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署衙外,沈思漓扶着车厢暗自决定。
再也不要让莫莉赶车……
这哪里是去寻仇,倒像是逃难!一路颠簸地她都快吐出来了。
她忍下胃部的不适,翻出帷幔戴上。
等她紧随其后进到官署时,薛明晖正将魏检踩在身下一顿乱揍。
沈思漓稍微调整了下情绪,挥着帕子站在人群外好声劝着:“薛姑娘,别冲动~都是误会一场~”
“误会!都是误会!”魏检紧紧抱着头,不住地告饶。
她面上着急,急到跺脚,语气怎么听却都是幸灾乐祸:“是的呀,魏兄弟以为我不过是公主府丫鬟,这才想当街强抢民女的。”
围着看热闹的禁军们转头看向身后帮腔的少女,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少女受帏帽遮挡看不清容颜,然而衣着光鲜亮丽,布料上乘,哪里是公主府的丫鬟配穿的。
沈思漓语调柔柔地轻声向让路的禁军们道谢。
边上有看热闹的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看来魏检这回得罪的人,来头可不小。”
“天子脚下,目无法纪。无昭无令,就敢带人当街逞凶朝中重臣家眷,何时这天子亲卫尽是些暴取豪夺之辈!”
薛明晖一拳打出,击中魏检面上横肉,刚劲力道致使脸肉变形,唇角渗出血来。
魏检抬劈格挡,趁此空隙急急道:“薛小姐,在下要知道沈姑娘是你好友,是万万不敢招惹的啊!”
沈思漓凑近了瞧,薛明晖专挑魏检脸上出拳。
那魏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流出两道血痕。
她努力将唇角往下压了压,像是忍不住了般,发出低低的轻笑:“魏兄弟一听我与你交好,马上就把刀给收了。”
围观者谴责上了。
“魏检你怎么能对小姑娘动家伙呢!”
“魏检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对动刀!”薛明晖提起魏检衣襟,对准一处又快又狠的重击下拳。
沈思漓说一句,薛明晖砸下一拳,也算是一唱一和。
她勾了勾唇,语气听起来很似担心:“薛姑娘,快停手吧,再打就要出人命了。魏兄弟迷途知返,走前还好心的将长公主府车夫给放了。他定是知错了!”
魏检叫苦不迭,这个沈姑娘面上帮他解释劝架,实际上就是火上浇油。
他碍于薛明晖的身份不能还手,只能生生吃下重击。
其他人可算是听明白了。
魏检又去寻陆家那个的不痛快,误将这沈姑娘给牵扯了进来。
要说沈姑娘,他们只知道云昭王世子妃沈三姑娘,可她不是前几日嫁去云昭了吗?
这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个沈姑娘,出门坐东阳长公主车驾还有镇国公府千金为她撑腰,让人不可小觑。
难不成是前些日子陛下赐婚要嫁给他们大统领的那个沈姑娘?
“薛小姐,手下留情。”
一道雄浑的声音高声喝道。
署兵听到来人嗓音,止住了脸上嬉笑自觉分为两列,不知谁喊了声:“副指挥来了。”
沈思漓看向来人,男子身材魁梧身着禁军铠甲,瞧着憨直忠勇,矩步方行。
眼瞧着署兵对来人的态度,她适才只听得什么指挥来了,不由得紧张攥紧衣角。
不是说高靖远不在胤都嘛……
“杨采?”薛明晖顿住拳风,侧头看向来人,“一丘之貉。”
沈思漓松开衣角,不是高靖远就好。原来这就是禁军的杨副指挥,魏检顶头上司。
没想到此人看着面善,背地里竟是个惦记属下妻子的衣冠禽兽。
薛明晖一把甩开魏检,站起身睥睨地上死猪样,骤然抬脚准确地踩在魏检会阴处。
撕心肺裂的吼叫声发聋振聩,魏检捂住裆部痛得在地上哀嚎痛叫不断翻滚,口中不住地辱骂薛明晖。
署内众人皆是惊愕失色,场面着实不堪入目。
沈思漓反身挡在莫莉面前,低声对莫莉说道:“一会情况不对,记得帮着师父些。”
“是。”莫莉捏住她手心,表示会意。
杨采一个眼神射出,署兵即刻上前堵住魏检的嘴,将人抬走。
他弯腰对薛明晖露出讨好的笑:“薛小姐见谅,魏检有眼不识泰山,我替他给您赔罪。”
“行刺长公主府车驾,当街逞凶,强抢民女,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事。你还想怎么包庇?”薛明晖冷眼一扫,沉声质问道。
“薛小姐息怒,”杨采秉着大事化了的态度,想要糊弄揭过,“说强抢民女……这分明未遂啊,您过于言重啦。再说魏检等人并未伤人,不算当街逞凶。行刺就更说不上了,他们到的时候马车上并未有人,何来行刺一说。”
“不尽然吧,”薛明晖捡起地上马鞭,目光如寒针般刺向杨采,“长公主府车夫不是被打伤了吗?大晟律有言,围堵殴打他人笞四十。杨副指挥难道不知?”
杨采答语气从容答道:“自是记得,在下也是为了沈姑娘名声着想,毕竟此事不宜宣扬。”
帏帽罩下的沈思漓翻了个白眼。
杨采言下之意是让她们顾忌名声,最好息事宁人。如若不然,京中怕是就会流传出沈家姑娘疑似与外男有肢体接触的丑闻。
名声,名声,明明是他人之过,却可以此掖住苦主咽喉。
以女子苦难作为要挟,真是令人作呕!
薛明晖用马鞭指向杨采,并不买账:“杨副指挥提醒的是,请杨副指挥亲自鞭笞四十,以儆效尤。”
“对了,本姑娘要是在胤都听到关于沈家姑娘的只言片语,杨副指挥走在路上最好小心些。”
杨采见薛明晖不识抬举,面色渐冷。
身后署兵附耳说了几句。
杨采狐疑地看向沈思漓处,惶恐抱拳,恭敬道:“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混账东西竟敢得罪大统领夫人。”
“来人,把涉事人等全给老子揪出来,就地鞭笞四十!一鞭子都不许少!”
薛明晖所料未及杨采变脸之快。
她正满腹狐疑时,就看到杨采凑到沈思漓跟前好言好语地说道:“下官管教不力,还望沈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思漓冷哼一声,并不给面子,反而走到薛明晖身边挽上她的胳膊。
空地上很快排成一列,晕过去的魏检难逃一劫,趴在地上受鞭刑。
鞭鞭入肉,几人咬牙受刑,愣是没吭一声。
四十鞭行刑完,薛明晖称心快意带人离去。
一出署衙,她就问出憋了好一会的问题:“杨采怎么喊你大统领夫人?”
沈思漓微微一征:“师父不知陛下为我与定安侯指婚之事?”
薛明晖消化好一会,才听明白:“何时下的旨意?”
“惊蛰。”沈思漓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
“惊蛰我在武威的温泉别院,前些日子才回胤都。”薛明晖略一迟疑,对皇帝的安排有些纳闷,“按照你们的年纪合该指婚给定安侯世子才对。”
沈思漓低头耸脑,唉声叹气。
薛明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理解了沈思漓为什么执着于习武。
有这样的夫家,是该学些功夫防身。
“会骑马吗?”薛明晖冲她扬了扬下巴。
“不会——啊——”
沈思漓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薛明晖钳住腰间,托举上马。
身下的骏马不耐地踩踏前蹄,沈思漓浑身僵硬捏住缰绳。
身后薛明晖翻身上马,扶正她的腰身,轻声道:“坐稳了。”
薛明晖抽响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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