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火上浇油,也应和道:“愉丫头说得对,这桂嬷嬷可是从忠勤伯府里陪嫁带过来的,是她自己那边的人,眼下这桂嬷嬷都说方才亲眼瞧见搜出那物了,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是其他人放进去的,想来此事也不是咱们冤枉她。再则,桂嬷嬷方才还说曾听到过她们主仆二人私下密谈符咒,诅咒之语,我猜想这去寺庙想来也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实际上是去找哪个妖道做法诅咒人去了也说不定,要不然怎么会偷偷摸摸的不让其他下人跟着呢?”
王氏和裴愉这般说,屋内众人看向温芙的目光禁不住有了几分变化。
温芙静默站着,衣袖之下的手微微颤抖着,心里不由就泛起一阵冷意。
裴愉可以说是为了长公主才责骂她,王氏却不见得如此,回想一开始她就投来那奇怪的眼神,以及她一直在引导众人认为此事是她做的话语,此事背后若说她没参与,温芙是不信的。
裴珩目光掠过温芙,他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前阵子她确实说过去了普照寺上香的事。
至于她那日是否真的去了那里上香,亦或是去的别处?他现在也不得而知。
而这几日,她似乎出门也有些频繁……
他原先也只是有一两分怀疑,心里还是选择相信她的,可如今,一切证据仿佛都在指向她,他心里愈发沉下去。
裴珩看着她,面色冷凝,沉声问:“桂嬷嬷所说,可是事实?”
温芙回望他,目光清明,道:“不是,不管再问多少遍,我依然还是会说,此事,我未曾做过。倘若真是我做的,诅咒人这种事,我又怎会蠢到拿到外头去说?让人轻易听见?还有,她虽是我的陪嫁嬷嬷,前阵子却因做错了事,被我罚到外院做些洒扫的杂活,许是因此心生怨恨,被有心人教唆,故意要陷害于我也未可知。”
桂嬷嬷转了转眼珠子,立即道:“姑娘您这是何意?您想为自己开脱也不用冤枉老婆子我呀!天地作证,我真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并未受什么人教唆。”
闻言,裴愉指着温芙骂道:“强词夺理!证据确凿你还想为自己开脱!我阿娘平日对你是严厉了些,可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多学点规矩,才不至于在外头丢了我大哥哥的脸面罢了,谁知道你心存怨恨,竟恶毒至此,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裴愉认真思索过,在场所有人和阿娘都没有过节,唯一有过节的,就是温氏。阿娘不喜欢她,平日常会摆摆脸色训她几句,亦或是罚她长时间站着伺候,她虽当面不曾抱怨过,却难保不会心中生怨,再加上那诅咒之物确确实实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以及她的陪嫁嬷嬷也来指认她,裴愉便更加肯定,此事除了她,不可能是别人做的。
在裴愉看来,温芙说别人陷害她,也只不过是她垂死挣扎,想为自己开脱罢了。
面对裴愉犀利的指责和充满厌恶的眼神,温芙始终目色平静,她眼神坚定道:“不是我做的事,我没有要承认的道理。”
老夫人面沉如水,开口道:“既然珩哥儿媳妇这般肯定不是自己做的,加上此事也确有疑点,我看倒不如先派人先查清楚,等过两日再行处置,以免冤枉错人,把真正藏了奸的还留在府里。”
裴愉眉头一皱,忍不住埋怨道:“祖母,证据都那么明显了,怎还会冤枉了她?孙女斗胆说一句,您未免偏心得过了头,那病榻上躺的可是您的儿媳,她伺候了您几十年,可曾对您不好过?她如今被人诅咒得生了病,您怎的就不为您的儿媳讨个公道?就尽帮着这个才进门不到两年的孙媳妇了?”
“这……”老夫人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长公主,扪心自问下,长公主为人虽有些高傲娇纵,也与她素来不太亲近,但她自进门至今,确实也是事事敬着她这个婆母的,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大方的往寿春堂里送。她又看了一眼温芙,心下被裴愉说的确实有些两相为难起来。
一番思索之下,她转头看向成国公和裴珩,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们父子俩做主吧!”
成国公和裴珩闻言,却都沉肃着脸思索着,不说话。
王氏在一旁瞧着心急,她怕现在不趁热打铁处置掉温芙,再拖下去到时真会查出来些什么,于是,她赶忙朝蕊珠使了个眼色。
蕊珠接收到她眼中的信号,紧张的攥了攥手,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回禀主子们,奴婢有话要说。”
闻言,身旁的银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很快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不说话。
裴珩目光一沉,道:“说!”
蕊珠余光看了一眼王氏,按着早就套好的一番话,说道:“这是前几日的事了,我记得当时夫人刚送了世子爷去上早朝,之后便回了卧房,我本是外间伺候的,当时是恰巧有个丫鬟肚子疼,临时让我把新做好的衣裳送进去,我一进去里屋,就隔着珠帘看见夫人一个人坐在床头,用针扎着一个人形一样的物件儿,嘴里还说了一些埋怨长公主要为世子纳张姑娘为妾的事,我当时太害怕,把衣裳放在外头桌上,赶紧就跑了出去。”
闻言,众人都惊诧地看着温芙,愈发认定此事就是她干的。
裴珩的心,也完全沉了下来。
此时,人群中的张雪儿瞅准了时机,当即站出来朝着温芙道:“姐姐,之前长公主是因为可怜我没了父亲无人庇护,又留了疤不好说亲事,才慈悲心肠要将我纳了给世子做妾,可是后来世子已为了你拒绝我了,雪儿虽伤心,现在却也是看开了,我深知自己不配,也不愿影响了你和世子之间的感情,我原本以为此事会慢慢过去的,却没想到姐姐心中竟如此介怀!”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恕我多言,若姐姐为此生气,大可冲着雪儿来,又何必诅咒长公主呢?”
说罢,她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长公主,立马转换成一副盈盈泪眼的模样,径直就朝着裴珩跪下道:“世子恕罪,此事说来都是因雪儿引起的,若不是雪儿没用,受了伤,长公主就不会因为可怜我而把我许给您,姐姐也不会因此生嫉怨恨,一时迷了心智,做出这等糊涂事来,所以要怪,就怪雪儿吧。”
众人见张雪儿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又见她一副柔柔弱弱,泪珠儿还挂在粉腮边上的样子,顿时对她有些同情起来,而此时温芙的形象,俨然就变成了一个不能容人,暗中阻止夫君纳妾的妒妇形象。
在众多的证据之下,裴珩也不禁有一丝动摇,他开始怀疑这么久以来,她在自己面前所表现的大度淡然,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而私下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看着张雪儿可怜又自责的模样,裴珩面上神色相较于之前对她冰冷的态度有了几分变化,他虚扶起张雪儿,温声对她道:“此事不干你的事,你不必自责。”
言罢,他看了温芙一眼,剑眉蹙了起来:“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温芙心下轻轻笑了几声,她分别看了张雪儿和王氏一眼,心里登时明白,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就是真正的背后之人,这蕊珠空口编瞎话,想必也是被她们暗地里收买了,事先套好的词。
如今那诅咒人的物件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下人们从她屋里搜出来,桂嬷嬷和蕊珠的一套说辞又说的有鼻子有眼,她即使反驳也很难让人相信,且现下又无旁人可证她是无辜的……
她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倔强道:“老夫人,国公爷,世子爷,还有在座的各位,我自知所有证据都指向我,现下已是百口莫辩,可我还是要说,此事绝不是我所为,这样下作的事,我实不屑为之。恳请各位能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同时,也别让真正的幕后之人逍遥法外。”
裴愉冷冷的哼笑一声,道:“呵……还在嘴硬,你说别人陷害你,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在陷害你?”
温芙默然,没有证据的事,即便她现在指认王氏和张雪儿,在场的人想必也不会信,反而会觉得她是在故意拖别人下水。
见温芙不出声,裴愉冷笑一声道:“怎么?说不出来?那我们又凭什么给你时间?要是在这期间你畏罪潜逃,跑了怎么办?”
裴愉转头道:“祖母,父亲,大哥哥,你们说该怎么处置吧!事先说明,我阿娘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若不狠狠处罚这个女人,实在难消我这个做女儿的心头之恨。”
成国公听到现在,也已经几乎认定就是温芙所为,他略带失望的看了她一眼,语含怒气道:“温氏,你蓄意谋害婆母,实在可恨,今日由我做主,以家法处置你,先用戒尺打三十下手心以示惩罚,再罚你今夜开始跪在祠堂,直到福康醒来为止!”
成国公目光一凛,继续冷声道:“你记着,若是福康平安醒来,我会让珩儿给你一纸休书,从此你便不再是我国公府的人!但若是福康出了什么事……”
成国公冷冷的看着她道:“休怪我不留你性命!”说罢,便命下人将戒尺拿来。
温芙倏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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