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舟没有那么多的闲暇离开了平安时代还想着宿傩。
按理说,也只有做老板的才会妄想职工放了假还心系工作。
不过嘲讽之余,她也会想:宿傩那样独霸的性格,又在那种人不足以为人的时代……恐怕也不会理解什么叫做工伤吧?
于是他会有那种性格也正常。
所谓非战之罪,大概是这样。
浮舟并非不能理解,尤其在离开郁郁寡欢的环境,离开肉、体的触碰,离开他的呼吸之后,她站在几百年后波光粼粼的暗红色湖边,看水面自己晦暗的倒影。
她知道,所有残缺不过是镜子,照出过往的不平--扭曲的个性是他痛苦经历的外放。
宿傩从没说起过自己还不是强大咒术师之前的过往,但浮舟可以想象,他要忍受的远胜于同样无能为力的她。
因为缠绕在普通人身上的……比她的更残酷。
应该会被视为不详和丑恶吧,浮舟隐隐想笑,但想起来上次她笑的后果,又敛了眉目。
她低头凝视倒影,看水中淹没的自己,然后沉默离开。
就算这样,也不该由她为之负责。从来不是浮舟的过错。宿傩可以让整个世界替他承担,但那里不会有她。
她想到自己还差的一些东西。
眼泪啊……浮舟叹息,两面宿傩这样的诅咒,会有眼泪吗?
还真是一道了不得的难题。
她在晚餐时提出了对此的质疑,而乌鸦瞧她如此有事业心,圆滑鼓励:“你努力。”
浮舟明白,自己是得不到什么帮助了……意料之中,没用的家伙们,和一筹莫展的她。
她咬咬牙,早早离开了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在一个寂寥的白日里,树影将日光切成碎斑,斑点随风跳跃,浮舟被一片树叶遮住了双眼。
错了,她没长。
院子里传来打水的忧郁回响,随后是脚步声,再之后,一双大手将她从凉凉的水下捞起。
典雅的香味伴随变幻的温度一同刺激感官,浮舟打了个喷嚏。
“真是的,”那人不掩愉悦地品评,“吵吵闹闹要走的也是你,现在来得倒着急。”
早早就蹲守在这种野兽都少光顾的山里,到底是谁比较着急啊?
但浮舟并未抱有半点怨言,她还没到说话的时候。
五日里,宿傩都与她须臾不离,在她脱离了嗜睡的习惯后,常逗她说话,奈何,浮舟现在稳重出奇,引人遐思的、刺耳的、温和的话语,终究只流窜到她充满魔力的脑袋里,封印。
产出么,那是半点都没有的。
宿傩的耐心持续到第六日,随后便按耐不住地压着浮舟逼问她。
“你究竟怎么回事?”他的手在她额心、咽喉、胸前,腰间,像在她身上点了一团火。
浮舟的回应则十分淡然:“发现自己不配和你亲昵,身份的缘故,才智的缘故,皆有吧。总之,情火之熄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宿傩的指尖停顿,随后更用力地揉捏,引得浮舟止不住呻吟。
“什么无可奈何,我瞧你是生闷气头发昏了。”
本不欲和浮舟计较的,但她越说越起劲的样子,叫人来气。口口声声的不配,怎么不见一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根本是满口胡言,这个女人!
宿傩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宽大的手直包裹到她灯下泛红的耳垂,有意每一次嘴唇开合都摩擦浮舟的脸庞:“与你许久未见,不说思念若渴,你便是这样对待爱慕的心上人的?”
他声音清晰,浮舟在他粗糙的掌心偏头提醒:
“不对吧,一般人不是会说【你就是这样冷待真心爱慕你的人的】?”什么叫做这样对待心上人,这人有点自恋了吧!
“……浮舟。”吐息温暖,语调冷肃,宿傩高高在上起来。
浮舟随口试探,而他寸步不让,可知,想让这种家伙真情流露……哎。
不过她也深谙进退之道,含蓄了这几天,这个既没良心也没耐心的等急了吧?故而循着声音找到他的嘴唇,先主动送上香泽,细细品尝一番彼此唇舌的湿润,等听够了啧啧水声,再推开宿傩。
浮舟微喘着气,哄着人一样夹着嗓子说:“可见大人和一般男人不相像,当真别具一格。”
他嗓音沙哑:“说得起劲,别以为旁人听不出你的小聪明。不过新奇一点的女人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多让人离不开?”
这话说完,宿傩也暗自后悔,本来想好的,不要和这个小心眼的较真姑娘置气。
反正每次她都受尽了委屈的样子,实则他几乎什么也没做,早知她是这样爱动气,又不能领会旁人真意的容易执迷的性格,又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偏偏她一张嘴讲话,宿傩就把心里想好的偶尔纵容都抛到九霄云外,恨不得让她从早到晚提心吊胆。
毕竟话也说出口了,总不能自己推翻,宿傩便仗着浮舟目不能视,安静却明目张胆地观察她听后的反应。
会伤心吧,也许泫然欲泣,还是沉默的别过头,抿着嘴唇不发一语?他心下各种猜想,五味杂陈。
结果却……宿傩回过头,只看见浮舟的唇畔恰如春雨过后的湖边,湿润,闪着光,她扬起一抹微笑,似乎不再为他过当的言语挂怀。
她用假装得伤心的调侃调调说果然如此:“长而久的爱恋总是绝无仅有,说到底,秋尘既起,君心不浓,古往今来乃至千年之后都如此。”
浮舟含笑:“我怎么会因此而不满呢。不过,你能够不厌其烦地找到我,总还是会深受感动,一不小心又动摇了死灰蓬草般的心意。”
她说完就往宿傩怀里钻:“不敢说排遣了大人的寂寞,但承恩惠,我是格外幸福啦。”
结果,她就只是卑微而真诚微笑,认为自己果然微不足道。
明明也是毫不违逆地照着他的话往下说……
但宿傩见她上扬的弧度,唇边还有未拭去的讽刺口涎,真是……刺眼。
宿傩分不清胸中烦闷从何而来,可浮舟明晃晃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沉默且温柔地接过她,与这个并不怨怼的柔顺女孩相拥。
过了些时日,到冬天,宿傩已把浮舟的态度抛之脑后,甚至以为那是子虚乌有的幻梦。
毕竟,她又温顺而娇美,而他也没再怎样为难她。
倒也不是说这样如何值得称道,但宿傩起初也是时时想起那听着就教人怜悯的话语,因此不免更留意自己的言行。后来,却也不能避免的淡忘了。
不变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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