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猫?”逐风的嗓音沙哑低沉,嗓子仿佛被一颗石子卡着一般。
浮萍挠挠脑袋,眼睛望向灰暗的空气,“嗯,其实算是,也不是吧。”
逐风点点头,目光空洞。
浮萍解释道:“它叫小花,是我的朋友,朋友!”
说着,浮萍从荷包中取出一根肉条掰碎喂给小猫,肉条很香,浓郁的香味散开,漂浮在空气中,极为诱人。
调皮的猫落入浮萍手中时明显收敛,可怜兮兮地叫着,细小的叫声无意中牵动着着逐风灰暗的心弦。
肉条上面的肉不怎么多,但聊胜于无。小花很快便吃完了,只见它讨好似地蹭蹭浮萍地手心,舒服地打着打呼,轻松惬意。
持续的舒适的呼噜声让逐风周身的厉刺变软、变短。
“我能摸摸吗?“
“—可以呀!它很好摸的,嘻嘻。”说着,浮萍在小花脑袋上揉了一把,接着直接把小花递了过去,甚至因为担心逐风反悔还将小花递到了逐风手边。
只手可触。
光滑柔软的触感在手心滑过,莫大的满足在逐风心尖滋润,以往的伤口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抚慰。
末了,逐风掐了掐手心,从袖中取出一块纸皮糖递给浮萍:你以后也过来这里吧,带着小花。”
浮萍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孩,犹豫着开口:“可能不能经常来,但要是我得空了我就带着小花过来找你玩!”
“嗯。”逐风抿了抿嘴唇,又重复了一遍:“那你要是得空了就……随时都可以过来。”
浮萍点点头,抱着小花和逐风认真告了别。
房外的女孩愉快地奔跑,驾轻熟路,仿佛一只纷飞的蝴蝶,微风拂过,留下一股淡雅的栀子香。
房门阖上,满室的寂静与黑暗,孤寂的少年斜靠在躺椅上,手指在扶手处描绘着脑海中的一人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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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离得远远得……别来打搅我,还有记得备好糕点和茶水、肉条也可以来电。。”
“是,少爷。”
馨室里的少年每日几乎每日都重复着这几句,除此之后便无他话。
仆人遵从着,小心翼翼,生怕惹怒这失明的少年,挨了板子。
即便曾经光鲜亮丽,而今一朝跌落泥底,双目失明,性情大变,一旦惹怒,只怕……
李允收拾着桌上冷掉的茶水、糕点,默默叹了一口气:“少爷,夜深了,该就寝了。”
少年不语,表情落寞,喃喃道:怎么还不来,是太忙了吗?
逐风每日吩咐人在房间备好茶点,之后坐在窗边静静等待着,从白天等到黑夜,一天又一天。
后来时间越过越久,逐风不仅没有听到那细微的猫叫声,更未曾闻不到那股清香扑鼻的栀子花香。
热茶一次次冷掉,准备好的肉条与糕点也丝毫不差。
直至开年的最后一场雪落尽,春天就要来了。
冬天会过去,春天要来了,之后会是夏天,会有清香袭人的栀子。
想到这里,逐风手下不自觉松开,跌跌撞撞摸索着从书架后找来一根木棍。
逐风每日在房间里捣鼓着,也不许人进去。服侍的小厮避在门外,只能听到里面霹雳啪啦地响,却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又约有半旬,房中的霹雳啪啦声逐渐少了。
十五岁的逐风靠着一根木棍自己从房间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他明显有些迟钝、笨拙,差不多时便可以在外行动自如,几乎看不出来失明。
没人会把失明与眼前这位少年联想起来,你仔细看,也没人会发现。
本应自暴自弃的天之骄子,居然跌跌撞撞自己探索了一条从未设想的路。走去房间后哪也没去,兜兜转转了一圈,居然去了怡花园。
自此逐风一心扎在了怡花园。
他找来了栀子花种,仔细询问花植师傅栀子一向矜贵无双的宰相之子开始醉心培育,除了书画,那双洁白无暇的手沾染上了尘埃,看着居然有一丝烟火气。
无心官场、无心名利,在花植园里的每一天,逐风都充实而忙碌,松土、浇水、晒太阳、逐风亲历亲为。
直到有一天,逐风刚浇过水后,便闻到了泥土中混合着的一股淡淡的栀子清香。
外面风云变化,逐风净心植花,终于在初夏,栀子花开,逐风也迎来了自己的客人。
“逐风,你还好吗?”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哑,仿佛刚哭过一般,又仿佛带着满腔的委屈一般。
逐风的内心砰砰地跳动着,仿佛热油里面滴落了水珠,劈里啪啦得。
压下内心的激动,逐风轻笑:“浮萍,你来了。”
“嗯,来了了……逐风,对不起,我把小花弄丢了,我把我的朋友弄丢了……呜呜呜……呜呜呜。”
许是憋了太久,少女骤然落泪,声音梗塞:“我把小花弄丢了,我还一直挨打。我什么也干不好,我怎么这么没用,都是我……呜呜呜……”
十三岁的浮萍四五忌惮地蹲在逐风的座椅边,哭得伤心极了。
逐风早已放下手中浇水壶,探出手放在浮萍身后,一下下为着浮萍顺气。
浮萍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她哭得眼角通红,笔尖透粉,就连眼睫上都沾染了泪珠。
“呜呜呜……逐风,我的小花没有了,呜呜呜……我不怕被骂,也不怕被打,可是小花那么小的一只猫,什么也不懂,他们把我的小花丢水里淹死了,他们还骂他,骂他……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小花,它除了贪玩,可听话了……呜呜呜。”
少女哭得一塌糊涂,眼泪簌簌向下掉,几乎要在逐风的身边汇聚成河。
在少女的只言片语中,逐风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小花被人淹死了,而她却还没抓住始作俑者,又加上连日来被人排挤、欺负……小姑娘悲上加悲,忍不住跑到僻静地方哭。
路过花园时看见了逐风,又猛地想起曾经逐风与小花相处的画面,一时更加伤心,情难自已。
浮萍以泪掩面,哭得双目通红,几乎看不见眼前的景象,自然也不知道逐风早已攥紧的双手,却又瞬间有种无力感袭来。
他又何尝不是受制于人,倘若他还没有失明,他就可以留下小花,可以找出那个背后的始作俑者。
想到那温热的触感,那细软的叫声,而这都已经消逝。逐风的内心仿佛打破了五味瓶一般杂乱。
悲痛的哭声逐渐小了些,变成默默的落泪。逐风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伸手去摸,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上,逐风急忙去擦。
“小花只是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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