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由两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拉动,马儿的鬃毛和丝绸一样顺滑。
车轮滚滚,初夏的夜很短,没行驶多长时间,天边就泛起鱼肚白。
今日的天气不算太好,阳光有气无力,时不时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春暮夏初,气候湿润,让人觉得胸闷,尤其马车帘子拉得紧紧的,更让人觉得憋闷。
辛月伸长脖子,才能勉强从白色纱帘的底端向外看,宽广的绿色平原都被帘子蒙上一白纱。
以她的坐姿,要维持看窗外这个动作实在太费劲了,很快她就收回目光,看向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先生,您要带我去哪里?”
勒瓦尔微阖双目,金色的睫毛垂下,平静道:“赫尔巴诺的领地。”
辛月暗自思忖,领地?这个时代的美国有领地这个概念吗?
她又道:“我叫辛月,先生,你的名字是什么?”
勒瓦尔微微皱眉,这个女人的聊天礼仪实在很不像样,竟然与人、尤其是与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交换名字!
算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在码头上摸爬滚打的乞丐,他带走她也仅仅是因为她的血液很诱人,食物需要什么交谈礼仪?
人会在意即将成为盘中餐的母鸡咯咯叫不符合礼仪吗?
勒瓦尔没有再抓着她的遣词造句和社交礼仪不放,像是给即将死亡的鱼做临终关怀似的,大发慈悲道:“该隐,勒瓦尔.该隐。”
辛月仔细回想刚刚听到的音调,确认道:“是King,还是Cain?”
这两个单词的发音太像了,他说话声音又低沉,辛月没有听清,不过无论是哪个姓,含义都挺特别的,国王亦或是恶人先祖?
勒瓦尔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再胆敢将该隐之姓氏和烂大街的金混为一谈,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他会剥下她的皮,切碎她每一根血管,让她在看着自己血液汩汩流出中痛苦死去。
辛月撇撇嘴,名字不愧是恶人的先祖,她不就是没分清这两个的读音,至于这么威胁人么?
“好吧,我叫辛月,如你所见,我是华人,先生如果你缺厨师的话,我很擅长做饭!”
身为来自美食大国的人,辛月既会吃也会做。
“辛……yue?”
勒瓦尔看着她脏兮兮臭烘烘的样子,音调不自觉地拐了一个弯。
辛月:……怎么他叫她的名字时,像是要吐?
她耐心纠正:“是月,四声,月!意思是月亮。”
谁会在意食物叫什么名字?
勒瓦尔毫不为他的错误而感到抱歉:“既然是月亮的意思,那你以后就叫辛西娅吧。”
得,多了个洋名。
辛月无所谓地缩了缩肩膀,她只是没听清他的名字,他就要让她好看,而他读不出自己的名字,却直接给自己换了个名,真不公平。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辛月毫无反抗地接受了辛西娅这个新名字,她又伸长脖子透过车帘看向外面,只能看到一丝外面的景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辆马车的速度有些过分的快了。
只是道路两边是辽阔的平原,没有任何建筑物,白色的车帘阻挡了她的视线,让她无法精准地感受到速度。
如果此刻外面有人看见这辆马车,一定会震惊到眼珠子都掉出来——它太快了,远超当世最好、最快的马匹,简直像是在马路上飞一样。
在平缓又枯燥的马车行进中,辛月感到睡意渐渐涌上来,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般磕在车窗边沿。
勒瓦尔嫌弃地瞥了一眼食物,哪怕她是人类这种只配作为食物而活的生物,她的礼仪也太差劲了,还有别人在旁,她怎么能自顾自打盹?最重要的是,她脸上的黑色煤灰会粘在马车壁上。
这辆马车脏不脏不重要,但是他还在这辆马车上,勒瓦尔不能容忍他的身边有配不上他的东西,所以在他还用这辆马车的时候,车上不能出现一丝污垢。
勒瓦尔动了动手指,一道力度准确的风擦过辛月的脸,然后裹挟着她脸上和身上的灰从车门缝隙处飞出去了。
辛月被迎面而来的风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抓了出来,她惊愕地瞪大眼睛:“刚刚有一股强风,先生你感觉到了吗?”
封闭的马车里突然出现一阵风?虽然转瞬即逝,好像她的错觉,但她发誓,她真的感受到了风,真是见鬼!
勒瓦尔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那股风就是他发出去的,每个血族都是天生的魔法师,尤其擅长黑魔法,刚刚的黑暗系风魔法,能在战场上瞬间用风刃割断敌人的脖子。
但勒瓦尔对魔法精确的掌控力已然登峰造极,所以那股风只是像吹走明珠上蒙的灰尘一般,吹走了辛月脸上的脏东西,灰尘和污垢下,有一张华人特有的温润的脸。
线条柔和,嘴唇微粉。
此刻这张白净的脸蛋上,一双黑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正疑惑地东张西望,没有了战斗的火焰,她的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泓水。
勒瓦尔突然觉得心脏紧了一下,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他有些疑惑和无措,难道附近有血族在暗中攻击?
磅礴的力量如潮水般荡开,他确定四周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勒瓦尔便生出疑惑——
他这是怎么了?
再低头,对上了那双圆圆的眼睛。
辛月腹诽,她只不过问了一个问题而已,这位先生至于一幅要吃掉她的表情吗?
明明已经封住了她的气息,可勒瓦尔还是生出了咬她一口的冲动,他想含住她的眼睛,含住她的脸蛋,将鲜血吮吸出来……
勒瓦尔倏然一惊,奇怪,他又不是食眼鸮,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古怪的念头
“不要像只狐獴一样。”
勒瓦尔用手杖敲击马车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要不是她的鲜血引起了他数千年来毫无波动的食欲,让他有了几分兴致,他绝不会允许这种卑贱的、肮脏的、丑陋的人类待在他身边,她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辛月抿嘴,嘴巴真毒,舔一口会毒死自己吧。
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穿过平原后,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就全是一成不变的绿色了,种满松树和冷杉的高大山脉绵延不绝,道路两边的绿意快淹没他们。
不知不觉,困意席卷了她的身体,她在车上打了个盹。
闭着眼睛、毫无防备的人类就趴在大腿旁,黑漆漆毛茸茸的发顶扫过他僵硬坚实的腿部。
勒瓦尔觉得有些瘙痒。
再醒来,夜色已经暗沉了下来,但马车还在前进,夜幕四合,四周除了面前矜贵的贵族老爷和他忠诚的随从外,没有其他人,辛月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安。
她的脑袋紧紧贴着勒瓦尔大腿外侧,只要她有动作,他一定会觉察。
辛月不敢动。
听说很多有钱人都有变态的爱好,中世纪时有用少女的鲜血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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