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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无名诗集

小说:

关于我读档把天道读塌了这件事

作者:

白里公羊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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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客随主便。”凌清璇站在门边报了个马甲,“在下散修林正英,这位是我徒弟莫小贝,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正在斟茶的白衣男子顿住,放下茶壶,露出个苦恼的微笑:“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凌清璇愣住。

白衣男子伸手示意凌清璇和莫知心入座,莫知心先上前用袖子掸了掸椅子上的灰,才让凌清璇坐下,自己在另一方坐了。

男子道:“我还想问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呢,看来也不用问了。”

凌清璇和莫知心对视一眼,问男子:“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知道你是谁?”

“我只是希望你们知道我是谁,这样我就能从这里出去了。”男子言语中透着遗憾,行动间却十分自在地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了一口茶。

“出去?你是被关在这里的?这是什么地方?”凌清璇赶忙问到。

男子放下小碗,苦笑道:“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在此是为了等人。”

“等人?”

“一个能叫出我名字的人。”

凌清璇捋了捋,道:“你刚刚说,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是啊。”男子点点头,轻叹一声,“可惜这里来过许多人,有老人,小孩,有男人,女人,有时还有妖怪或普通的动物,却没一个能说出我的名字。”

“那这些人后来……”凌清璇想到了施元思,微微警惕道。

“都走了。”

“可以走?怎么走?”凌清璇坐直了。

男子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笑出声来,指指窗外的山丘,道:“你们要出去很容易的,走到山丘背后,就出去了。”

凌清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转回身来问他:“那你呢?”

“我?”男子仍是笑着:“我走到山丘背后,就又能看到这间屋子了。”

“这也太小了……”凌清璇被他笑得生出些同情,“你是被谁关在这里的?”

男子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不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为了等人呢?”

男子微微歪着头,似在回忆:“这是我在此醒来后唯一知道的事。”说着又笑起来,“那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连这个房子都没有,我待得无聊,便砍了周围的树,自己建了个屋子,后来又想,若是那人来了,没有茶喝,会不会生气,原本知道我是谁,却偏不告诉我,于是又做了两个木杯,后来果然用上了,谁知道,这次来了两个人,看来还得再多做几个,说不准以后来的人更多呢。”

说到后来,男子的语气竟然欢快起来。

凌清璇心中越发不忍,抚着手里的茶杯,斟酌着该怎么问。

莫知心看了她一眼,问那男子:“此地常有人来吗?”

“这倒把我问住了。”男子眉间微带困惑,“怎样算常有呢,一两百年才来一个人,或许不能算常有,可我在此已有千余年,如此算来,一两百年一次倒也不算稀有了。”

凌清璇惊讶:“一千多年?你一千多岁了?”

“我自己数着是这样,也或许此地与外间时光并不相通呢。”

就算这里真的是自成一方的天地,在这人的感觉中也的的确确流逝了一千年,这种孤独,想想便令人心惊,可是看他的神情,却是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这……一千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凌清璇忍不住问。

“看看书,种种菜,修修屋子,一天天慢慢就过去了啊。”

莫知心忽然道:“阁下不是说原本此地连间屋子都没有,这书和菜,还有茶,又是从何处得来?”

男子唇角微翘:“每一个来此的人,总会留下些东西。”

凌清璇一愣,继而悚然一惊,她想起这人像谁了!

这唇角的弧度,漫不经心的神情,分明与那望海镇的白发魔头一模一样!

只不过魔头的发色和瞳色都太鲜明,让人容易忽略他的五官,若仔细回想细节,眼前之人与魔头除了发色和瞳色不同,也就只有身上莫名的书卷气让他显得更温和一些而已。

凌清璇感觉背上冒出森森寒意。

莫知心已经招出了灵剑。

“哈哈哈……”男子仰头笑起来,“看把你们吓得,说笑罢了,哈哈哈哈……”

男子扶着桌子笑得浑身发抖,半晌抬起头来,擦擦眼角笑出的泪,道:“人家看我可怜,留下点东西哄我开心,不过书可是我自己的,自我醒来就在我手里,你们要是想惩奸除恶,可别把书也算了贼赃哈哈哈哈……”说着又笑起来。

凌清璇和莫知心对视一眼,莫知心把剑放在了手边,凌清璇却不敢放松警惕,光看着这人的脸,她便头皮发麻。

或许是孤独太久,男子的笑点颇有些奇特,笑了半天才彻底止住。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亮起了点点萤火,男子起身点亮了一支蜡烛,端到桌上。

原本只是寻常的动作,在凌清璇看来,却无端的诡异,她没心思再和他扯闲篇,坐直了身子直接问到:“你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叫施元思的人?”

“施元思?”男子的眼睛被烛火映得发亮,“你们认识他?他一个多月前才来过,我说怎么这么快又来人了,原来你们是来找他的?”

“不错。”凌清璇道,“我们追着他进来,却没看见他人,他去了哪里?”

“你说现在?”男子惊讶,“他一个月前走后就再没来过,这地方从没人进来过第二次。”

凌清璇皱起眉头,想了想用了个委婉的方式问:“他在这里做过什么?”

“和你一样,同我聊过几句罢了。”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书,“他见我在念诗,便与我论起了诗词,想不到,一千年过去,人间的诗词已变成了这样,他聊得兴起,又听说此地恐怕不能再来第二次,便住了好几天方才离去。”

“就这样?”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男子的笑容迅速淡去。

凌清璇仍在想着男子刚才的话,目光转向他手里的书卷:“这是本诗集?我能看看吗?”

男子将书卷递给她。

凌清璇借着烛光翻了一会儿,面露茫然。

这倒的确是本诗集,但上面的诗都不全,多数只有一两句,长的也不过四句,而且都没头没尾的,更像诗词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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