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缀朝了。
这个消息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中枢。
自皇帝幼时登基,到现在不到二十年间,夙兴夜寐,从未缺席过任何一个朝会。
而突然性的缀朝,令朝中大臣惶恐不已。阁臣百般探问,才从贴身太监刘喜那得出一个生病的回答。
朝臣们稍稍放心的心又悬了起来。
细说来,皇帝这场病,其实早有端倪。
陈郁真溺亡的消息传来那日,皇帝就在泥地里站了一夜等候。等真确认亡故后,皇帝日日悬心心痛,几乎没怎么睡好过。
等好容易皇帝习惯了陈郁真亡故,他又天天地往延年殿跑,那个宫殿冰天雪地,就算皇帝身体康健,也熬不住。
“圣上。您喝药。
刘喜颤颤巍巍地端上药碗,伏在床榻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
与从前相比,他发生了刻骨铭心的变化。
本就俊朗深刻五官更加深邃,脸上薄薄的血肉削了一层,眼神盛着伤感木然。
皇帝面颊苍白,定定的望着头上悬着地纱帘。
刘喜忍不住提醒:“圣上,该喝药了。
好半天,榻上那人才动了动。刘喜脸上浮上欣喜,连忙把药碗递过去。
可那双宽大的手抵住碗沿后却没有动,皇帝嘴唇翕动,轻声问:“他……怎么样了。
刘喜沉默片刻。
“一切如圣上预料的一般,尸体……开始腐烂了。
皇帝手指颤了颤。
现在已经到了六月份,距离陈郁真亡故,已经过了一个月。
哪怕用了再多冰块,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现在尸体上已经浮现了细小的斑点。等天真正热起来,说不定还会腐烂、发臭。
哪怕是皇帝,也阻拦不了。
而这种情况,在将来一定会发生。
皇帝慢吞吞地将药汁喝下,药很苦,按理说应该一口喝下,皇帝却一点点咽下,好像在他嘴里,这些苦的发涩的药汁就像白开水一般。
或者说,这种苦,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如果这些冰不够的话,就再多用三倍。三倍不够的话,就用五倍,十倍。
皇帝眼睛里闪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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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论如何,朕一定要他好好地。”
“是。”
刘喜将空碗拿到旁边,皇帝却开始剧烈的咳嗽。
他咳嗽的太厉害,刚刚喝下去的药汁全都吐出来。整个人如同风中残叶一般,脸上的血色消失的一干二净。
刘喜面色大变,在偏殿候着的太医连忙赶过来。
“圣上,您静心!请您躺好!”
皇帝却道:“刘喜,朕交代给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咳咳咳。”
太医头都大了:“圣上!”
刘喜慌忙道:“是,奴才一定记得。圣上先躺下吧,您现在不能操劳太多。”
之后,刘喜有条不紊地开始调取冰块。
因为皇帝的吩咐,延年殿附近甚至新开辟了一个宫殿临时存放调过来的冰块。再在需要使用时,放到延年殿。
而延年殿,也成了宫人嘴里的,不可明说的那个宫殿。
“师父,徒弟刚刚去问了,没人愿意去延年殿伺候,怎么办啊。”
刘喜的小徒弟小银子挠挠头。
刘喜用书本抽了把他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他们说不愿意去就能不去啊,这还是不是皇宫,他们还是不是奴才。”
小银子嘿嘿笑:“师父,徒弟这不是得先问问他们的意见么。不过他们说不想去,也是情有可原……”
可不是情有可原,现在已经到了最热的时候,尽管延年殿的冰没有空着,尸体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腐烂。
那个味道足够让人退避三舍。
也只有皇帝那个疯子才能天天风雨无阻的赶过去。
宫人们嘴上不敢说,但心里都在蛐蛐呢。
小银子看刘喜没有发怒的意思,不禁上前一步,小声问:“师父,您是圣上的身边人,您知不知道圣上打算什么时候下葬啊。这,这总是停放在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刘喜白他一眼:“这我怎么知道。”
“啊?您不知道吗?”
刘喜叹息:“圣上不乐意下葬。他想让陈大人一直停灵在这。”
小银子都惊呆了:“啊?”
刘喜憋了这么久,他早就想说了。
“你以为我没劝过?其实我里里外外劝了至少三次了,但每次圣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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