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掀开,先见一片织金有云锦袍角翻涌如霞。
贾宝玉踩着朱红色绒毯踏进堂来,他发束金红抹额,鬓角压着两枚龙眼大的东珠,一袭金绣红衣在烛火下流光溢彩,领口暗金盘扣映着颈间一抹雪白,那枚通灵宝玉用七彩丝绦悬于胸前。
好奇心促使林黛玉多看了眼——的确是块奇玉,果然是块奇玉。晶莹润泽自不必说,更奇的是玉中似有灵气流动,细看又没有。
她穿越过来也算是见识到许多极品古玉,空间里堆积如山,这一块的确是玉中之王,不愧是传说中的女娲补天石。
也仅仅如此,她虽然不是真正的林妹妹,但也希望林黛玉距离这块顽石远一点,收回视线。
“老祖宗安!”贾宝玉声音清亮得过分,他眉梢凝着层薄汗,眼尾被喜烛映得泛红,“方才在祠堂告祭祖宗,父亲特特交代这枚玉要佩在外裳,我什么时候去接林妹妹……”
堂内空气骤然凝固。
林黛玉垂眸掩去眼中讥诮,这贾宝玉痴了数月竟还未清醒,至今以为要娶的是原主。
可真正的林妹妹早已魂归离恨天——指不定这人也心里清楚,毕竟此刻他正将穿越而来的自己视若无物,当着林黛玉的面确要期盼迎娶另一个“林妹妹”。
挺难评的。
王夫人面色铁青。当年两个孩子两小无猜时她厌恶至极,如今宝玉痴心不改,眼前这个林黛玉却淡漠疏离,已然解脱。
更可恨的是别以为她没发现——那狐狸精眼中闪过的嫌恶,分明是瞧不上她儿子!
迷了她儿的心,却装的一副不甚在意模样。
王夫人气煞也,喉咙亦有腥甜味儿,但她却不得发火,且不说先前对上林黛玉处处碰壁,今天是宝玉大喜的日子,她还不想破坏,攥紧手绢,挂上得体笑容,她哄道:“吉时未道,你慌什么啊!”
“宝兄弟欢喜傻了。”王熙凤捂着肚子看了一出好戏,还挺高兴的,现在才出来打趣,她的丹凤眼扫过黛玉又飞快移开,掩唇调侃,“新娘子现还在梨香院梳妆呢,你倒急着来讨老祖宗的红封?”
贾宝玉好像只听得到“新娘子”二字,自顾自筛了其它东西,整个人欢喜的不得了,他生得也确实俊秀,“面似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此刻更添几分喜气。
还很会甜言。
贾母疼他也不无道理,几句话她就被逗的连眼角褶子都在笑着抖,指尖发颤,欣慰说:“我们宝玉如今也可算长成大人了!”
林黛玉轻抿唇瓣。
室外不理解,为什么大家要哄着一个男的迷迷糊糊成亲,还夸他长大,但这件事唯她无法反对,也不想惹来一身骚,话说回来,这玫瑰露不能再多来一盏吗?
待天亮以后,荣国府宾客们陆陆续续上门,荣国府门前车水马龙,镇国将军府的黑漆平顶车才刚刚停稳,理国公府的朱轮马车又碾过青砖,马嘶声混着铃铛的脆响声,惊得避雪的鸟雀乱飞。
宁国府贾蓉几个也来帮忙,这才勉强忙过来。
“世兄来得巧。”贾政在穿堂前迎住北静王府长史,见他身后小厮捧着金丝楠木礼盒,忙作揖道:“王爷这般厚爱,倒叫我们惶恐了。”
正说着,外头忽然一阵骚动,贾琏疾步出去,见南安郡王府上的仪仗已到门前,十六名锦衣卫分列两侧,中间还抬着四个檀木箱,路上的雪地上留下不浅的辙子。
来的不是南安郡王,南安郡王正派出去跟北边的番邦国打仗呢,也就辽地那一带,更远的还有蒙古,那地儿民风彪悍,只要当地内乱一消,便在乾朝边境闹事,朝廷也是苦番久矣,隔几年便要打仗。
今天来的南安郡王妃和南安郡太妃,隔往日她们倒是不必这么客气,可这不男人在外面打仗吗?女人也在后面搞一搞社交。
贾琏整了整银金箭袖,正瞧见郡王妃扶着太妃下轿,他忙上前两步,堆笑打千儿:“给太妃、王妃道万福。雪天路滑,老祖宗特命备了貂裘暖轿候着。”
“让你们家老封君久等了。”南安太妃身着玄色缂丝鹤氅,狐裘风领簇着张和善的脸,发间金冠垂下的珍珠流苏却纹丝不动。
她身侧的郡王妃一袭深紫色妆花缎袄,腕间的碧翡镯子随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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