翎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怔愣了一瞬,随即看了旁边的木清辞一眼。
木清辞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仿佛什么都看不上眼,任由侍女云锦给自己捏肩。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有十数人身着黑衣,迎着赤红色晚霞,打马而来。
一只展翅约二尺的雄鹰盘旋在为首之人上方,骤然间,雄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来,叫声十分急促。
“阿福。”
木翎泽的暗卫莫陌立即拔剑挡在二人身前。
雄鹰却只在他们头顶不停的绕圈,并未落下。
随着距离的拉近,沈榭的容颜这才清晰的出现在大家眼中,眉目如峰,鼻梁高挺,俊逸非凡,他的头发高高束起,妥妥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沈榭勒停了马,抬头不解的看着反常的阿福。
阿福好似终于确定了目标,朝着木清辞飞过去。
场面一度有些慌乱,这位公主要是在这等情况下受伤了,在场的人怕是都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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