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月后面跟着那位女魔修,在她迈进门之后识眼色地给她搬了把椅子,放在正对二人床榻的位置。
她嘴角含笑,坐了下来,“怎么不搭理人?那我们问问别的,比如这桌子上的香怎么来的?”
她声音幽柔,问的稀松平常,林池鱼却感受到威压。
为什么做什么都瞒不过鎏月的眼睛?他们当时已经遮掩的足够好。
不对,林池鱼腾地坐起,望向鎏月:只有上帝视角才瞒不过,鎏月是艮门的阵眼!
鎏月预判她的行为:“不用下来,就这样,我就喜欢看这样的画面,小鬼你说什么我都听得见。”
林池鱼隔着重幔与她对视,“回君上,确实是属下偷拿的。”
“拿它做什么?”鎏月悠悠的道。
故渊抢她答,“调情之香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给今夜助助兴。”
鎏月无视他的冒犯,“为何碾碎不点?”
“池鱼觉不能总是偷拿挪用君上之物,正巧臣懂些识香调香之术,这才碾碎来想分析成分,好制备自用。”他主动把罪往身上揽。
“既然目的如此,为何又不点香,为何又不脱衣裳?莫非昨夜你们并没有真正行事?”鎏月支着头看他们。
“不是。”故渊矢口否认,“昨日折腾她厉害,今晚她突然不愿意了,臣刚刚还在哄她。”
林池鱼怒视着他,没有说话否认。
她随手一挥,那支香插在烛台上,嗖的一下点燃,重新支着头,“那正好,现在脱吧。”
林池鱼:“……”
林池鱼不明白上辈子于鎏月而言,她犯下的罪有多深重,这一世她故意使劲整她。
她突然不想要阵玉了。
她想到八门金锁阵的规则,但若她出不来,一定是江淮序来寻她,这比在故渊面前脱衣服更加让她难堪。
字从林池鱼牙缝间挤出来,“……是。”
林池鱼看向故渊,他一副全然不惧的表情,甚至在她望向他时,还轻佻朝她挑眉,极其配合解开腰间束带。
对,于魔而言,是没有羞耻感可言的。
林池鱼吸了口气:拳头更硬了。
要是她上辈子知道故渊和鎏月的报复方式是这样,或许落剑的那一瞬,她会犹豫一二。
她爬到故渊身边,眼睛瞪着他,轻轻扯开门服的腰间束带,外衣瞬间松垮,她又抽开外衣绳结,手顿在原处。
故渊滚了滚喉咙。
“昨晚不是做过?下一步还用我指挥?”鎏月催促道。
林池鱼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月宫中那些情难自已的魔修。
她冷着脸把脾气都发在话里,“还不够,你自己脱。”
故渊突然觉得喉咙发干,手上顺从地将衣服一件件剥去,最后只剩白色的里衣。
他的胸膛流线隐隐约约可见,林池鱼终于见到昨日手下的形状。
林池鱼的手摸了上去。
奇怪,她心中纳罕,为何今日自己能感受到体温,还这么烫,魔的体温比人高很多?
“小鬼还不熟悉?别害羞,跪上去。”鎏月乍然出声,她似乎等得有些着急。
林池鱼:“……”
她按照她所言,跪在故渊身上。
今日的动作比昨日更令她难为情,林池鱼脸色涨红。
第一步只能是亲。
手下温度愈来愈烫,她缓慢弓身俯下,突然有一团雾穿过重幔,压在林池鱼的背上,她整个人跌下。
“小鬼太慢了,我帮你适应一下。”
故渊趁势抱着林池鱼,迅速扯过被子翻身,欺身于她身上,将她严严实实盖住。
灵息掀开重幔,他与“鎏月”对视上,神情冷淡:“够了,我们有我们的节奏。臣爱惜池鱼,不想让她难受,接下来不想让君上看到。若君上也怜惜下属,请君上回去。”
“我这可是帮忙,不领情算了。”鎏月扯了扯嘴起身,不打算再追究他们偷香一事。
临行到门前,她转身,“会调香制香?正好,我觉得这香有不少缺点,尤其增加功力效微,你们若能改进得令我满意,我重重有赏。”
她刻意强调“有赏”,缩在被子里的林池鱼耳朵一动,感觉像在给他们提供下一步提示。
屋门闭合前,她大大方方地对那位女魔修道:“守在外面听,看今日有几个时辰。”
林池鱼:“……”
故渊当没听见,把她头上的被子掀开来,迎来林池鱼的怒目直视和一巴掌,“你是不是……”
“谎话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口,非要等到这时候,看别人被强迫很爽吗?”
“明明一直是你在刺激我,我可动你分毫?”他迫近林池鱼身前,压住她扇人巴掌那只手的腕,“如今式微的是你,你真以为我抱着点旧日情谊不敢动你?你别忘了,我就是从天渊出来的,跟江淮序跟你师兄不一样。”
他撑在林池鱼身边的手一抬,两缕灵息跑到床榻的一前一后,有节奏地摇晃。他沉默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
“明明是你欺负我,你哭什么。别哭了,我说着玩的。”
林池鱼没有理他,闭眼不再动。故渊也沉默着,躺在她身边,同样没有再动。
羞愤像火烧一样遍布她全身,林池鱼根本睡不着。
她无法理解,不能接受。
关于情爱之事,前一世她见过不少,有清远界的寻常人家,也有天渊界的糜艳腐烂,只是她身边之人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案例。
就说最近的,她师兄,追人家姑娘老老实实追了两百年,到她镇远而亡,林池鱼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亲过。
林池鱼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抚摸,亲吻,甚至更深的交流,都应源自于爱,而非她和故渊、月宫众魔这般。
她忘了故渊根生于天渊,跟这里的魔没有任何区别,就算她拿她的神魂给他洗了一千年的魂灵,也变不了他的根。
她更羞愤的是,她居然愿意甚至主动做起撩拨他的事,若换了旁人,她怕是一定抵死不从,是因为从昨日突破寻常人的界限,他们的关系愈加混乱,她心生倦懒,还是她确实从心里感觉故渊不会对她怎么样,而肆意妄为。
一股灵息缠上她的腕,丝丝凉意侵入体内,她听闻黑暗中又响起一道声音,“静心。”
“离我远点。”
林池鱼一把推上他还裸露的胸膛,故渊突然闷哼一声,颤声,“好。”
手突然没了阻碍力,林池鱼往附近摸了摸,他所在之地空阔平整,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寂静的屋外敲响一道钟声,乌鸦被惊得飞散,口中吟唱,“吉时到,子夜归。”
原来他昨晚也不在。
他真走了,林池鱼独自在尚在摇晃的床上,反而也睡不着。
不知道辗转反侧到几时几刻,她睡意朦胧间,感觉早已停下来的床又吱呀晃动一下。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她终于失去意识。
再醒,故渊又坐在老位置研究着桌面上的香,林池鱼坐在他面前,“你昨夜去哪了?”
故渊放下手中香:“你在关心我?”
“怕你也背着我搞什么手脚。”林池鱼淡声道。
“也?”故渊精准捕捉。
“没什么。”林池鱼转移话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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