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芝愣了一瞬,推开门走了进来:“我刚刚在外面喊你,你没听见?”
“没。”顾寅言实话实说,“音乐声有点大。”
顾寅言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梁亦芝:“坐吧。”
她走到他身边,但没坐下。鼻尖闻到淡淡熏木似的烟草味,梁亦芝拧着眉,看着一旁的烟灰缸问:
“你抽烟了?”
顾寅言没隐瞒:“刚抽了一根。”
得到回答,梁亦芝的胸口像是被这里残留的二手烟侵略了,有一种非常憋屈的感受。
“之前不是戒了吗?”梁亦芝看向一边的烟灰缸,星星点点的灰白烟屑落在里面。“我还以为你一旦戒了的东西,就不会再碰。”
梁亦芝知道,顾寅言对自己的约束很多。
她和谢昀在一起时,顾寅言从不会主动约她见面;和何嫚他们一起喝酒时,清醒到最后的那个也永远是他。
他会隐藏他的野心,也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顾寅言这人,就和他墙上挂着的那只钟摆一样。他有既定的节奏、他或许也会在两极之间游走。
但他绝对不会越过规定的界限。
除非钟摆断裂。
可现在那个人却对她说:“你很了解我?”
他口气轻佻,逗她玩似的开口。
跟顾寅言平淡如常的语气比起来,梁亦芝的脸色并不轻松。她听完他的话,嘴角朝下的角度没变半分,语态认真:
“顾寅言,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你真的很不会讲笑话。”
她看着他。
半晌,顾寅言先敛了表情,低头认错,给她解释:“这两天才抽的。”
梁亦芝听了,仍旧不觉得痛快。
她不喜欢顾寅言拿他们的关系开那样的玩笑。
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是真心把顾寅言当成最好的朋友。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其他人比她更了解他,在她所有的朋友里,她跟顾寅言认识的时间最长。
梁亦芝想想,又消了气。
借着一旁落地灯的光线,她仔细打量顾寅言的那张脸。
其他地方看着没什么大碍,就是嘴角处的血痂分外惹眼。像一副奇美的油画作品上,出现了那么一丁点的瑕疵,即便再微不可察,但它的存在就令人难以接受。
梁亦芝极为不爽地盯着顾寅言的嘴角,她都不敢想象那用了多大的力。
她跟顾寅言认识这么久,从没见他让自己受过什么伤。
都是她的原因,如果她没有那么冲动,谢昀也不会变得这么极端。
梁亦芝抿着唇,脸色越来越黯淡,手也紧握成拳,垂在身侧。
她一忍再忍,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行,我要去找谢昀那个人渣算账!”
她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走,顾寅言握着手腕把人拉住:“别冲动,这是故意让了他一拳给他打的。我也还手了。”
梁亦芝挣开他,怒道:“你傻吗?干嘛白给人家揍一拳!这是打架,你以为是闹着玩?很好玩吗?出了事情怎么办?”
顾寅言看着她刘海下的那张小脸怔住。
怒气使然,又或者是因为赶路过来,她的头顶看着毛毛躁躁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眼角和嘴唇都嫣红,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他知道,她对这件事是真的上心了。
顾寅言平缓道:“让他是因为必须要他先动手,我才能合理还击,否则理亏的就是我了。”
“至于我的伤,都是小事。”顾寅言扯着人,让她在沙发里坐下。
“他伤的可比我重。你就不心疼?”
“我心疼他干什么?我巴不得他在医院里再关几天。”梁亦芝一屁股坐下来,想到顾寅言的伤势,又转过身去,两手掰着他的脸,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端详:“我再看两眼,确定没事?这里还疼吗?”
“不疼。”
梁亦芝像没听到似的,眼神还凝在他嘴角一处。
看着看着,过了几秒,她觉出一丝不对劲。顾寅言的唇形饱满,连接伤口的嘴角浅浅地陷下去。
他明明就是在忍笑!
梁亦芝把他的脸往边上一拨,“呵”一声,反嘲道:“算了,你顾大少爷怎么可能让自己伤着。八成老早就处理过了。”
她就是多余担心他。
也是,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珍重自己的大少爷,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失态分毫。
顾寅言在一边,品味着梁亦芝的表情:“好了,别生气了。”
梁亦芝冷哼一声。
他转移话题,问:“刚刚从哪过来的?”
梁亦芝今天化了妆,睫毛卷翘,衣着打扮也十分用心,一看就是有重要约会。
梁亦芝说:“我刚和Gary吃了饭过来的。”
她强调:“我把人家丢在那,饭还没吃完,接到何嫚的电话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够意思吧?”
顾寅言配合地点点头,肯定她的表现。
他站起身道:“那也陪我喝两杯吧。”
说完,顾寅言转头,出了房间去拿喝的。
他回来时,室内映着窗外庭院昏暗的灯光,像染了一层霜。
歌声还未停止,流淌在这方寸之间,古典的弦乐搭配上空灵悠扬的女高音,有种让人心境沉淀的魅力。
顾寅言走到梁亦芝身边,把手里的瓶子放下。
梁亦芝侧目,看到他拿来招待她的碳酸水,问:“没搞错?”
“没错。”顾寅言开了瓶子,推到她面前。“就喝这个。”
搞了半天……她还以为他要拿的是酒。
梁亦芝拎起瓶口。是她最爱喝的柠檬口味。
顾寅言问:“这音乐还记得吗?”
刚来的时候太急躁,一心想着他的伤势,梁亦芝没留心这轻柔的乐声。这会儿静下心来,她才听出:“是《玫瑰骑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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