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数密密麻麻长着人眼的藤手直勾勾地盯着,诡异得让人后背发麻。
根本不给人思考的余地,藤手冲天而起,纠结着拧成一股,哗啦撞向地面。
带动着整个白岩地面都颤了颤,两人皆被这力道冲击,撞飞出去。
谢识危面色微寒,怪不得那饮血的苔衣到了此处便销声匿迹,原来是有更厉害的东西。
光这冲击的蛮力,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拾寂心中愈发自责,若非他一时大意,未能认出这些白岩的来历,及时向主人发出警示,就不会让主人陷入如此危急的境地。
他握紧手里的残剑,砍下两条袭击而来的藤手,迅速后退至谢识危身前,“属下来吸引它的注意,您寻机破开围堵,离开此地。”
千面树虽险,但只要离开白岩覆盖的区域,便可安然无虞。
谢识危看了他一眼,语调微冷,“你能拖住它多久?”
拾寂一愣,脸上自责越发深重,随即又坚定道,“属下定会坚持到主人安全离开。”
做主人的则毫不留情将他拆穿,“你刚与血蟒大战一场,内力还剩几分?敢如此大言不惭。”
他这话带着几分责备,拾寂肩膀跟着颤了颤,又迅速道,“属下身上有昙华丹,服下之后内力可迅速提升数倍,最少还能再坚持一个时辰。”
昙华丹?谢识危挑了挑眉,药司确实为影部研制过许多稀奇的丹药,若能将内力提升数倍一个时辰之久,或许真能将这怪物拖住。
他心念一转,忽而一顿,随即又问,“那一个时辰之后呢?”
拾寂似是没想到主人还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道,“一个时辰后,筋脉尽断,形同废人。”
凡是习武之人,内力都是自己一点点修来的,日夜勤练,方能锤炼身体,奇经八脉修得有多宽,便能容纳多少内力。
常人七八十年才能修来的内力,顷刻之间就能拥有,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个时辰,暴涨的内力会将筋脉一寸寸拧断,待药效过后,必然武功全失,成为废人。
影卫本就是为主人培养出的一把刀,这把刀,为主人杀敌,在必要的时候折刃护主更是他们的荣耀,本就理所应当,拾寂说的也极为平淡,仿佛要遭受反噬成为废人的不是他一样。
可谢识危站在身后,眸色却深了深。
影卫护主,自是应当,可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片刻前还见疑于主人的影卫,将所有想要袭击的藤手斩断,用一把残剑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防护网的人,总觉得这道背影比旁人更多几分虔诚。
他以掌做刃,也加入了战斗,诡异的眼睛看着恶心的很,被斩落后一脚踩爆。
身后的人没有分毫要走的意思,拾寂心中焦急更甚,“主人?”
他攥着残剑的手微微发白,眼中满含焦急和自责,谢识危多多少少也能觉出他的几分心思。
“少废话,先解决了它再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胜算大。
“主人……”可向来听话的影卫这会儿却胆大的很了,可惜千面树没给他机会。
一直无法接近猎物的藤手像是被激怒了,狼嚎般的声音陡然扩大,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连大地也开始颤动。
更多更粗的藤蔓从白岩上生长而出,密密麻麻,向着天空疯长,最后在头顶扭曲盘环,越长越多,越长越密,遮天蔽日。
这下是真的出不去了。
更可怕的是,藤笼内部,更多的藤蔓依旧在生长,包围圈却来越小。
过不了多久,两人便会被无数的藤手穿透,千疮百孔,然后在密不透风的藤蔓中一点一点窒息而亡。
拾寂拿剑的手在抖,连声音都有些颤,“主人……”
他呐呐喊了一声,声音极小,但谢识危还是听见了,那声音藏着无尽的恐慌,和前世他在悬崖上听见的那声“主人”有些相似。
他罕见地愣了一下,低声问,“害怕?”
拾寂双目猩红,摇了摇头,眼神仍是坚毅无惧的,“牢笼初成,西侧最薄弱,属下会尽全力破开一道口子,您从那里离开。”
影部出来的人,生死不惧,唯一害怕的,自然只有无力护主。
谢识危挑了挑眉,便见影卫从身上不知哪个暗兜里摸出一粒药丸。
灰白色,想来就是他方才说的昙华丹。
“属下在来的路上都刻下了影部专属的标记,您可顺着标记出去,不会再遇见异兽。”
所以呢……自己吃下昙华丹,为主子搏一条生路?
谢识危眯眼定定看着影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迟疑和彷徨,像是根本没有经脉尽断那回事,甚至连动作都比平时快。
昙华丹入口的前一了,他终于还是出手拦下了。
“主人?”
谢识危不语,顺势一带,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
拾寂只觉身子一晃,随即便有刺骨寒气以他脚下的白岩为中心扩散开去,周围温度急剧下降,白色的冰晶开始在空中凝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成一片。
耳畔“噼啵”声响起。
鬼哭狼嚎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一下扼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本张牙舞爪的藤手也在这一刻停在他眼前,由无数个点开始连成一片,化作冰柱。
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他终于听见了身边那人的心跳,沉稳不可撼动,是寒冰诀——
“砰!”
无数冰柱齐齐破碎,天光大盛,藤蔓组成的牢笼成了阳光下细碎的冰晶,折射出五彩的光。
这是拾寂第一次见到主人使用寒冰诀对敌,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一时心神激荡,难以平息。
“走神?”身边影卫迟迟未见动作,谢识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危机才刚过去,就开始松懈。
拾寂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后退几步,低头认错,“属下知错。”
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开始探查周围。
冰柱已化成了水,只留下一地的脓血,白岩上的藤蔓只剩一截根部还在胡乱扭曲,已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他定了定心神,准备清理战场遗留,然而一脚刚跨出去,在他面前不远处只剩了一寸长的藤蔓断口处忽然咕嘟咕嘟冒出绿色血泡——
下一刻,又重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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