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庄疏鸿这才依依不舍转过身来,方才喧嚣的街角早已安静下来,围观群众已然散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寻了五城兵马司过来的手下走过来,向庄疏鸿请示行程:“回府?”
庄疏鸿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要去一趟齐王府。”
齐王卿沐辰乃是当今圣上的皇长子,母妃出身寒微,娘家没有任何助力,原本只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流苏,因着容颜较好被太皇太后送去给当年的太子做教导宫女,春风一度以后竟然得了太子欢喜,如胶似漆般,怎么都舍不得丢下了她,以致于在娶了太子妃以后,流苏依旧在东宫中独得恩宠。
太子妃是林太后的娘家侄女,听闻侄女竟然被一个教导宫女压了一头,恨得牙痒痒的,然而令她更担心的是,太子妃入东宫十多年,前前后后生了四位公主,却始终没能生下一个皇子,她既盼着自己早日抱孙,又要防着皇长孙落在她人的肚子里。
林太后命人给东宫的姬妾都用上了避子汤,只有太子妃在侍寝后不用喝,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子妃肚子里出来的都是公主,而卿沐辰的母妃流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躲过避子汤,而且她还借故躲去太皇太后的宫里,平平安安的生下了皇长孙。
当得知自己有了长孙,现在的林太后当年的皇后娘娘大为震怒,直接冲进太皇太后的宫里要求太皇太后把那个贱人交出来——皇长孙只能是从她侄女肚子里爬出来,这样一个下贱的奴婢,怎么配做皇长孙的母亲?
“流苏诞下皇长孙,为皇家开枝散叶,乃是大魏功臣,皇后是过来奖赏她的么?”太皇太后笑得风轻云淡:“皇后不必这般着急,先赐下金银财帛,等太子登基以后再行加封,不说妃位,贵人总少不得她的。”
有太皇太后护着,林皇后也没法子,本来是气冲冲过去兴师问罪,最后却只能赏赐了黄金百两收场。
流苏命好,刚刚生了皇长子以后魏明帝就等到了登基的那一天,她被封美人,然后升了贵人,没出一年,皇后居然和后宫两个新晋美人一道,都为魏明帝诞下皇子,魏明帝见自己子嗣兴旺,龙心大悦加封后宫,流苏又升了嫔位。太皇太后离世时,还拉着魏明帝的手,为流苏讨了个德妃的分位。
德妃乃是四妃之首,在后宫仅次于皇后一人之下,坐到这个位置,也算是位置稳固,就连她生的儿子卿沐辰,也得了魏明帝青眼,封了齐王赐他出宫开府。
朝中有议论,都说齐王是被皇后与太子挤出宫的,可是卿沐辰却看得透,有些东西不属于他,何必去争抢?
他以前在皇宫里吃过的苦还少吗?
从小开始就莫名其妙生病,跟着父皇去狩猎,马莫名其妙受到惊吓,直接把他从马背上甩了出去,长大以后时不时的有妃嫔们各种进谗言,说他看着她们的眼神不对,就连宫女都能踩他一脚,说齐王好色。
天呐,他好色?他分明纯洁得像只小绵羊!
在这暗潮汹涌的皇宫,所有的女人都是父皇的,他敢好色吗?就算真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更何况,看惯了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他对女人敬而远之,“长得越美的女人就心越狠”,他母妃就是这样教育他的。
小时候听到这话的时候,还疑惑的看看母妃,在他心里,母妃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长大以后他不再疑惑,长得越美的女人心越狠,母妃不是其中之一,她对他的爱是最深的,为了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他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还能保护他们母子,太皇太后过世以后,宫中少了一个坚强的后盾,皇后娘娘那边开始了蠢蠢欲动,这让卿沐辰心生恐惧,和母妃商议了很久,终于在十八岁那年求到了出宫开府的圣旨。
出宫以后,空气都甜了,阳光特别亮,天特别蓝,悠悠闲闲的过了三年好日子,舒服又自在,他都不想再踏入皇宫半步。
只可惜他不去找麻烦,麻烦却总是寻着他来了。
“殿下,庄大公子来了。”
站在窗前的卿沐辰猛的转过头来:“快快有请。”
“沐辰,你倒是过得轻松,闲着无聊在画画呢。”庄疏鸿走到书桌旁,瞥见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张兰草图,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得出来你这心不静啊。”
兰草叶片的尖端无故按了粗粗的一捺,非常显眼。
“我能静得下心来吗?”卿沐辰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我虽已出宫,摆出要做富贵闲散王爷的姿态,可你以为我就不是他们的眼中钉了么?”
庄疏鸿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沐辰,稍安勿躁。”
“怎么样?今日你去李侍郎府可有收获?”
“我在那里见着了梁王侧妃。”庄疏鸿挑眉:“这就很有意思了。”
卿沐辰的眉头渐渐蹙到了一处,他也琢磨出里头有些不寻常。
李侍郎的千金及笄,京城贵妇们到场庆贺,是存了个相看未来儿媳妇的心思,梁王侧妃的儿子虽说年龄倒也对得上,可是从身份地位来说,三品官员之女应该还入不了她的眼。
侧妃是侧妃,侧妃的儿子身份可不一样,到时候是封王还是封国公,都得看圣上的恩眷。梁王乃是林太后心尖尖上的人,不管嫡庶,她肯定会为自己的孙子去讨个好份位。
沉默片刻,卿沐辰眉头舒展开来:“管这么多作甚?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无意于皇位,想必也不会刻意来针对我。”
庄疏鸿点了点头:“小心为上,但是也不用过度猜疑,你将目光放远些,布好先手。”
卿沐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出宫都三年了,他们对我还是不放心。”
“谁让你带个长字呢?继承大统之人,不是嫡便是长,你占了一个字,总归是人家眼中的一根刺。”庄疏鸿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对了,听闻宫中要给你选王妃,这事情可否已经定下来了?”
“快别说这件事情了,实在太烦。”
卿沐辰摇了摇头:“我一点也不想成婚,更不想和那个指定的人成婚。”
“唉……”庄疏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你家也在催婚了?”卿沐辰忽然间就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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