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习惯了陶怀州在男女之事上总是被动,说好听了是沉得住气,说不好听了,就是慢半拍,本以为还要废话几句,用无形的小皮鞭再抽一抽他,才会得偿所愿。
但人是有本能的。
陶怀州赶路赶得口干舌燥,刑沐的眼泪无异于生命之源,出于本能,他俯身,汲取,从她下巴上摇摇欲坠的一滴开始,顺延着向上,左边和右边都不浪费。
刑沐站不住脚地后退。
陶怀州的手掌扣在她脑后,只管稳稳当当地解渴,不在乎两个人的脚下有多拌蒜。
房门在陶怀州身后沉甸甸地关闭,发出闷响。
失去了重心的刑沐下意识地去扶墙,被陶怀州抵在玄关的墙上,二人总算没摔倒。
陶怀州被滋润了的双唇停在刑沐的睫毛上,回神,偏过头往房间里看:“就你一个人?”
“不然呢?”
“谷益阳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陶怀州在刑沐的某个分组里,看不到刑沐的朋友圈,看不到出自谷益阳之手的郁金香和卡片,对刑沐和谷益阳今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猛地,刑沐推开陶怀州:“你冲他来的?”
陶怀州怀里一空,明明在体型上对刑沐有压倒性的优势,却不是第一次被她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似的甩开了。他坦白:“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
“你以为我和他在一起,那你还来?”刑沐口不择言,“你是有三人行的癖好,还是觉得饭抢着吃才香?”
两个答案都不对。
陶怀州却不能给出第三种答案,不能说他在来时路上,脑海中产生了多少恶劣的想法,想让谷益阳从刑沐的世界里消失,想让除了他自己之外的每一个男人都以谷益阳为戒。
刑沐说她和他之间没有感情?
不对。
他对她有感情。
或许主观、片面,或许是他在沙滩上被第一颗贝壳闯入视线后就再也看不到其它,他千真万确仰慕着她,觉得她强大、自由,在人挤人的车厢里独一份地鲜活,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觉得谷益阳和柯轩都配不上她。
当然,他也配不上。
但他会乖,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乖。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刑沐发泄地说着小孩子家家的气话,眼泪又涌出来,“还愣着?过来!给我亲干了。”
陶怀州求之不得,迁就着刑沐的身高,一手泛着青筋地撑在她身侧的墙上,另一手虚虚搭着她的肩,甚至不用她抬头。
他将来再也别讽刺谷益阳的名字是“狗一样”,也别挖苦柯轩对刑沐像狗围着主人一样团团转、汪汪叫。
他比他们更像狗。
除了没有用舌头舔,他活脱脱就是一只讨好主人的狗。
“谁欺负你了?”陶怀州在今天之前,没想过刑沐会掉眼泪。
或许是他“神化”了她,但他就是觉得她无所不能。假如她不能,一定是她不在乎。假如她掉眼泪,一定是笑得。
欺负了她的人,不仅仅是欺负她,更是对他的信条狂轰滥炸。
刑沐被陶怀州浆糊一般的讨好包围,嗓音跟着他发黏:“你要替我报仇?”
“我可以。”
“你要怎么做?”
陶怀州第二次亲干了刑沐的眼泪:“他让你哭一次,我让他哭十次。”
陶怀州说的是真心话,但任谁听了,这话至少是大放厥词。更何况刑沐听多了她两个渣爸和谷益阳的鬼话,更不会把陶怀州的忠心耿耿当回事。
如此一来,她破涕为笑:“他哭又不好看,不如……他让我哭一次,我让你哭一次?”
陶怀州看刑沐笑了,也就无所谓自己是不是在食物链的底端了,往后撤,低低地抗议一句:“我也没那么爱哭。”
刑沐把他搂回来:“你从哪过来的?”
“不远。”
“不远你用了快两个小时?”
“也不近……”
“我没问你远近。”
陶怀州连这样不咸不淡的逼问都扛不住:“机场。”
“出差?”刑沐意外,“陶总在女人和出差中间,选择女人?陶总对得起公司吗?”
“对得起自己。”陶怀州不能说对得起刑沐,说对得起他自己,倒也没错。只有刑沐能让他肆无忌惮。
刑沐松开陶怀州:“我对不起你。”
她让陶怀州来找她,冲动占主导,但当真要在和谷益阳不可避免地恋爱,又不可避免地分手的这一晚,和陶怀州睡觉吗?冲动会不会带来恶果?她不确定。假如陶怀州为了和她睡觉,耽误了出差,耽误了将无边文旅做大做强,到头来觉也没睡,她罪过不是大了吗?
陶怀州做最坏的打算:“你要让我走了吗?”
“喂你几口眼泪就让你走?我还不至于那么吝啬。”
“几口?”陶怀州一板一眼,“你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
刑沐头皮一下就麻了:“你说的是眼泪吗?”
本来是。
但被刑沐这么往沟里带,陶怀州也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
他无辜:“是你让我……用嘴。”
刑沐只会觉得他装无辜:“你好会阳奉阴违。我是让你给我亲干了,不是让你给我……亲湿了。”
“我还没亲你。”陶怀州就是认死理儿的人。刑沐的眼泪一直流不到她的唇,他一直没“喝”到她的唇。没接吻,就不算亲。
“是是是,”刑沐发自肺腑,“你好本事。”
她不是瞻前顾后的人:“我随时会喊停,你能不能依我?”
她的心是肉做的,会疼,也会因为疼而触发保护机制。她被陶怀州诱惑着,想贪图眼前,想不计后果。他有取有舍地来跟她睡觉,她虽然不想浪费他的时间,但给不了他公平——她要说了算,要有喊停的权力。
“能。”陶怀州不可能有第二种答案。
就这样,陶怀州没机会进房间,从玄关被刑沐推进了浴室。
陶怀州以为刑沐会出去,但她没有。
既然她没有出去,他以为她要和他一起洗澡。
他一把火从体内燎开,要脱她的衣服。
她却拨开他的手:“我看你洗。”
不是一起洗澡,是她看他洗。
陶怀州对刑沐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没皮没脸,都是被她练出来的……
四星级酒店按标准要配备浴缸,小里小气的一个,没什么人会用,白白让浴室显得狭促。刑沐背靠洗手池。陶怀州在她一臂距离的地方脱衣服,脱到最后一件,早就陷入了恶性循环——越羞于见人,越耀武扬威,越羞于见人。
不同于上一次是在乱糟糟的床上,且她和他的处境不相上下。
他现在站在浴室里让人无所遁形的灯光下,而她现在好整以暇。
陶怀州不是自信的人。一直以来,他不觉得他的事业有什么意义,更不认为他有什么过人的品质,即便是他的外表,也是刑沐用一句句的“好看”给他堆砌了自信。这儿也好看,那儿也好看,哭也好看,笑也好看……却不代表那处也好看。
他觉得那处无论如何也和“好看”不沾边。
陶怀州的最后一件越脱不下去,刑沐的目光却离不开他汗津津攥着裤腰的手。黑色布料是一把双刃剑,能从视觉上最大限度地保护他,也将他的白里透红衬托得更上一层楼。
一臂距离,刑沐用食指勾住陶怀州裤腰的中央:“我帮你?”
只勾开两三公分的距离。
让它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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