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棠溪琅晨练完,巧玉及时递上温热的湿毛巾:“殿下,早膳已经备好了,您今日和闻少嬟去会客,担心您需要喝酒,准备了浓稠的八珍香米粥,仙酿菊花糕和翡翠蒸饺,有药膳的功效。”
棠溪琅抱抱他:“巧玉怎么这么贴心的,有这些就够了,走先去用膳。”
巧玉一点儿也不嫌弃汗湿气的殿下,殿下身上一直熏的是九和香的气味,清且淡雅,出了汗反而激发出了衣服上的气味。
巧玉面色潮红,低着头跟在棠溪琅身后,为自己这么容易动情而羞耻。
还好一路上冷风吹着,进了屋子脸没那么红了。
额头上贴上微凉的手掌:“没生病吧?以后不用陪着本王早起,看你脸都冻红了,早晨风还凉。”
巧玉拉着她坐下,取碗盛粥,躲避开来:“巧玉没事,可能是走快了两步。”
棠溪琅看他真的没事,接过碗,也没有再追问:“好香,运动过后更饿了,你也吃。”
她吩咐了厨房,以后在王府,用膳可以简单些,不用讲究规制,一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不过,棠溪琅有些走神,等正夫聘回家,该有的规制还是要定好,他应该更重视规矩吧?
闻山齐定的时间在巳时,既然是交友,就不能只吃饭,所以地点是东市一家酒楼,国子监就在东市,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
“这家酒楼不一般,多是文人来此,内有各项活动室,我约了一间陆博室,既然休息,就不玩诗了。”闻山齐早早就到了,下楼接了棠溪琅,带着她往上走,一边朝她介绍。
棠溪琅扇子捂嘴:“噗——闻少嬟玩过诗?”
闻山齐纳闷:“怎么了?玩儿过啊,我们以前下课休息不是经常玩儿吗?”
棠溪琅摇头:“非也非也,在下可没有玩过。”
闻山齐莫名其妙:“犯病也?”
“哈哈哈哈哈哈,闻姊,你还没想明白?这位姊台在说通古语。”楼梯下传来一道轻快的女声,棠溪琅扶着楼梯探身看过去。
落后她们一层的楼梯上站着位身子挺拔,骄傲潇洒的少年:“姊台,在下还是头一次听到这句通古语,有才啊有才。”
闻山齐脸都绿了,反应过来:“你才玩……那个呢。”
棠溪琅但笑不语,通古语就是谐音梗,古人玩谐音梗才多呢。
少年两步做一步,追上她们:“这位姊台合我胃口,在下宋成宋博衍,姊台贵姓。”
闻山齐赶紧拦了一把:“这位就是我向你们介绍的人,上去再说。”
宋博衍讶然,琅王殿下?也不敢造次,跟着进了闻山齐定的包间。
“不知是琅王殿下当面,在下失礼了。”
棠溪琅不在意的笑笑:“以后都是同窗,不必多礼,拘束起来就没意思了。”
宋成,字博衍,京都府尹的大儿子,正夫所生,有名的浪荡子,是国子监众多纨绔子弟的领头羊,不同的是,她很有原则,为人仗义,从不欺负别人,只喜欢琢磨新鲜有趣的玩意,适合结交。
宋博衍迅速察觉到她的态度,又恢复了刚才的玩世不恭:“看来在下,确实与您非常投缘,恨不早相识呀。”
棠溪琅失笑,母子都是人精啊:“既如此,一会儿必须要博一局。”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闻山齐去打开门:“你们来啦,快请进来。”
进来的女子,一个高大俊朗,一个温吞干净,棠溪琅坐在正中间,她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这位便是琅王殿下,春休日结束要和我们一同去国子监读书。”闻山齐这个中间人担任了介绍工作。
“在下穆清穆羽飞,见过殿下。”高大俊朗的是内阁首辅之独子,家中十分宝贝,都说若不是她本身品行好,绝对会被父亲和祖父宠坏。
“马志马庭鹤,见过琅王殿下。”这是温吞干净的,家中母姐都是都察院御史,姐姐大她十五岁,相当于半个母亲,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难免性子有些执拗。
棠溪琅伸手示意:“二位请坐,在下棠溪琅,字锦客,今日不需要客气,谨行请客,对吧?”
闻山齐拍拍胸膛:“放心玩,我组的场,必须的。”
穆羽飞拍拍她的肩膀:“好姊妹!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几个人顺着坐下来,马庭鹤:“谨行人真好,带自己的朋友和我们认识,还掏钱请吃请玩。”
闻山齐额头绷起一根筋:“殿下看到了吧,这人就这么不会说话,一本正经的令人生气。”
棠溪琅笑着点头:“她说的不错,你的朋友们都很有趣。”
宋博衍笑出声:“我们常说羽飞和庭鹤起错了名字。”
马庭鹤摇头:“我并不这样认为,名字乃长者所赐………”
“停停停,我们都听过八百遍了,赶紧吩咐小二上茶吧。”
棠溪琅:“既然是谨行请客,这家店有什么特色吗?”
穆羽飞:“有啊,好几样呢,她们家的水,都是每日从山里运来的山泉水,煮茶十分清甜可口。”
确实,年轻人一般都不喜欢苦涩的茶:“你们比我熟悉,挑着最贵的点一个?”
闻山齐:“喂喂,不要太过分好吧,我的荷包也是荷包啊。”
棠溪琅看她一眼,又回过头:“过分?点两个。”
穆羽飞欢呼:“点两个!没问题,我最熟了,我来点。”
宋博衍也摇头晃脑的感谢闻山齐,看的她来气,扭头不想再看。
说点两个就两个,很快,小二带着满满的托盘来敲门:“客官,您的茶点来了。”
屋内已经摆好了陆博,小二把茶水和茶点摆放在每个人旁边的小方桌上:“各位公子请慢用。”
四方桌,闻山齐坐在棠溪琅和宋博衍中间的转角处:“玩大博还是小博?”
棠溪琅对面坐着马庭鹤,所以她们两个先来:“大博吧,先说好啊,不论谁输了,都不许急眼。”
“殿下说笑了,玩乐而已,我们也只是随便玩玩。”宋博衍坐这种没有靠背的月牙凳,也懒散的斜倚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平日课业就够辛苦了,若是玩个游戏还分一分高低,也太无趣了吧。”
马庭鹤正色:“博衍姊说的不对,若是不分高低,游戏又何必有输赢?又何必开局?自投自乐岂不更好。”
宋博衍斜睨她一眼:“我不与你辩。”互相认识这么多年,谁什么脾性大多了解,马庭鹤就是这样死板的人,她只当是读书读坏了脑子。
闻山意:“玩个游戏还想辩一辩,闲的你们,殿下,给她们露一手,您掷骰子的技术那叫一个绝!”
宋博衍好奇,催促起来:“谨行能说好,殿下您深藏不露啊。”
棠溪琅和马庭鹤摆好棋盘,陆博不同于围棋棋盘,有狭六宽十二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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