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殿内,晏时年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为由,留下药打发走了太子和太医。
他撑着胳膊在檀木小桌上,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略显疲惫,此时脸上的泥已被洗净,几缕被扯下的发丝在烛火的映照下摇曳着,衬得那张昳丽俊俏的面孔如同画一般精美。
他卷着手里的书出神。
好好活着?
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张虚弱到极致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望着自己,即使如此,那张脸仍旧美得不可方物,虚弱与明艳交相呼应。
如果有才华有实力,那么再加上美貌那便是杀人如切菜一般容易的利器,但如果空有美貌而愚蠢不自知……
“呵。”
他身为质子在岚国兢兢业业苟延残喘十年如一日的活着,本就是一颗废棋,自己的国家尚且希望他死在这里一了百了,正好用这个借口发动兵变。在岚国更有的是人看他不顺眼,明里暗里的给自己使绊子。
想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
想要他好好活着的人。
这么些年却只有她一个。
初次见面的姑娘,却以身犯险为他挡刀,还用命来劝慰自己,好好活着?
想着晏时年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烦闷。
“殿下。”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从殿外闪身进来,带着些夜里的凉气。
晏时年轻应,若有所思的又将目光从房梁上打量到暗卫的脸上。
“殿下可是有什么困惑?”
雷发也只是象征性的一问,毕竟主子从来不会与自己交心。
但下一秒,清冽的嗓音中带着些哑然,“我有一个朋友,最近他遇到了点事。你说,一个初见的姑娘能不顾危险为他解脱困境,又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惜以身挡刀,昏迷前还撑着意识劝慰他好好活着,这是为什么?”
雷发听得心头一颤,殿下在岚国能有什么好朋友?
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晏时年眼神中带着些雷发看不懂却心里发颤的眸光,随后像是自言自语般,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是美色误人,又误了一个佳人。”
雷发听着他悠悠的叹息,身上直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乎立刻就明白,主子又开始自恋了,雷发连带给主子的药都忘了放下,急匆匆的转身就准备跑路。
孔雀开屏尚可一观,殿下自恋不可目睹!
晏时年黑着脸看他的表情变化,斥怒一声,“不解风情……给我滚回来,有正经事要交代!”
雷发听着,踏窗而出的步子又乖乖收了回去,有些委屈似的小声呜咽着。
“今天在花园里救我那个姑娘,私下里我给她把了脉,一刀下去还死不了。”
雷发听着立马从衣服里摸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是要属下把药送过去吗?”
晏时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把药夺了过来踹到自己怀中,眉头紧蹙,“你真不如云青半分聪慧,能不能有时间多去跟云青学学筹谋的本事,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他到处瞎混。”
“请殿下明示。”雷发低下头问。
“去把她给我杀了……”
“扑通”一声巨响,震的地面都有些发震。
惊醒守在外面的守卫,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晏世子,晏世子可有大碍。”
晏时年白了一眼从窗台掉下去的人,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无事,椅子倒了。”
“夜深了,还请世子早些歇息。”
“咳咳,好……”
说完,晏时年伸手将蜷伏在窗外的人一把拉了进来,手劲大的出奇,全然不似平常见到的病弱公子的模样。
他一巴掌拍在雷发后脑门上,斥责道:“如今这窗都爬不好,云青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殿下,”雷发唇动了下欲言又止道,“这个姑娘今天不是刚救了殿下吗?怎么现在就要把人杀了,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地道……”
晏时年神色如常,只声音发冷,“一个不曾相识过的姑娘只见一面就能以命相护?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个女子大概率是探我虚实的引子。”
“那万一真对殿下……一见倾心呢。”
“一见倾心?以命相护?由此可见必然智商堪忧,留下这样的羁绊,以后在岚国行事都是个麻烦。”
不知想到什么,晏时年手攥紧拳头捶在桌案上,“今天要不是她突然搅局,就六皇子那个蠢货今天便是他的死期,让她搅了局不说,如今还让我欠下皇后一个大人情。”
“殿下,人家姑娘能冒着权贵以身犯险来救你,大概率是好意。”雷发试探着说。
“好意?且不说这个,就说我千方百计埋伏在六皇子身边那个小太监,今天让她一句话给我作没了,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个好东西。”晏时年说到后面越发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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